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走在山道上,落叚帮他将披风上的毛拿干净,手上的动作干净利落:“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晚砜低头嗅嗅,面带嫌弃之色:“我也不想啊。前天在哪里借宿来着?记不清了。反正主人是名猎户,在床上睡了一宿就这样了。”顿了顿,又愤愤道:“结果今天莫名其妙就走到这迷路了,不巧被网住了,还被当成怪物,向他们解释也不听。”
落叚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一路解释了许久。
到门口时,晚砜才释然道:“这就怪不得他们了。如果我遇到此种情况,说不定还会做得更烂。这么看来,结果是我添乱了。”
冯老爷听说情况后,又笑了一下,吓得晚砜一机灵,差点撞翻角落里的大花瓶。
“原来如此,冯某无意间冒犯了,还请这位先生恕罪。”
晚砜生怕他再笑,毕恭毕敬地鞠一躬:“无妨无妨,反倒是我冒犯了老先生,应当是我赔个不是。”
冯老爷似乎特别喜欢晚砜,忙把侍女叫来,递了个眼色,侍女会意地低下头。
“领这位小先生更衣。”
说罢,转头对落叚道:“没想到落先生的朋友竟如此懂事。对了,不知今晚可否行动?”
窗外的天色渐渐欲颓,婆娑的树影轻柔而坚毅,垄断夕阳的目光。
冯老爷好说歹说非要留晚砜下榻。好巧不巧,出远门的冯家三兄妹也回来了,联合落先生、冯夫人,也加入了说服晚砜的队伍。我们的晚同学拗不过众人的热情邀请,被落君虞揽进了客房。
晚砜坐在窗子边,蓝色的衣袍轻巧地搭在身上,衬得整个人愈发飘逸凌空。
落君虞拉开一把藤椅,在林中蝉鸣的合奏中道:“想什么呢?”
晚砜摇摇头:“没什么。”
落叚打趣道:“想家了?”
在这样一唱一和的形式下,晚砜撑开窗户,反问道:“你不觉得闷吗?闷得人想睡觉。”
言下之意:滚回去睡你的觉去。
落叚知趣地离开了。临走时,他好心提醒道:“建议你还是把窗户放下来。因为指不定会进来什么东西。”
半夜,晚砜是被吵醒的。
空旷的房间将林中一草一木一虫一兽的声响放大到无限大,对于一个睡眠质量差的人来说简直是噩梦。
这时,他敏感地听见一阵窸窸窣窣,好似是有人起来。为了应证他的猜想,外面还适时地闪过灯笼发出的光。
晚砜秉承着“好奇心害死猫”的理念,规规矩矩地躺着。
结果,外面先动手了。
门开了。人进来了。
晚砜开始背《共产党宣言》。
鬼怪退散!退散!!!退散!!!!!
结果,那人抓住了晚饭的手。定睛一看,竟然是冯小妹。
冯小妹一副被吓醒的样子,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我做噩梦了。爹娘都出门了,落先生和哥哥也出门了,所以……”
晚砜秒懂。
他把小妹抱到床上,帮她掖好铺盖,微微笑道:“那聊聊天?聊完天你会好受些。”
冯小妹扯着被子,“那,我想听听晚哥哥的故事。”
“我的故事?我啊,我们一家都住在一所大木头房子里,还有很多亮闪闪的玻璃。我爸妈都是很厉害的人,把我照顾的特别好。据说我还有一个妹妹?她运气不好,死在我妈肚子里了。如果她还在,应该有十一二岁了吧?……”
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按照他的生物钟,现在应当六点了。他疲惫地打了个哈欠。靠在他身边的冯小妹在睡梦中往下滑了几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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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摆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