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凉欢目送那名医女离开之后,再次锁好门窗。
留了两盏灯,她手里抓紧簪子,躺上床,合眼睡去。
淡紫衣裳的女子离开谢凉欢的房间之后,便遇上了一个侍卫,引她去了走廊尽头的一间客房。
进了房间之后,一名侍卫关上了门。果不其然,榻上是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子,看上去不过弱冠,一张脸可谓勾魂夺魄,俊美胜过女子。
那医女早已见惯了这张妖孽般的面容,并不为之着迷,但一肚子火气也是消了大半,话中只略有责问之意:“沈焕钦,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榻上名唤沈焕钦的男子勾了勾嘴角,若无其事的问道:“我说俞大小姐,本王何处招惹你了?”
姓俞的医女嘴角抽了抽,越发冒火:“你换客房能不能提前知会一声,就这态度还请我给你治病做什么。”
“哦……忘了。所以呢?”他没去看女子。
俞医女愈气恼,但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她也只好继续说下去:“幸亏我运气好,爬窗进去没出什么事,倘若里面是个男子还是个人渣,你又该当如何?”
“你问错人了,我才二十,还没成家呢,没这么大的女儿。”沈焕钦面带笑意。
女子愣了一愣,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气不打一处来,却也晓得再说下去必然会更吃亏,好一会儿都没再接话。
医女开始自顾自地处理起刚刚为谢凉欢治伤用的纱布。
沈焕钦抬眼一望,却是有些惊诧,半开玩笑地开口问道:“俞大姑娘真是医者仁心,从涂州赶过来,快马加鞭的,这居然刚刚救人不久,就不怕被讹吗?”
“救什么救?我是主动和人家赔罪!”
“哦?大姑娘是得罪了谁?怎么得罪的?”沈焕钦顿时问号连篇。
“不知道得罪的是谁,因为你而得罪的!”
沈焕钦又有些似笑非笑地看着俞阴岚。
俞阴岚被盯得有些不习惯,才方才的事说了个大概:“就刚刚,我以为你还在之前的那个房间等我,我就直接翻窗进了,结果里边住的是个小姑娘,反应很快,我又不会武功。见她似乎只是把我当成贼人,刚进去就被拿簪子抵着喉咙。你说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吧,况且本就是我惊扰了她,我总不能朝她撒毒粉吧。后来她相信我是误闯之后,就放了我。我心声愧疚,看出她身上受了重伤,救帮她除了瘀血,接了骨,抹了药。”
沈焕钦闻言却是起了兴趣:“重伤?有多重?”
“背上有三根骨头错位了,肋骨也断了两根,背上手臂上还有不少的淤青,肩膀和手臂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腿上估计也有,脸上也有擦伤。”
沈焕钦又饶有兴致地问道:“像是普通猎户或农家的姑娘吗?”
俞阴岚回想过后,肯定的摇了摇头:“不是,那姑娘全身上下有些文雅气息,长相挺好看的伸手应该身手应该不算非常优秀,手上的茧很薄,皮肤也相对细腻,非富即贵。”
“有意思了……你觉得她是怎么伤成那样的?”
“……像是摔的。”
“摔的?摔都能摔成你说的那样?”沈焕钦挑了挑眉。
俞阴岚还是很坚决:“十几丈高的地方摔下去就可以。”
“那应该能摔死吧……”
“可能那姑娘命比较硬吧……”俞阴岚想了许久才给出这个解释。
“好了,快给我把脉吧!”沈焕钦催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