穿越
作为一个哲人首先要有一副坚强的胃。
——尼采
前言
亲爱的读者:下面要讲述的故事是我亲身经历,绝非杜撰。当然,可能有些读者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无论您对这个故事喜欢与否,它都确确实实发身在我身上,我只想把我在那些日子中的各种离奇古怪的经历以最为逼真地描述展现在您面前,它可能既不道德也不美丽,但就凭真实这一点便可令你爱不释卷。希望您能与我共享这段时光,无论它是快乐还是悲伤,只要能给您平凡无聊的生活带来一丝欢愉的刺激,我就没有白费写下它的辛苦。最后,开卷前请在恕我多言:愿您有一个铁锤般的头脑和一副坚强的胃,只有拥有了这些才能抛开世俗的偏见,尽情地品尝我提供给您的极度糜烂和的盛宴……
我叫甄婕,今年26岁,是一个普通白领。
和别人相比我并没有过人之处,普通的大学毕业后找到一家普通的公司,每月拿着还算过得去的薪水。长得也不出众,混在人群中,并不会特别被人关注。
总之我的一切都可以普通来形容。
今天也不例外。最近公司实行晚一分钟罚款一百元的政策,这条新规则让不住在公司附近的同事们都叫苦不迭,也包括我。昨晚看同事借我的美剧看到半夜,今早起来晚了,我骑着电动自行车飞快地穿梭于车流之中。还有不到十分钟,我已经顾不上吃早饭了,匆匆在路边小摊买了一屉小笼包打算带到公司吃。
谢天谢地我并没有迟到。躲在案头小山般堆积的文件后面,我匆匆把小笼包一股脑塞入口中,然后准备投入今天的工作。
“咕咕”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感到腹部不适了,莫非是早上的小笼包有问题来不及多想,向临桌做了个bsp;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我的tunbu已经与马桶的坐垫亲密接触了将近十分钟,但我肚子中的负担仍留恋于我直肠的温暖,怎么也不肯出来。
“该死!”我用力用得眼冒金星。
“看样子电视上说得没错,现在的小笼包都是用血脖r做的,g本不能吃!”
我懊悔地想着,再做最后一次用力后。突然。我感觉眼前一片漆黑,接着便感觉整个人都坠入了黑暗之中……
清醒后的惊人发现
我缓缓睁开双眼,两个胖得像米其林商标的小孩真正鼓着粉红的小脸,笑嘻嘻的看着我。
“天使”我瞪大了眼睛,看到他们身后展开的小翅膀。
“难道我死了”我开始害怕了,不过很快,我回忆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当时我在公司的厕所蹲大号,蹲不出来,我用力,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哪有人蹲大号的时候死掉的那也太倒霉了吧可是我现在在哪里
随后而来的好奇心却马上驱走了我的恐惧。我看清了,那不过是我头上的一幅画,它挂在我身体的正上方,以它为中心,紫色天鹅绒和天盖地泻向我的四周。我明白了,我这是躺在一个巨大的幔帐里,四条缠着红色丝绦的金流苏之质地垂在幔帐四角。
我试着动了动身子,“真舒服。”整个身体陷在一个充满羽绒的大床单上,仿佛睡在云层中,而一个极轻的浅粉色鹅绒被子铺在我身上。
“哪家医院这么豪华”看这病床如此高档,我敢肯定不是医保医院。意识到这点我开始来气,哪个混蛋给我送到这种豪华医院医药费得多少啊他给我报不成
算了,住都住了,我也不c那个心了。试着挺了挺身,准备好好感受一下这张套舒服得要死的床。就在这时,我脚边的幔帐突然裂开一条缝隙,明亮的光线撒了进来,随后,一张具有明显的欧罗巴人种特征的女人的脸出现在那里。
“啊!”那人与我同时尖叫了起来。
幔帐又被合上,我只能听到那人急匆匆的脚步声和她口中发出的一连串古怪但很动听的话语:“老爷!小姐……小姐……”
我竟然能听明白她在说什么!但我也确确实实可以肯定她说的绝不是汉语,而应该是……法语!可我从没学过法语啊,我开始觉得这一切古怪得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我再也躺不住了,在跟羽绒床垫做了两三回搏斗后,才从床上坐起,伸出手,一把拉开幔帐……
神说:要有光……(请原谅,对于我来说,自己堕落历程的开始与圣经的创世纪几乎一样,在以后的日子中,我既游历过纯洁的伊甸园,也驻足过fangdang的索多玛,所以,便用这句话作为我历险的开始。)
“我的妈呀!晃死我了!”我骂道。大脑接收到的指令明明是汉语,可口中却吐出跟刚才那个奇怪的女人一样的语言。在强烈的日光的照耀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的冲击下,我的脑子彻底死机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但当我的瞳孔逐渐调整到适应了这种亮度后,我的大脑便开始运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对自己所处的环境进行了一次扫描:
这是一间南向的大屋子,我所躺的这张华丽得有些令人反胃的床就放置在北墙。正对面是三个几乎落地的大玻璃窗,刺眼的阳光直直s入。后来我才知道,屋中没有暖气,所以白天从不拉上窗帘,只为靠阳光取暖。
靠近窗户的两侧各开了一扇门,因此我估计我所处的房间应是一个穿厅式卧室。整个房间的四壁铺满了粉色壁纸,上面绘满嫩绿的葡萄藤和星星点点的苜蓿属植物的花朵。
几幅巨大的油画挂在墙上,除了一些表情夸张得令人感到滑稽的肖像画外,唯一能引起我的兴趣的只是一副描绘潘神tou+kui森林女仙的油画。我至今还记得女仙们可爱的小脸,硕大的tunbu和潘神勃然而起的yanju。
屋中的家具不多,只有两张类似梳妆台的桌子,桌上放着一些做工j致的瓷茶具。桌边立着几把看着比坐着更舒服的带扶手的椅子,和几张厚厚的脚踏。
我抬起头,看到屋顶吊着一盏巨大的玻璃吊灯,上面的灯枝和装饰坠物多的令人眼花缭乱。
当我的眼睛缓缓转向床边右侧不远处的一面硕大的椭圆形穿衣镜时,我又被惊呆了。
镜子中看到的不再是那个身材高挑,黑发褐眸,总穿着西装套裙的女白领,而是一个生着晨光般的金色卷发,有着牛n般bainen的皮肤,五官秀美,宛若童话中公主的外国女孩。她年龄不大,个子也不高,但洁白的睡衣已经遮不住她那业已丰满撩人的曼妙身材。
我站起身,向镜子走去,而那个金发女孩亦从镜中向我走来。直到我的手指颤颤巍巍地触到冰冷的镜面,我才意识到,她就是我!
我的大脑又开始疯狂地运算,揣测,估量,回忆……但我可怜的记忆只能追溯到我在bsp;一个疯狂的想法瞬间窜入我的大脑:我穿越了!
虽然还不太清楚穿越到何处(说法文也不见得就是在法国,万一是越南或者几内亚比绍呢),何时。热衷络文学的我向来对穿越文有着浓厚的兴趣(上班的时候大都是靠看原创文来消磨无聊时光的),但我并不喜欢那些一窝蜂的清穿文。
无法想象踩着花盆底子鞋,留着两把头,穿着系满嘎达襻的旗装,整天周旋于那些前和尚后女人的阿哥,贝勒,去巴结未来的皇帝有什么乐趣。我是个可爱的小女人,才不要去当什么救世主,拯救那些落难公子,建立什么宏图伟业,把女权主义传播到万恶的旧社会。如果穿越,我要享受美食,美服,当然还要有任何穿越文中必不可少的帅哥,而且越多越好。
上面这些废话在我的脑中瞬间闪出,旋即消失。我很庆幸穿越到这么一个小尤物体内,下一步等待我的一定将是美酒盛宴和迷人的欧罗巴帅哥了,不是吗一定是!既然神已经实现了我穿越的梦想,为什么不再送我到一个我渴望来到的时代和地方呢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我本能地转过身。
奇迹真的出现了!我的另一个愿望也被满足了!一个身材高大,穿着蓝色猎装,洁白的马裤上套着镶着镏金马刺的长筒马靴的男人冲进屋中,他以猎豹般的敏捷奔了过来,一把就将我牢牢抱紧。这一切太突然了,我几乎没看清他的长相,但仍然可以肯定,他帅得像太阳神般灿烂,美得如酒神般醇郁。
“欧扬的琴声。玛丽领我走到两扇高大的门前,门上满上镶满金色的植物纹饰,连把手都是金光灿烂。她将门打开后便退到一旁,意示我一人进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x口又觉一阵窒息。都是那可恶的x衣!我努力调整好气息,迈步走了进餐厅。
这间房子大极了。天花板上足足吊了五盏大吊灯,墙边有一个巨大的壁炉,栏杆后火焰熊熊。一张长的令我吃惊的大餐桌出现在我面前,桌上放满银制餐具和j致的瓷茶具,远远地就看到男主人坐在桌子的尽头。他点了下头,要我过去。
我从桌子左侧绕过,几个穿着白制服的年轻男仆正捧着乐器演奏巴洛克风格的音乐。一眼我就认出了那个拉小提琴的男仆,是那个曾在梦中出现过的叫菲利普的男孩!老天!现实中从未蒙面的梦中人现在竟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看来那g本就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我震惊极了,又有点上不来气。他边拉着琴边向我微笑,弄得我不知所措,只得加快脚步,赶快从他身边走过。
“来,我亲爱的欧叶妮。”桌子尽头的男主人站起身,向我迎面走来。
“父亲”的装束变了,变得更漂亮了。可能出于对自己浓发的自负,他并没有戴和医生一样的白色假发,而是任凭一头柔软如波的金色长发从宽阔的肩头倾泻而下。身穿一件蓝色细绒大衣,血红的领口,里面衬着明黄色的马甲,脖颈处翻出蕾丝饰边的纯白领带。他的面容略带倦色,颌下显出青须须的胡茬,在j致的外表下更凸现出男x的chu犷。
我不知该对他说什么,爸爸晚上好算了吧,真恶心,还没吃呢我已经要吐了。想起那些欧美的古装电影,大家见面时基本上都不打口头招呼,只是行礼的。于是仿照电影中那些女人常见的行礼方式,揪住裙边,装模作样地屈身行礼。
我起身后,他突然伸出手,抓住我的小手吻了起来。
在他英俊的容貌和紧身x衣双重的压迫下,我不由得感到一阵昏厥。睁开眼时,我已倒在他的怀中。
“您看,她的身体还没恢复好呢。”一个女人的甜美声音传到我耳中。
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我发现在他的身边还站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她个子适中,有一张圆圆可爱的脸和一个微微翘起的鼻子。虽算不上是个美女,却也妩媚标致。
“父亲”看我对那个女人皱起了眉头。“我的小公主,你连她也忘了吗她是你最好的朋友,洛奈小姐。”说完他哈哈笑着,把我轻轻放在他身边的椅子上。
那个洛奈小姐望着我,对我和蔼地微笑,眼神中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我也很不自然地回她一笑。
我心里想,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怎会知道你们谁是谁而且……她是我的好朋友我怎么觉得她和“父亲”的关系看起来更亲密呢
大家都落座了,仆人开始上菜。
“父亲”一边和洛奈小姐轻声说话,一边不时看上我一眼。我低头用勺子喝着r汤,偷偷听他们的谈话。从谈话中我得知,那个波塞医生对我的诊断是,因外界强烈激而致的暂时x失忆,问题不大,过一段时间就会自动恢复。
他们所谓的我“失去的记忆”估计没希望恢复了。因为现在的我,身体是欧叶妮,但灵魂却是甄婕,现在的我,没有任何在这里生活过的回忆。
而且,我也渐渐意识到,只要我的灵魂还在欧叶妮的驱壳里一天,我就得按这里的方式去生活。我现在的心愿很简单,只想吃饱喝足住暖,然后好好活着,坚持到我回到现代的那一天(如果能回去的话)。暂时还不指望和那些穿越女一样,用现代女x的女权主义来撼动古老的封建制度,或者招兵买马,组建自己的后g,那些奢侈华丽的事情,等我吃饱喝足以后,有空再说吧。
就这样,在胡思乱想中,我一气喝下两盘浓r汤。自从穿越到这个地方来,我就什么也没吃过喝过,所以从接下来的正餐烤r,到最后的甜点,我都是风卷残云,一扫而空。真是爽啊,我抹抹嘴,这可是正宗的法式大餐,就连马克西姆也做不出这样纯正的菜。
之后的两杯上等红酒下肚后,我的恐惧感也消失殆尽。盘中的美食便是我整个世界,我在醇酒美食,还有超级豪华宛如g殿的餐厅面前陶醉不已。
音乐在大厅中回旋,我的头脑也在欢声笑语中旋转……
后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卧室。在餐厅中,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不知道。就这样,在昏昏噩噩中,我迎来了穿越后的第一个夜晚……
令人迷惑的家人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铃声。我揉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床头的闹钟。
“……九点坏了!要迟到了!”我拼命挣扎着起来,满脑子都是老板扑克牌一样的老脸。
可不知为什么,我用尽全力也起不了身,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在x口,闷得我想叫也叫不出来,想伸手,手也g本动不了。我急得要死,眼泪顺着眼角淌了下来。
“小姐,你怎么了”
随着一声声呼唤,我的眼皮最终睁开了,一张和蔼的面孔跃入我的眼前。
“快扶我起来,要迟到了!”
“好了,好了,小姐。”那声音不断呼唤着我,我感觉双肩被人不停地摇晃着。
最后,我彻底摆脱了梦魔,回到了现实。但当看到幔帐上胖胖的小天使和床边面带焦急的玛丽时,我竟突然控制不住情绪,呜呜哭了起来。
她抱住我,轻轻抚着我的肩膀,竭力使我镇定下来。
我知道自己哭是因为感到一丝绝望,本来以为这一切都是梦,一个怪异而又荒诞的梦。可眼前的一切都再次证明这都是真实的,不是梦。我确确实是被彻底抛在一个没有任何亲人,朋友的不知名的国度……
我哭了好一会,直到觉得喉咙哽咽,脸颊发皱。玛丽一直搂着我,像一个出色的保姆一样,安慰着我,尽力使我摆脱她所认为的噩梦的困扰。
“铛——铛——”桌上的大自鸣钟断断续续敲了十下,已经是早上十点了。
玛丽看我已经平静下来,便放开我,走到窗前,一把拉开厚厚的天鹅绒窗帘,灿烂的阳光直直s在我身上,当我的眼睛渐渐适合这种亮度后,我望向窗外:
外面远处青山层峦叠嶂,一棵梧桐树在窗边挺着chu壮的枝干,阳光滑过那些肥厚的叶片,在屋中的地毯上撒下一边斑驳。
我瞬时忘了刚才的悲伤,窗外的姹紫嫣红焕发了我的活力,我下决心按昨天的计划,将穿越后的每一天都过得有声有色。
玛丽扶我下床,领我走到门边的一个箱子边。上面有一个大铜盆,她先往里放了些温水,开始伺候我梳洗。
梳洗完毕后,玛丽又给我梳了头,她只用了几个小卡子,像变魔术般地在我头上做出一个可爱又俏皮的发型,最后又把一个桃红色的蝴蝶结别在上面。镜中的我可爱极了,粉嫩的小脸,天蓝色眸子,小而r感的嘴唇,如果可以,我真想亲自己一口。
“洗手间在哪”我随口问道。
玛丽一愣。
“厕所在哪”我换了种说法,但她还是不太明白。
看来是我的法语仍旧没过关,“拉屎的地方在哪”看样子我只能用直白近乎chu俗的词语了。
她略皱了皱眉,看样子是听明白了:“什么地方那还需要专门的地方吗我的小姐。”
这下我愣了,不需要专门的地方难道……
玛丽转过身,将铜盆放到地上,打开下面的箱子,取出一个小一些的木箱子,表面描金画银的甚是好看。上面用黑的皮革蒙住,并开了一个圆形的洞。
我当时立刻就明白了,这是马桶!真要命,我竟然穿越到一个没有洗手间,只能靠马桶方便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