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老大闲聊说,“姑娘这是要去哪儿啊,怎么经过我们这林河集了?”
“去常州。”
“常州?哈哈哈哈…”茶老大听后大笑,“姑娘你走反了,常州在北边呢。你现在掉头往回走还来得及。”
张君越淡淡一笑,“没走反,小女子只是想先在林河住一个月,再去常州。”
茶老大坐在张君越对面,“姑娘年纪不大吧,有仇家?”
张君越也不绕弯子,“世人都说‘身上无命案,谁敢进林河’,但小女子身上确实没有命案,也没有仇家。只是血里有风,注定漂泊。留在林河只为了求个安生,休养一段时间。顺便在这儿等一个朋友平安的消息。”
此时,周围的人都放肆大笑起来。
对面粗犷壮硕的铁匠铺老板开口说,“还真是稀奇!老子活了这么久,头一次听说有无灾无仇的人,来林河求安生的!小姑娘,我劝你还是去常州吧,那里才有你要的安生!”
张君越笑的恬静,跟这林河的天格格不入。
“林河有什么不好,起码这有天理,有道义。无有强官霸市,无有老弱受欺。”张君越放下茶杯,起身向茶老大作揖,“还有茶老大愿意请我喝茶。谢谢您的茶,告辞。”
张君越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牵着马往前走。
走了几步之后,茶老大对张君越的背影喊道,“姑娘!走两条街左转,林河客栈!”
张君越挥挥手,“谢谢茶老大,生意兴隆!”
***
站在林河客栈门口就能听见里面喝酒划拳的吵嚷声。
张君越推开门,所有人都瞧向门口,发现来人竟是个不认识的小姑娘时,吵嚷之声戛然而止。
张君越在眼神快速的在屋内一扫,这群人还真是符合林河镇的气质。
膀大腰圆,凶神恶煞。但也有几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像个读书人。
但是,目前还没有看见一个女流出现在客栈,但张君越却觉得,这样的地方绝对会有一个不简单的女主人。
店掌柜从账台后面热情的迎出来,“呦,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呐?”
“住店,劳您帮我把马喂上。”
店掌柜伸手拦了一下张君越的脚步,“客官,不好意思,客房没了,只剩通铺了。要不您趁着天明再赶赶路,瞧您一个姑娘家家,跟一群大老爷们儿挤在一张炕上也不合适…”
店掌柜说完,周围都是大笑的起哄之声。
张君越也不慌,从怀中掏出一个金镯子来,“一间客房,我要在这儿住一个月。”
店掌柜半信半疑的接过金镯子细细端详了一番,确认是纯金之后立马喜笑颜开,“客官里面请!小人今儿就是现累砖也给您盖出一件上房来。跑堂的,去给客官把马喂上,用最好的草料!”
“得嘞!”
店掌柜到柜台前去拿钥匙,顺便对张君越说,“客官,您得在这住店簿上留个名字和来历,这是本店的规矩。您说我写。”
张君越:“王小花,宿州城来。”
登记完,店掌柜就把张君越送到了楼上客房,并把钥匙交给她。
“客官,有什么吩咐尽管交待,楼下夜里也有人守着。”
张君越环顾一番客店,虽然不大,干干净净,还算令人满意,“谢谢掌柜,先让人送些可口饭菜和一壶热水上来吧。”
“好嘞,您稍等。”
关上房门,张君越松下一口气,把包袱往床上一扔,顺势躺下。
“苍天呐…这日子过的…也太惊险了,心脏要受不了了…唉…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