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蓠在择菜,看见林枭连忙起身迎着。
“爷爷,林枭哥哥给你带的杏花村。”
躺椅上打着呼的老爷子立刻滴溜站了起来,把旁边的黄狗吓了一哆嗦。
“身子好利索了吧,”说完还走上去端详了一番,“不愧是习武的奇才,这恢复速度,啧啧……”
陆蓠的爹娘在城里的镖局做镖师,她爹还是镖局里的镖头,算是很厉害了。陆蓠和爷爷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一些,因为父母亲一趟镖下来,短则一两月,长则一年,这个以牛马骡子为交通动力的时代,生活的节奏要慢得多。
林枭被师父拉着打了会拳,出意料的是,招式竟然很顺手,甚至能无师自通,可能是身体留下的肌肉记忆。现在这副身体,比前世强壮很多,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比前世还瘦一圈,但……好吧,瘦很多,前世略胖……。
林枭兴致满满,师父看着好奇,心想自己的徒弟怎么变了性子,以前出点汗就说累,不让休息就说肚子疼,今天练了这么久还意犹未尽。原因其实是林枭感觉到身体充盈的力量感,有些兴奋了。不光是陆老,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林枭的变化,没了以前的那种大少爷做派,变得沉稳随和。
其实林枭仔细了解过自己以前的行事作风,毕竟是富二代,该有的毛病一样没落下。也有几个朋友,不过友谊的小船好似并不能经历什么风浪,酒肉朋友嘛,一起吃喝玩乐的那种。至于想成为武林高手的事,也是近几年才有的想法,真可谓想一出是一出。风月场所应该是去过的,是不是处男不好查证,但现在至少精神上是了。
林枭问起拳法的名字,师父说随便打打。
恩……随便打打拳,内外兼修的一种高深拳法。按陆蓠的描述,她的爹爹也是学的这拳法,打遍天下无敌手。
感觉师父肯定是那种隐居深林的高人,师父也大方的承认了:的确是高人,高龄老人。
陆蓠长得很耐看,十五岁的年龄,还没有长开,却已是亭亭玉立,只是在林枭的世界观里,以她现在的年龄不过只是个上高一的学生而已。小姑娘这会趴在床上摆弄着各种盒子,一双秀足随着小腿来回摆动,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挂着笑,看起来很开心。
林枭拾起陆蓠择好的几样青菜,走进了厨房。
说是厨房,不过是在屋子边上搭了个小棚子,看起来厚墩墩的,但直觉应该不怎么防雨。炊烟袅袅,做几个小菜,对于自力更生十多年的林枭来说,易如反掌,而且色香味俱全。
陆蓠一脸惊奇的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完全没想到这个从来只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公子竟然还会这一手。爷爷拿出一壶酒,如往常般地给林枭倒了一碗,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怎么,我还好这口?”林枭看看师父,又看看陆蓠。
“尝尝,凤花酒,醇香如甘露,京城大师傅的手艺。”
林枭端起酒尝了一小口,可能这个年代的酒都是纯正的粮食酒,并不像前世的白酒那般灼口,但滴酒不沾的林枭对酒有本能的抗拒,便没有再尝试。
“一般吧,师父你喝。”说着便把碗推到了师父面前。陆蓠眨着眼睛,满脸不可思议,一副“你装什么呢,你比爷爷还能喝”的表情。
师傅酒足饭饱便在树荫下打起了盹儿,林枭闲着没事就逗陆蓠玩,小丫头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又恼得拿着扫把追着他打,惹得篱笆里的大鹅、院子里的黄狗叫个不停,仿佛给小主人助威一般。
追了一会追不到,只能去跟爷爷告状:
“爷爷,林枭他拿虫子吓唬我,你揍他一顿好不好嘛~”
老爷子自然闭着眼睛当作没听见,鼾声更大了。
陆蓠坐在一边生闷气,不想再搭理他的样子,林枭看着陆蓠,小杨会计的身影不知道被扔在了大脑哪个角落。
山上的空气很清新,睡得很香,一大早被师父喊起来练了会功夫,浑身舒畅。
山脚下的小溪边,林枭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躺在地上望着天空发呆。有蝴蝶落在鼻尖,轻轻吹了口气,蝴蝶就吓跑了。看陆蓠洗完了衣服,便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沙子,跟着一起往回走。路两边有药园子,开满了叫不出名字的白花儿。
绳子挂的有点高,陆蓠拿着洗好的衣服,翘起脚还是有点够不着,有点气馁,本来有个小凳子的,可如今被林枭坐在了屁股底下。
“我来吧,”林枭看着好玩,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伸手把衣服接过来帮忙晾晒。陆蓠有点懵,以前的林枭可从不会摸她的头,想到里面还有自己的贴身衣物,脸上挂上了点红晕。
“那些人是做什么的?”林枭坐在一处凸起的石头上,石头不是很大,小姑娘挨着林枭,正襟危坐的样子,看起来很可爱。小溪对岸有一个几十户人家的小村落,林枭指着村里的一群人问陆蓠。
“好像是上门提亲的吧,你看到那些五颜六色的花了吗,那是我种梦萝花,好看吧。”
“哦,那有去你家提亲的吗?”
陆蓠的脸稍微的红了一点点,扭头白了林枭一眼,心想你这人说话怎么不顺缕啊,也不夸夸我的花。
“我又不想嫁人,不稀罕……你说,梦萝花为什么五颜六色呢?”
“基因突变吧。”
什么变?陆蓠没听懂,陆蓠扭头看傻子一样的看了一眼林枭,接着又扭过了头去。
完全不在一个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