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太阳在头顶,无处可躲。
未寒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阿漠……”她无力地唤着,可是没有人回答她。
她是迷路了吗?可就算迷路,她也不可能一个人跑到这样荒无人烟的地方来啊……
“阿漠,你在哪里?”她又喊,还是没人回答。
就在她觉得自己已经在虚脱的边缘,她听到有人在叫她。
“未寒!”
未寒喜出望外,循声望去,却被愣住了。
乔苑杰……未寒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那人就是乔苑杰,可他不是死了吗?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苑杰?”
“未寒,我一直在等你,你知道吗?”
“等我?”
“是啊,我在这里等了很久很久,你终于来了!”他微笑着。
不不不……未寒提醒着自己,乔苑杰确确实实已经死了,然后很不幸地,乔妈妈也死了,眼前的这个人,一定是她的幻觉,未寒努力地摇头,努力地提醒自己。
乔苑杰走近了些,“未寒,今天是我们结婚七周年的纪念日,你还记不记得?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都七年了,这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未寒,走吧,咱们该回家了,妈和奈奈都在等着我们呢!”说着,乔苑杰牵起了她的手。
七周年?结婚纪念日?
不是的,她已经和阿漠结婚了,她是阿漠的妻子呀?
未寒摇头,“对不起,阿漠,我不能跟你走,我不能放下阿漠,我爱他!”
乔苑杰停住了脚步,望着未寒的眼神也变了,由刚才的宠溺变得危险起来,几乎是瞪着未寒,“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都抵不过邬东漠在你心中的位置么?你要知道是谁不相信你,是谁害得你这些年来伤心痛苦,是我,是我一直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现在,你跟我说你爱他?”他紧紧地拽住她的手腕,“夏未寒,你是我的妻子,一辈子都是我的妻子,如果你想和别的人在一起,那么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你不要这样,苑杰,我……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求求你,成全我和阿漠好不好?”她几乎要哭着求他了。
“我做鬼也不会成全你和邬东漠!”
……
“未寒?丫头?快醒一醒!”
“不要这么说,求你了,求你了……”
“醒一醒,丫头?”邬东漠用力摇了摇她。
未寒猛地睁开了眼睛,意识在处在极度恐惧当中,一看清楚是邬东漠的脸庞,立刻紧紧地将他抱住了,声音也止不住地哽咽起来。“阿漠……是你对不对?”
邬东漠拥紧了她,“是我是我!别怕,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我梦到苑杰了,阿漠……他紧紧抓着我,不让我跟你在一起,他说无论如何都不会成全我们,我怎样求他都没有用……阿漠,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她边哭边说,到了最后,连话都说不清楚了,都被哭声淹没。
乔苑杰!
那个人……邬东漠一直都没有将真相告诉她,却忽略了,原来未寒一直生活在犯罪感之中,殊不知这一切,都是乔苑杰自作自受。他犹豫了,犹豫要不要将真相告诉她,虽然这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天大的伤害。
“只是一个噩梦而已,你不知道吗?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呢!”他轻声劝道。
未寒窝在邬东漠怀里,“真的是这样吗?苑杰他一定理解我们的对不对?他也是会希望我们幸福的对不对?阿漠……我相信你的话,苑杰他是个好人,所以他一定会成全我们的,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的!”未寒几乎是自己在安慰自己,可心里的那份惧怕,是不可忽视的,虽然她极力地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从未寒口中听到说乔苑杰是个好人,邬东漠不免觉得讽刺,他的好,只有最后救她的那一瞬间吧!
“你知道就好,未寒,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好了,我们有的,是以后!”他用心地安慰她。
未寒拥着他,闭上了眼睛,却有眼泪划过。她应该相信阿漠的话,过去的一切,放在心里的某个角落就好了,用锁紧紧地锁上,不必太过纠缠,越是纠缠于过去,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感受现在的幸福。
“阿漠,我累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的鼻音有点重。
“别在阳台上躺着了!”他说。
“好……”未寒作势要起来,被邬东漠拦住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邬东漠横抱起来,明明她现在已经是两个人的重量,但邬东漠却觉得很轻,这段日子,向阿姨和莉姐都想着法儿的做补品,她吃了也喝了,可邬东漠却没看到有什么效果,可纵使这样,他依旧不敢掉以轻心,仔仔细细地走每一步,生怕脚下不稳。
未寒靠在他的肩上,突然安心了许多,她现在,就只是邬东漠的妻子而已!
回房之后,邬东漠将她轻轻地放在了床上,又替未寒盖好了被子。
未寒吸了吸鼻子,却没有了
睡意。
见他起身要走,未寒赶紧伸手拉住了他。
“不要走,阿漠!”她满心期待地望着她,惹人怜闵。
她清澈的双眸似是又要溢出水来,邬东漠忍不住,俯身在她唇上印上一吻,“傻瓜!我去叫莉姐帮你炖点汤,很快就回来!”
“我不饿!”未寒摇头。
“你需要补身子,未寒!”他耐心地说。
未寒并没有这样觉得,“我身体很好,阿漠!你别走,就在这里陪我好不好?”这样粘着他,并不是未寒的本意,她只是突然觉得自己一个人呆着会害怕,有阿漠陪在身边,她就会觉得安心,不会胡思乱想。
邬东漠只好点头。
他索性也一起躺下了,侧着身子,顺势搂住了她的腰,未寒整个人就枕在他怀里睡着。
窗外,有风吹着窗户劈啪的声音,轻轻地。
邬东漠觉得满足,人生大概没有比现在更圆满的时候了!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双手自然而然地去描绘她脸上的轮廓,邬东漠几乎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生怕错过一眼。一刻没有见到她,他就无法控制自己想她的情绪,如此浓烈。他甚至已经忘了六年来孤身一人是怎么捱过来的,那么恨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