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岚哭丧着脸独自一人站在萧瑟的西北风中。
那疯丫头一拳打在他脸上,抢了马就跑了……
军马与尊严皆失了属于是。
哎,等等,借马的时候本来想把信先给周祥的,可是周祥说就这么一小会儿不用把信拿出来了。
密信还在马匹布袋里,那疯丫头毛手毛脚的别再把信弄丢了!
想到这里,于岚连忙朝着破庙方向一路加速狂奔。
好不容易跑到了破庙里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差不多是下午了,于岚终于赶到了破庙,他最担心的事情倒是并没有发生。
那疯丫头并没有迷路,只不过是被三个凉国斥候摁在了地上而已。
一位著名文学家反正不是鲁迅先生的某个人曾经说过,上帝在关上你的一扇门以后十有八九还会给你一个大嘴巴子。
还好,信也算没丢,只不过在一个凉国斥候骑兵伍长手里罢了。
这支凉国斥候部队不过七个人而已,另外有一个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还有一个看上去受了重伤的凉兵。
这些斥候身上的装备也是十分简陋,只是普通凉国牧民的皮袄而已,除了领头的伍长身上还套着一件轻铁甲。
“这信你是从哪里得到的?”伍长看来也是个识字的人,但明显字认不全:“这信里主要说的什么?说出来饶你不死。”
“这不是我的,没看过,我不懂。”墨清瑶明显十分抗拒,接下来便有两把刀架在了脖上。
“杀了我们两个弟兄,信不信老子把你脑袋砍下来当皮鞠?”摁着墨清瑶的其中一名士兵狠狠的踢了墨清瑶一脚。
墨清瑶确实算得上是武艺高强之辈,之前只不过是倒霉碰上了一个不会死的变态而已。
饶是这一队凉国斥候发动了无耻的偷袭,也还是付出了两个兄弟的代价才勉强把她摁在地上。
“有本事单挑啊!三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真的好意思?”墨清瑶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把那几个梁国斥候和伍长都弄破防了。
你踏马被偷袭还能反杀两个,这叫弱女子?这要不是偷袭,且不说这一队凉国斥候是不是会死光,就光是用轻功绕着破庙跑,那些斥候骑马也难抓住她啊。
“行了,这家伙骨头怪硬的,把她给我捆结实了,大家暂且在这个破庙里修整一下。”凉国伍长吩咐道。
“大人,那会不会是什么军机密信,我们要不要先把它送回去?”摁着墨清瑶的其中一名士兵问道。
“哼,将军自己说的,沿着各自的路线搜寻,天黑才准回营,万一就是普通的信,估计他又要骂我们故意偷懒了。”凉国伍长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便走进了破庙里,一边走还一边说:“你们六人轮流站岗,来个人把床给我铺好,我得先睡一会儿。”
此时受重伤的那斥候已经彻底断了气,这伍长理都没理,就直接走进了破庙里找合适睡觉的地方去了。
“呸,官不大,架子倒不小。”六名斥候看上去有些不满,很明显这伍长这样指使他们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互相商量道:“须得先把咱们死去的兄弟安葬好,谁都不许搭理那家伙,大不了咱们自己完成任务。”
于是这些斥候在把墨清瑶捆好扔到一旁去以后便用墨清瑶带来的铁锹开始挖坑,然后把死去战友的尸体也抬了过来。
其中一个斥候充当了凉国安葬仪式中的萨满,一手拿着用挂着丝带的长矛充当萨满的法杖,在旁边念念叨叨。
“嘿,我说你们动作麻利点行吗?怎么还……你们这是干嘛呢?”斥候伍长奇怪为什么没有人把自己的皮毯子搬进来呢,出来一看才发现这些人并没有遵从自己的命令,他顿时便勃然大怒:“混账!连你们上官的命令都不听了吗?”
那几个斥候却并不搭理他,只是默默的挖着用来安放尸体的坑。
凉国习俗实际上应当是天葬,就是把死去的人身上的衣物脱光,然后由德高望重的老人和萨满一起把尸体送到天葬台上,老鹰和野狼会把尸体处理掉的,吃的越干净就代表魂归高天的速度越快。
但现在明显没地方找天葬台去,毕竟是在这种冰原之上,也没有狼和鹰会来这种鬼地方,唯一的生物就是牦牛。
如果实在没办法天葬的话,那么把人脱光了埋到地里也是可以的,这冰原冻土确实不怎么好挖,挖起来也费时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