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高震和刘焱正因为上午比赛中出现的情况交谈着,而诊断书上的那句“经检查,患者头部曾受过伤,脑电波显示异常,建议进行深层次检查。”,更是给本来就难以解释的事情添加了几分神秘色彩。
“高震,你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人真的是你吗?”
“是我,但我不是我。”把诊断书放在一边,高震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到头来,还是没控制住,肖向扬那家伙应该伤的不轻吧。”
“你下手那么重,身体再好的人也受不了呀。话说,眼睛发红,狂笑不止,这就是你说的病症吗?”
“没错,当年……”
咚咚咚——
“震哥,我能进去吗?”
门外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两人听出来者是严坤成。刘焱没有直接去开门,而是看着高震等待他的同意。高震犹豫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刘焱这才起身去开门,刚开了一条缝,“哐啷”一声,严坤成直接冲到了病床前。
“震哥,你怎么样?恢复的如何?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有什么可以帮你的?还有,你到底……哎呦!”高震突然抬起左手,伸出两指对着他的双眼轻轻一戳,严坤成立马闭上了嘴。
“教你点规矩。开门的时候注意有没有人;问题要一个一个问;进病房之后记的随手关门。最后,去把你焱哥给我扶起来,不然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起来把你揍趴下?”
听到这话,严坤成慌忙回头看去,只见刘焱正捂着胳膊躺在地上,连忙上前把她扶了起来。
“焱哥,我真没看见你,对不起啊。”
“没事,也怪我自己没注意。”刘焱揉着胳膊和严坤成一起走到病床边。
“对了,你怎么过来了,你们不是都回学校了吗?”
“焱哥你不知道,现在我们都是有特权的人。校长亲自给咱们几个写了长期假条,可以随意进出学校,我本来就打算这几天在医院陪陪震哥,现在好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在这里了。”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想知道今上午的事情吧。”高震头一歪,左眼盯着严坤成问到,“前面说那么多就是做个铺垫,最后的那个问题才是你的目的吧。”
“震哥,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这个事你没和方赫方标说我还能理解,可是你连我都瞒着,是不是有点……”
“你是觉得我不信任你,一直都在把你当枪使?”
“没有没有,震哥你别误会,你就算把我当枪使我也乐意,毕竟我心里是相信你的。不过,咱们既然是自己人,那就应该没什么好隐瞒的吧?更何况,这次事情闹的这么大,硬是搪塞过去,也不好吧。”
“这话倒是没问题,所以你就急急忙忙的跑来找我要答案了。”
“震哥,你当时那个样子,虽然我没亲眼看见,但是你最后的那一招我可是看的清楚。你绝对不会下那么重的手。震哥,你当时到底是怎么了?”
“其实,刚才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把事情告诉你们,现在开来,告诉你还是没有问题的。不过……”
“我知道,我保证不会说出去,我可以发誓,如果我说漏了你的消息,就天打五雷轰。”严坤成伸出三根手指认真的起势,但是高震却摇着头笑了起来。
“这句话太多人都在用了,我想听到一个不太一样的誓言。”
“不一样的?那要不,震哥你说一个,我跟着说一遍。”
“那可不行。要起势的人是你而不是我,我说出来的你再重复一遍算怎么回事?”
“可是,我这一时也想不到其他不一样的东西呀。”严坤成挠着头,表情很是为难。忽然,他两手猛的一怕,说道:“有了,换成这个就可以了。”
只见他重新伸出三根手指做出起势的样子,庄重的说道:“今日,我严坤成在这发势。决不会将今日谈论之事告诉任何人,若有违背,我必将被埋地下一天一夜,并受巨石压迫之苦。”
“这种事情应该不可能发生吧?”听到严坤成的誓言,刘焱不明白他是怎么想出来的。可反观高震,却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样才算是发誓吗,动不动就天打五雷轰,哪来那么多雷?”说着,指了指一旁的诊断书,“那上面有句话,你们应该都不知道,先看看再说吧。”
严坤成没有多问,拿起诊断书使劲往后翻,这才看到上面特别标注的那句话。
“震哥,这……”
“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是在一年前,也就是去年十月份左右。当时,我才彻底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一个和我很像,但是比我更疯狂的存在。如果用医学上的专业术语来说的话,人格分裂这个说法,或许是最合适的。”
“什么?你说你是……”
“先别着急尖叫,我的情况比这要奇怪的多。”高震一句话硬是把他们想喊出来的话给塞了回去,“我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的存在,与其说是分裂,但不如说是共存。”
“不行不行,我已经有些懵了。震哥,你能不能从头说起呀?”严坤成的头像拨浪鼓一样摇着,这剧情听起来也太离谱了吧。
“从头说的话,那就要从小学讲起了。当时,因为意外,我的头受了伤,幸运的是治疗及时,没有出现意外,但那只是在别人眼中。只有我自己知道,从那之后,我就已经变了。时不时的,我总能听到两个不一样的声音在争论,争论我所做的一切。一个人说,我应该强硬一些,既然对方对你不好,就应该还回去;另一个人则对我说,强硬没有错,但同时也要注意力度,不能太过头。就这样,两个声音时不时的就会争吵,那段时间,真的把我吓坏了。”
“那你有没有和阿姨说过这件事,并去医院坐做些检查呀?”听到这样的故事,刘焱尽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说过,也去查过,但是医生给出的结论就是,最有可能的结果是因为那次受伤所留下的后遗症,给我开了点药,让我回去多注意休息,并刻意叮嘱不能受过大的刺激。回家后按时吃药,情况确实有了些好转,我也没有再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时间一久我就忘记了,直到后来发生的另外一件事,让我真正的见到了他们。”
“震哥,你确定你这不是幻觉吗?怎么越听越邪呢?”不知什么时候,严坤成裹紧了自己的衣服,双腿不停的在打哆嗦,哪还有一丝壮汉的样子。
“那确实不是幻觉,虽然第一次在梦里我见到他们的时候,我也有些诧异,但后来的事情让我确信,他们确实是存在的。”
“等会儿,震哥,你刚刚说,第一次在梦里看见他们,你是在做梦呀?”
“对啊,这有什么不妥吗?”
“噗,哈哈哈,震哥,你可真会讲故事,我突然感觉,你以后要是不去写个故事,真有点可惜了,哈哈。”敢情你说了半天,你就是在做梦呀!你真是太会吓唬人了,哈哈哈”
“坤成,坤成!”看到严坤成的反应,刘焱赶忙提醒他,毕竟高震可是很介意这种事情的,可让她也没想到的是,高震竟然也跟着他笑了起来。
“哈哈哈,是啊,从来没有人会相信发生在梦里的事情,在所有人看来我这就是无稽之谈。但如果我告诉你,这次比赛我之所以能预测到赛程的突然变化,可全都是他们的功劳呀。”
“你说什么?”严坤成的笑声戛然而止,惊恐的看着高震,“震哥,你的意思是说,你能想到他们的安排,全都是因为做了个梦。”
“没错,就是这个梦才让我们从一开始便掌控了比赛的主动权,也奠定了我们最后的胜利。”
“不能吧,震哥你一定是为了想理由才这么说的,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有些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摆在你的眼前。”高震说着,随手摸了摸被纱布包裹的右眼,“就在星期天的晚上,我梦到他们来提醒我,变化总会比计划来的快,让我早做打算。当时我还没理解他们具体说的什么,但当我看到学校安排的赛程时,我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高震,你一直都说在说他们,那他们到底谁?”刘焱直接朝高震问到,“你说你在梦里见过他们,又是什么模样?”
“他们和我的模样几乎没有差别,一个一身黑衣,一个一身白衣。黑衣的处事方法较为稳重,想的也比较多,交谈时候的语气也比较和蔼;而那个白衣,用四个字概括就是简单直接,他的处事方法就一点,对我好的人我也对他好,对我不好的人就会加倍奉还。总之,两个人的性格就如同水火。但我不明白,为什么如此不合的两个人又能相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