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0 章 (修)_公主府庶子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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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0 章 (修)(2 / 2)

“想的还挺长远。”

崔茂怀感叹一句,听周辞渊话里总说到新皇。眼下的确是在立储,可距离新帝上位总还有好久吧。现在可不是后世选举,都得老子死了,儿子才能上位。

想到这里,崔茂怀心下微微一动。

“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

周辞渊一手握着崔茂怀的手,食指轻轻在崔茂怀手背上敲着,“总归陛下能想着你是好事,怀弟近日若无事,也可多去向陛下请安。”

周辞渊说完,顿了顿,略有迟疑,“陛下喜好重口也有些日子了,今日你当众劝过,明日陛下若仍这么吃,怕就有人来跟你寻相似的菜了,你只管给就是。”

“什么意思?”崔茂怀皱眉,听着周辞渊这么一串话,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又一时想不明白。

“天机不可泄露,时候到了你就知道了。”周辞渊笑着将崔茂怀拉的更近些,贴到他耳边,“明日,咱们可得先排一出戏……”

周辞渊说的戏,就是一早周公子遇到他,死乞白赖问他为何不开心,又热心为他解惑安抚的全程。来往山庄的客人看到的可不少。

崔茂怀以新造型去面见皇上,虽然没得到当面表扬,可心底感念陛下对他的拳拳爱护,当场铿锵表忠心。

皇上听着挺高兴,可紧接着又如周辞渊预所料,陛下问他:“近些日子,辞渊似找了你好几回?”

“……”

崔茂怀微微迟疑了一下,像是回忆,跟着点头,“是,周公子近来好像比较闲。”

“他寻你都什么事?”陛下又问。

“也没什么事,就是问我最近可好一类的。”崔茂怀道,“小臣跟周公子早就认识嘛,他帮过小臣,小臣为表感谢,之前从家里给老郡王送过餐,周公子有空还曾亲自来取过。后来,周公子偶尔也会到我家买些新菜、卤味和各种调料给老郡王尝,然后……”

崔茂怀说了然后,跟着似想到什么,话就停了。抬眼对上陛下的目光,知道陛下是要他继续说,只能道:

“然后前些日子,不年不节的,周公子倒是给小臣送了两回礼。有一回小臣还在山上来着,周公子说是他到外面办差,看到小东西随手带回来的……”

“是什么?”陛下突然问。

“啊,就是,就是颗莲子玉坠。”崔茂怀说着,往胸前铠甲拍一拍,然后费力的从脖子里扯出一根红绳,下面坠的可不正是一粒玉莲子。

“周公子虽出身郡王府,没想到为人还挺热心。听说小臣得了大慈悲寺慧空法师不利的话,就送了小臣这个,要我一定带上,说是他在外地大寺庙里请主持开过光的,能保平安……”

崔茂怀说的兴致勃勃,一副“世间还是好人多”的触动式发自内心感叹。也就没注意到,自陛下看清崔茂怀扯出来的这粒莲子,脸上的笑就渐渐收了。

“行了,你且退下吧。”

“……”

说的正起劲的崔茂怀不明白皇上怎么突然让他退下,懵懂的朝御座上望去,手里还扯着红线。发觉陛下面色不如先前好,不禁有些怯怯。应了声是,又说,“那陛下您忙,小臣就不打搅您了。”

这才撑着重甲从地上爬起来,铁甲哗啦啦的响。都要走了看到被他放在一边的头盔,忙又抱起来,还回头看看皇上。满脸都写着“还是不懂陛下为什么突然不高兴?”,这才退出去了。

不过从毓清斋出来,崔茂怀才真正松了口气。

他不懂周辞渊为毛突然要在陛下面前挑明关系,也担心周辞渊如何应对。即便那人跟他再三保证不会出事,可面对陛下,像是他,就算人人都瞧着他跟陛下混的好,现在还知道皇上拿他当寄托父子亲情的假儿子。可他对陛下,仍是敬怕多于其他……

更不要说,因为周辞渊的身份职位,陛下势必对他多一层防备。

虽然担心,可崔茂怀也没傻到在毓清斋附近打听消息,甚至他都不能出面,只窝在楼上,从窗户看外面的情景。

一直到晚上,邓伯才说周辞渊上山了,前头由一个小内侍引着,一来就去了毓清斋。崔茂怀左等右等,却不见周辞渊下山的身影。

熬了大半个晚上,天将亮,才看到周辞渊下山来的身影。

既然他和周辞渊的谜底要揭开,最近一段日子,两人肯定都不能见面了。崔茂怀隐在窗后,屋里也没点灯,远望着周辞渊由侍卫在前点灯照路,果断又翻身上马走了……

到第二日崔茂怀补觉起来,才听邓伯说,昨晚周辞渊在毓清斋院中跪了几个时辰,才被皇帝叫进去。

“什么?那他有没有冻坏?”崔茂怀忙问。

可惜,这问题邓伯显然不能答。

崔茂怀这边正担忧着周辞渊的情况,不想刚出房门到楼下散步透气,就遇到人问他家里的老坛酸菜还有没有,说是家中老人闻到那个酸味,直嚷着要吃。

这人崔茂怀也认识,是他之前关系不错几个纨绔之一。山庄就有酸菜制的菜肴,如今他单独要,也未尝不可,崔茂怀就让人取了包装好给送过去……

但这像是开了个头。

之后几日,后厨管事过来回他说,最近总有单要配菜的,或是点了菜单上没有的菜,加钱要他们做。崔茂怀翻开索要配菜和单独菜肴,虽然还夹杂着其他东西和别的菜,可陛下近期常吃的菜却都有。

崔茂怀立刻想到周辞渊跟他说的话。

紧接着,就有皇子偶遇他后也提及陛下吃的重担忧陛下身体的话,言说他们日日看着也甚为忧心。询问崔茂怀能不能指点厨子,做出吃着有味,但不刺激,闻着味道也不重的食物?

“啊?包子?”

崔茂怀脱口而出,完全本能反应。什么是吃着有味不刺激,还闻不到太大味道的,猪肉、牛肉大葱、酸菜馅料,里面味重香浓流油,但有包子皮中和总能少些刺激,还把浓味裹里面总能少闻点味儿吧?

当然,这献给皇上的食物,除了满足皇子的孝心,还得利于吃不是,那就把包子做成一口一个的,皮薄肉多菜多,反正御厨做的到。

只可惜,不等崔茂怀真这么干,陛下移驾回行宫住了。

皇帝一走,不说山庄如何,崔茂怀先吹着冷风回了趟城。

山庄距离皇上太近,周围又都是禁军、内侍,实在不便周辞渊找他。也就延善坊这边,酒楼家里护卫其实都是周辞渊的人,常妈妈又是通晓内情的,周辞渊到这来难度总归小些。

果然,当晚又是床脚的虎王先发现来人,喵呜叫了一声,崔茂怀立刻睁眼,某人就已经在了。

床帐里亲自查过周辞渊从耳朵到腿脚、身上确实没被冻伤,崔茂怀才放心。

问及跟皇帝坦白的事,周辞渊笑的有点奇怪,只跟崔茂怀说,就这两日,陛下就该找祖父过去了。其他的,周辞渊却不肯多说,只要他放心。

“放什么心,你说话总说一半,我都糊里糊涂的。算了,这事你不肯说就先不提,你之前说的菜,真有人关注,到底怎么回事?”

崔茂怀近几日随着关心菜肴的人渐多自己也跟着担心,就怕献给陛下的菜有什么问题。虽然进给陛下的每日膳食,从原料到所用调料早都是跟御膳房交接清楚的,但这菜到底跟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一旦出事,他就怕说不清。

“连你都知道大病初愈不宜吃的刺激油腻,那么,你觉得陛下为什么天天顿顿要这么吃?”周辞渊问崔茂怀。

嘴里没味道想吃啊!

崔茂怀张嘴欲说,但对上周辞渊含笑的眼,就知道这答案不对。

“几位皇子为尽孝心,想让你指点做新菜,要求是什么?”周辞渊又提醒崔茂怀。

吃着有味,少刺激,闻着没味……

这话在崔茂怀脑子里来回盘旋,总觉得好像是要抓住什么关键点,但又跟上次周辞渊提及陛下吃重口一样,心里急切,隐隐明白,偏就差那一层窗户纸。

“陛下身体不好,真有孝心,难道不该让陛下少食这类菜肴吗?”周辞渊说的慢悠悠,继续提醒,反正是要崔茂怀自己想明白。

是,当然得少吃。可没味皇上不吃,就得有味道……

崔茂怀眼睛瞬间张大了一圈,终于明白违和在哪儿了。重点不在“吃”,而在“味”上,更精确些,是要闻的到味道……

所以陛下才顿顿摆那么些味重的菜,皇子才说,要吃着有味道,闻着没味。

为什么?

因为陛下要借着这些重口庞杂的味道遮掩什么,让来人都闻不到。而诸皇子现在肯定察觉了陛下意图掩盖的目的,只不清楚皇上要藏的是什么,所以他们才要减少气味,用以求证。

药。

周辞渊这回没再打哑谜,直接在崔茂怀手心写了这个谜底。

皇上在隐藏药味?!

可直到现在,陛下仍日日吃着稳固身体的汤药啊。除非……陛下现在日日喝的,和他真正用的根本不是一种药。

那又为什么?

这答案就简单太多,不必思考,呼之欲出。

因为陛下之前的重病根本没好。更甚者,陛下的病比所有人想象的更严重,所以陛下才装作痊愈,只为争取时间。那么现在,陛下看着的确比之前情况好,就是掩藏的药的功劳?

可试问,什么药能这么管用呢?

若真管用又何必隐藏?

这些问题最终也只证明了一点,那就是陛下只怕现在服的是虎狼之药,能强撑一时解燃眉之急,但之后呢?

崔茂怀当时真被这推理猜测吓到了,可看看身边周辞渊的样子,他知道,这猜测八成是真的。

“那赶明儿起,我还是去山庄住吧,每日到行宫跟陛下请安。”

“去吧。”

周辞渊安抚的拍拍崔茂怀,感觉到崔茂怀情绪有些低落,就陪着他直到他彻底睡熟,才穿衣准备离开。

人都走到窗前了,周辞渊忽有所感,于是微微一笑,改了路径大大方方开门出去。漆黑的正屋里,一少年赤脚只穿着崔茂怀改良的丝棉睡衣,弯刀出鞘,眼睛一眨不眨,正死死盯着崔茂怀的寝屋。

“好小子。”

周辞渊看到须金勒此时的模样,先赞了一句。倒是屋里的须金勒,等看到那个夜闯崔茂怀寝屋的贼人,虽听里面窃窃私语,猜到该是他爹的熟人,但万万没料到,会是眼前这位,金襄郡王府的公子。

周辞渊却已经走到须金勒身前,也不阻止少年依旧对他全身防备、剑拔弩张的状态。只道:

“最近不太平,你在家里多看、多听,人只有多经历事才能真正长大,对诸事也看的更明白。到时候,你再去问你爹。”

周辞渊这话是看着须金勒眼睛说的,说完,人就走了。

须金勒却站在原地,半响未动。到再能动时,只觉腿脚发软,握刀的手不住颤抖,若非咬牙使了狠力,只怕弯刀早脱手掉地了。

须金勒看着周辞渊离去的背影深呼吸,又抹了把额上脸上的虚汗,手心也在睡衣上使劲蹭了蹭。这才走上前将堂屋的门一把关上。可到门扇碰撞时又及时抓住,看了眼崔茂怀住的寝屋,到底轻轻把门关上,才回屋去了。

外头,周辞渊出了院子正在马上戴风帽。息风在旁伺候着。不由低声道:

“主子也是,干嘛吓小金公子,若小金公子跑去跟他爹告状,瞧主子到时候怎么办!”

周辞渊倒是笑着,“这小子若连这点骨气都没有,还是别当怀弟的儿子了。不能自立,难道指望怀弟为他操一辈子心。”

息风不由也跟着一笑,“主子别尽说这话。老爷都说了,如今小金公子也算您的儿子,老爷说现在时机不对,但崔公子事多哪有时间教孩子,正该您多多教导操心……”

“嗯。”

周辞渊应一声,算是知道息风替老王爷传递意思了。他这边收拾妥当,翻身上马,才又问:“石峰那边有什么动静?”

“果然如公子所料,陛下密召了他。”

息风说起正事,立刻严肃了脸,“不仅石峰,公子,西南传来消息,确有异动。”

黑色风帽下,周辞渊笑意不减。只这笑让人看着,就觉得危险……

石峰,你打草惊蛇,在陛下面前故作迷阵,想探我的底。如今,我主动在陛下面前掀开和怀弟的这层布,就不知,这以后的棋,到底是你将我的军,还是自毁根基。

而眼下陛下亲摆的棋局,你身在其中,又看到了几步?!

……………………

须金勒第二日当真没有向息风担心的跟崔茂怀告状,昨晚的事提都没提。

崔茂怀今日还得上山,花了半日安排好家里和铺子的事,又尽责的挤出亲子时间,问了须金勒功课,吃穿住行也一一关心。最后还是须金勒跟他说:

“爹我不小了,家里的事我会操心,遇到不懂的会问常妈妈。到是您,听说得了好差事,可是要大冷天穿几十斤的重铠,爹,你行吗?”

崔茂怀:“。。。。。==”

当爹的怎么能在儿子面前说不行,于是当场夸口说再回来他就穿着威武军的铠甲回来,让须金勒瞧瞧他有多英挺威风!

然后,崔茂怀这才骑着乌骓出城上山。

看看天色,干脆没往山庄去,直接往二屏山的行宫走。

这行宫崔茂怀来过几回。皇家的地,论原料好坏精巧大气自然要比崔茂怀的山庄好。可论舒适度,可玩度,那崔茂怀还是能当仁不让的说他的山庄好。

可行宫就是有不足,一个优点就真胜过其它。

大。

是的,想想山庄里的毓清斋又多大,行宫里呢,仰头足六七个毓清斋大的宫殿建筑群,只是陛下一人的办公住处。其余妃嫔美人,各有轩阁院落,住的或远或近。但据说住的最近的坐轿辇过来,也得一刻多钟才能到。

不过大是大了,也辛苦了来面见陛下了人。

二屏山一整座山啊,就是得了陛下骑马上山的恩旨,可这指的也是从山下到行宫内苑大门这段路,后面的山路还不得靠两条腿走。

至于毓清斋后头直通行宫的捷径,呵呵,崔茂怀觉得一般人都别想美事啦。

爬山爬的实在苦不堪言,所以等崔茂怀见到陛下的第一句话就是:“陛下,您要不还是搬回去吧!”

陛下面上一瞬就化了笑,轻斥着“放肆”,却示意安国忠取了帕子给崔茂怀擦汗。崔茂怀道谢,手里抓着帕子起身,也才看清书房里的人。

韩王、鲁王、晋王都在,两侧还有数名大臣站立。刚才该是在说什么不愉快的话题,反正这会儿三人看似端坐,可偶尔一眼瞟向对方,无不是带刀子的。

座上的皇帝看过众人,终于开口:

“好了,你们说的到底没有证据,韩王居长,这事仍交由他办吧。时候也不早了,陪朕一起用膳。茂怀,也留下。”

“是。”

崔茂怀忙应声,再望向三位皇子。

就见韩王脸上带着一点胜利者难以掩藏的倨傲,鲁王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腮帮子咬的紧紧的。独晋王,低头再抬头,已经又是平常模样,还殷勤上前搀扶陛下,经过崔茂怀身边,还不忘招呼崔茂怀一起走……

作者有话要说:情节稍改,加快节奏,亲们刷新一下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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