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那里，慢慢更衣的汪四海“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他将脱好的衣、裤，锁进更衣柜里。光着身子，坐在皮制的休息凳上。等邵立祖也换好服装，他们便一起，向男浴室走了进去。

浴池里的水，还很干净。水也不深，蓝盈盈水面，飘着一层白雾。汪四海低下身子，伸手试了试水温。不凉不热，刚刚好！便一步跨到浴池里。一到里面，在水里走了几步，就直接来靠浴池理边。那里，有一排水疗按摩椅。爬到那按摩椅上边，躺在这边的水里。闭上眼睛，只有头漏在按摩椅子的水面上。再伸手，将头后边水流控制开关打开。一串串的气泡，立刻泛了起来。哗啦啦水流，冲击着他的肩部、背部、腰部、臀部、和腿部。椅子也在电动控制下，轻轻地左、右摇晃。那翻着水花的流水，一股股地，从按摩椅的下孔中冲出来。不断地，冲击着，他的全身。让他及无限遐想，又很享受。

今天，他很早就到工地。他上上下下，来来回回，跑了有好多趟。各个部位都检查了一下，还亲自帮助木工，处理了一处模板的角度。又检查了架杆，看看地脚稳固程度。才下令，可以浇筑混凝土。开始浇筑了，他便站在旁边监督。晚饭开始时，他是刻意滴，先给那些施工管理人员一个下马威。不然，怎么阻止这些人的轮流劝酒！但是，最终还是喝不少。虽然没有喝醉，头还是有点晕乎乎的。劳累了一天，又喝了不少酒。躺在浴池中按摩椅上，不由地他便进入了梦乡。

（三）

汪四海本来不在江苏工作。大学毕业，分到湖北一个大型矿山，做技术工作。十年前，因为特殊的原因，他从那座矿办了停薪留职。又来了南京，在一家建筑监理公司当监理。后来，又被这家公司，派到在江苏的监理项目部。现在，是这里的项目经理和总监理工程师。他主要负责公司在苏州的业务联络，苏州项目部管理。如今，在苏州也干了快三年了。他们这家监理公司，是挂靠在“江苏人防办”旗下的，以人防施工工程监理为主。同时，他们还做建筑建筑工程造价咨询。也还有，兼做一些其他工程过程监督，造价咨询和审计。是省人防设计院的，由个人承包的，二级单位。汪四海则是苏州这一片，负责人防工程监理，以及其他的，由这家公司承包的，工程监理，造价咨询，审计项目的总负责。

南京公司，让他在苏州市，湖滨路，租了一处，三室两厅两卫的单元住宅。作为他居住，办公用房。苏州这边，他们监理的项目比较多。其他监理，都是家住附近的，从事建筑专业的技术人员。也有从南京那边，过来这边工作的监理们。但是，他们都租住施工工地附近的民宅，或是，由建设单位提供的临时住处。当然，建设单位，也就是甲方，在给施工单位提供的临设时，还配有监理办公的地方。刚到苏州时，为了要节约资金，他租的那套单元是简装房，屋内设施也比较简陋。洗浴设备是房东配的，经常也出问题。找过房东，也修过多次。这不这几天，就又出问题了！所以邵立祖说去洗浴中心，他没有反对。工作完了，清理，清理身上的灰尘，洗个澡，放松一下心身。

今天，来的这个洗浴中心，汪四海没有来过。他有时也会到澡堂子泡一泡，这是北方人的习惯。但是，这里，他真的还是第一次来。此时，他已经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睁开双眼，将身边的控制键按了一下，从按摩椅的水孔中，哗啦啦的流水，立刻便停了。他双手抓着椅子边沿，一用力，就从按摩椅上下来。蹲下身来。坐在浴池温暖的水中，用双手来回搓了搓身体。从浴池站起身，向四周看了看，邵立祖已经不在这里了。他连忙起身，踏着浴池中地台阶，从浴池走出。来到淋浴区，打开花洒，将身子淋湿，再用浴液擦遍了全身，又在淋浴头下冲洗了一番。拿了一点洗头液，擦得满头起泡泡，又到淋浴花洒下冲洗了一番，这才将身上，头上的水珠擦干。在隔离区换上浴衣，穿上一双拖鞋，回到更衣室。

找到自己所在的区域，见邵立祖穿着浴衣，坐那排更衣柜旁，软皮沙发椅子，吐烟圈。见汪四海过来，邵立祖从位置上站起身。将放在沙发靠背上，一盒南京牌香烟拿起来，从中抽出一根，递了过来。脸上堆着笑容说道：“汪总，你洗好啦！！要不要也来一支？”

“哦！谢谢！这个我不会！”汪四海笑着摆了摆手说：“你洗的挺快呀！我在澡池里眯了一会，就不见了你的身影！”

邵立祖回身，将送过来的那根烟，一边低头放进烟盒，一边说：“这个地方我经常来！泡了一小会，又在淋浴下冲了冲，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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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主要是烟瘾犯！想抽根烟！”

汪四海听后笑了笑，用套在手腕上的钥匙，插进更衣柜的锁孔，要打开柜门。邵立祖急忙过来，按住他的手说：“汪总，别急着换衣服呀！今天，你我，都喝不少酒。现在时间还早，洗个澡，肚子应该有点饿了！去那边休息室！休息！休息！吃点夜宵！怎么样？”汪四海看了看他，笑了笑，没有说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他们穿过男、女浴室，走进休息大厅。在靠后排的地方，找了两个空子，回身坐在沙发躺椅上。休息大厅的躺椅，靠背是活动的。靠背竖起来，就是沙发座椅。放到了，就是躺椅。躺椅上，放着折叠好的，干净的毛巾被。被子上，还放着一只抱枕。不一会儿，服务员就端着托盘走过来，上面放着几样水果，还有点心。另外，还有又盛满茶水的茶壶和两只茶杯。

服务员是个衣装整齐，但是不算靓丽的妹子。她放下托盘，在茶几上，悄悄地摆好了一切。又打开茶杯，倒好水，盖好杯盖，便悄悄地退开来。这个休息大厅不大，里面，也有不少人。靠前的位置，是很大屏幕的，led电视机。在播放电视剧，好像是，新近才推出的，古装武打片《天龙八部》。电视好像只有图像，没有声音。休息室里开着暖气，温度正好。汪四海先喝了几口茶水，又吃了两块糕点。就将躺椅放倒，将身子平躺在躺椅上，就又闭上眼睛进入梦乡。今天，他酒喝得多了点，而且，还在工地忙了一天，也有点累了，抓紧时间休息一下。

（四）

不知过了多久，他有点要睡醒了。却隐隐约约，听见一个女子的说话声。微微睁开双眼，却见，他们的面前，站着一位穿着靓丽的女子。此时,她正低着头，在用很低声音，附在邵立祖的耳边，轻轻的说着什么。而且，她一边说，还一边时不时转头，向他这里看。突然，看见汪四海眼睛睁开，看向她。女子脸儿一红，停止了说话。邵立祖正低着头，全神贯注地听女子说话。突然，女子不说了。他连忙抬起头，看到汪四海睁开眼睛，抬起身子，在看他们。邵立祖哈哈一笑，对汪四海说：“啊！汪总，你醒了！正好！这位是，李小姐！人家，可是，特意，来请您，去做按摩的呢！”

“哦！我可没有叫按摩的呀！是你，给我叫的按摩小姐吧？”汪四海看着邵立祖，笑着，又列带责怪地问邵立祖。

邵立祖嘿嘿笑着说：“嘿嘿！汪总！我本来是又这个打算的！可是，现在，请你的，是这位！但是！不我给你找的呢！不信？你问这位李小姐！”

“哦！您是汪总？是吧？您好！是我，自己想请您！要您做个按摩！可不可以赏光呢？不收钱的！”女子红着脸，低着头，伸出一只白质的小手，来和汪四海握手。

休息室的屋子里，灯光很暗，汪四海睁大了眼睛，也没有看清女子的面容。主要还是他刚才睡着了，刚起来眼睛有点花。他用手揉揉眼睛，犹豫了一下，诧异地看着女子。伸出自己的手，让女子握住。然后，疑惑地瞪了邵立祖一眼。邵立祖很滑稽地，伸开双手，怂了怂肩。笑着看了一下女子，才对汪四海说：“你看！汪总！这！可不关我的事！真是她请你！”

女子松开握着的手，羞红的脸上，一对大眼睛忽闪了一下。微笑着，很轻地声地说：“汪总！你看！咱们，能不能不纠结呢？也不要，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然后，她伸手，指了指休息大厅的右边。那里，有一扇，对开的，钢制安全门。门头上，隐约可见，“安全出口”几个绿色的字体。汪四海知道，那是门口的消防标志。

见汪四海没有说话，女子接着说：“汪总！咱们，从那里进去，便是按摩区。有什么疑问，可不可以，跟我一起，进到那边后，再说呢？”

邵立祖他，站起身，弯腰，伸手，将坐在那里的汪四海，从沙发躺椅上拉了起来。朝汪四海坏坏地一笑说：“你看！汪总！人家，这位李小姐，可是真心的，请你做按摩呢！而且，是免费的！快，跟着吧您！”

汪四海瞪了邵立祖一眼，又看了看，在边上站着的漂亮女子。女子的脸，已经回复了本色。灰暗的灯光里，汪四海还是看到了她的脸。她的脸庞很消瘦，却很耐看。眼睛很明亮，鼻梁很直。嘴儿不大，嘴唇很薄。女子见他起身，向他走近了一点，上前牵住他的手。汪四海一愣，邵立祖却笑着推了他一把。女子拽着他，顺着休息厅的过道，走向那扇安全门。进了这道安全门，女子停下来。她那长长地，刷了睫毛膏的眼睫毛，忽闪了一下。看着汪四海被自己拽着，很尴尬地样子，女子笑着将手松开。然后，轻声地对汪四海说：“不好意思！汪总！麻烦您，能跟紧我嘛？”

汪四海看了她一眼，笑着摇了摇头，又点点头。女子一笑，转身，在前面走了。汪四海他，赶紧跟在她的身后。从这里，向里面，走过一段很长走廊。尽头，靠左手，有一部电梯。女子停下来，伸手按了一下电梯按钮。电梯门开了，他们一同走进电梯。她又按了一下，里面的电梯按钮。汪四海偷偷地瞄了一眼，应该是要到第四层。电梯上升很快，到了第四层，他们一前一后，出了电梯。走过电梯间的安全门，又走过一段走廊。前面又过了一道不锈钢玻璃大门，来到一个大厅。大厅的靠左手，有一个服务台。女子来到服务台前，对站在服务台里的，一个同样面目清秀，年纪不大的小女孩说：“蓉儿，把钥匙给我！”

那服务台里，那个漂亮的小女孩，上下打量了汪四海一眼。笑着将一把带手环的钥匙，递到女子手里。女子回过头，对站在那里四处张望的汪四海笑着说：“汪总！咱们走吧！”

汪四海又看了一下女子，没有做声，还是点了点头。女子仍然走在前面，他跟在身后。他们一前一后，走过了一道紫红色的实木大门。进去后，里面还是一条走廊。走廊两边，有许多的房间。每个房间，门都是漆着粉色亮漆。门，也是实木门的。门的中间，还有一条十几厘米宽，一米多长的磨砂玻璃框。跟着女子从又向前走了很远，在走廊最里头，女子停住脚步。仍然是，靠左边，有一道带防盗锁的，暗红色的钢制防盗门。女子用手里的钥匙，将门打开。她笑着站在门口，弯下身子。一只手按在胸前，一只手，伸出向门里。对汪四海说：“请吧！汪总！”

汪四海站在原地，他犹豫了一下。低头看了女子一眼，走进这被女子打开的门。女子跟随着，走进来，随手将房门带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