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王牌的挣扎
唦——浴室的莲蓬头所洒出的水把埃佛尔那头银色曲发弄得湿透并变得笔直,平均地披在他那宽阔的肩膀上,他闭上双眼慢慢地抬起头,任由水无情地拍打着他的脸孔。下一步他应该怎麽做?想到这里他猛然地低下了头,水沿着他的头发像是瀑布般冲落在白云石的地面上,发出比刚才的水声还要响亮的声音。
哒哒哒——
犹如是无底洞的蓝眼打量着自己主人的身体,埃佛尔那白晢的皮肤上有着数之不尽的伤疤,有的像是被利器割伤而成,有的像是被高温的铁块烫伤;假若这是比赛上的战绩证明,他绝对会为身上这些伤疤感到自豪,但那些伤疤却是证明他只是那个男人手下的一个棋子——比那些被人们养着的猫狗都不如。
为什麽,为什麽那麽多年来他都没有反抗?只要自己了结自己的生命,那一切都不就结束了?可是自己为什麽那麽多年都没有那麽做呢——还是说,他想死,却害怕面对真正的「死亡」而自己懵然不知?
「哼……」他闷哼一声後苦笑数声,同时伸手关上水源,水珠沿着他身体轮廓缓慢地流下。到底,要怎样做才能把那个男人击败?虽说他能使用大部分属系,但绝对不是那男人的对手:「只好拼了吧?」他微笑,擦乾後换上丝绸质地的睡衣,一手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地步出洗手间。
凉风阵阵,他的双眼焦点落在已打开的窗户上,眼神里充满着期待。
看来,今晚不会跑过来呀?他灿笑,走到厨柜里拿出一瓶牛n,牛n在他的手里被冷冻起来,不久被他啪的一声开了瓶盖,半瓶牛n顺着他的喉咙流入胃中:「痛快。」双眼的目光投向在床边的那个抽屉。
如果是他的话,下一步会怎麽做?
良久,他的脑袋就像有道微弱的电流掠过般,刺激着他的思绪——那个男人的下一步会做些什麽?一切的重点不在於自己的下一步,而是对方的下一步。埃佛尔把馀下的半瓶的牛n一口气喝完後把瓶子丢在房间那小厨房的垃圾桶中:「应该,很快就有行动了。」
他望向窗外,唦——凉风继续在吹动着枫树,这看似是平静的地方有着r眼看不见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我们校的那新血莱特真的是很强呀?有可能比埃佛尔更强呢?
可是怎麽比赛之後医疗室什麽的消息都没有呢?他样子长得那麽帅,离场之後应该有挺多的女生都会到医疗室去看他情况如何的吧——在兰丝特,很多的学生都在讨论着那场对黎德索的比赛,讨论着初次登场但实力以及其魅力足以压倒全场的新血莱特。俊美的脸庞、潇洒的举止、应变能力相当厉害的一个人物,怎麽出现後就如是鬼魂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在他们的眼中,莱特慢慢地变成了像是传说中的巫术师这麽像谜般的人物。
格雷站在巫术篮球场的大门,偷听着学生们的讨论内容。在这种情况下,科博特要是用昨天对他们解释的情况来把这一切掩藏过去,可行吗?蓝绿色双瞳转向望向在球场边休息的队员们,不少都手拿着白色的玫瑰花放在冰地上的某处,以拜祭已经不在人世的莱特。尽管他们己从格雷的口中得知「真实」的情况,但他们也没有办法相信那是真相——在短短一个月的相处下,莱特已在他们的心中有一个他专属的位置。
这麽有影响力的人,尽管校长想用那种「解释」掩藏真相,也肯定弄到对他不利的传闻在学校里满天飞吧?
「因为这样才特意硬撑下去完成比赛……这一招还真的够狠的,卡斯。」格雷无奈叹息,到现在他仍然没有办法相信这一切是那麽的黑暗,那麽的攻心计。他双手c在裤袋准备回球场继续练习时,待在球场外的空地闲逛的学生们突然地一个劲往通向兰丝特不同地方的走廊奔去,就像是发生了什麽灾难似的在逃亡。见此,他一手捉住其中一个女学生,脸上带着好奇的笑容问着:「嘿!你们这是要去哪?」
「是……是格……雷?!」女学生看着格雷,脸上露出花痴到近乎到「色」痴的表情,「就是……校长准备对外开记者会说莱特的事啦……所以大家才会那样的飞奔去哦?」
「记者会在哪里举行?」
「听说是在兰丝特的正门前面那空地。」
「谢谢了!」言罢,他立即往枫树林的捷径往那空地跑去。
你只要照我刚才说的话去说就行了——
身穿白衬衫的埃佛尔坐在席上,深蓝的双眼瞄向站在他身旁的科博特。这就是你所准备好洗去杀害了被人称为『冰上魔幻师』的卡斯这罪名的计划吗?他想着,在记者们的视线下,他不得不把视线放回台下,并且脸上要挂上名叫「什麽也不知道」的面具。
良久,科博特站起来对着所有记者们说:「今天,兰丝特请来大家来除了是想跟大家介绍昨天在比赛上有着令人惊叹的新血莱特之外,同时也想跟各位说一下比赛之後莱特的受伤情况。」语毕,记者们开始手拿起不同款式的相机拍照,几乎整个场地都被相机的快门声弄得什麽也听不到。
「听说莱特是新生是吗?他之前有在什麽学校念过吗?」
「是的,他在上个月收到我们的通知书来到兰丝特就读,听他说像是从来没有在哪家巫术学校念过呢?像是自学回来的巫术语。自学也有这种程度真的是一个天才学生呀?哈哈。」
「那他的伤势如何?现场看他的样子伤得不轻。」
「啊……是的,在比赛的下半场进行到快结束,有人跟我通报说有人在下半场开始之前对莱特饮用的水里下了现时还没有解药的『菲拉迪』,也就是说下半场的时候莱特是带着中毒的身体上阵。虽说得知後想立即终止比赛,但是很可惜的,已经来不及了。我们推测在他来我校之前有跟些什麽人结仇而遭到毒杀的可能x很大。」语毕,站在空地後的学生们发出诧异之声。
怎麽会这样呀?
难怪下半场时他那麽容易就被对方击落了……学生们说着,脸上都挂上难以相信的表情。
哼……以这种无奈的话把责任从自己的身上推走吗?埃佛尔冷眼望向科博特,不久嘴角上扬。而这时格雷赶到现场,蓝绿色的双眼注视着坐在那里的埃佛尔——他那笑容,打算做些什麽?
一名记者皱起眉头:「那麽当时跟莱特一同比赛的埃佛尔的看法是?对方生前有透露过他有世仇之类的事吗?」
你只要照我刚才说的话去说就行了——
那就谎话我可说不出来。埃佛尔站起来:「很可惜,我完全没有听说过莱特有仇人,也很可惜,」他用着不屑的眼神看着科博特,「以我所知……当时的情况并不是像科博特校长说的那样。」
那家伙想做什麽?!是想正面跟科博特挑衅吗?!格雷错愕地看着坐在远方的埃佛尔,可是这时这刻的他并不能做些什麽。
「那麽当时的情况究竟是如何的?」
「据我所知的是莱特在比赛前已经中了毒,他能在场上站那麽久只是因为他知道有种巫术语能令阻挠毒素蔓延全身的速度,然而他在整场比赛里并没有饮用过水,像科博特校长说的那样是喝了含有『菲拉迪』的水而中毒的话……这是不可能的,我想那通报不离十地出错了。」
「那麽中了毒还要上场比赛?不是更危险吗?」
「的确,但莱特比赛前跟我说,要是这样倒下的话就正中对方下怀了,所以绝对不能在比赛中倒下。」
「科博特校长,您真的是在比赛快结束的时候才收到通报吗?通报的内容真的是如您所说的那样吗?」
科博特望向埃佛尔,脸上依然是挂着仁爱的笑容:「那通报如我所说的内容一样。这样看来这件事并没有我想像的那麽简单,我将会派人对此进行调查,锁定了犯人之後会再通知大家。」语毕,他拉着埃佛尔的手离席,所有的记者因得不到理想的答案而纷纷追上,但不久便双眼前失去了两人的身影。
但到了这一刻我再也没有不相信的理由——
真的,亲眼目睹後,他没有理由去找别的藉口去否定事实。格雷惊恐地看着不停地寻找两人身影的记者群与及刚才埃佛尔坐着的位置,虽说他认识埃佛尔那麽久是有看见过他挑衅他人的事,但刚才的那一刻显然是「狗急佛跳墙」才做的事呀?不是被逼到尽头,他所认识的埃佛尔绝对不会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
他没有常出现在这校园里是因为科博特怕他把所有的秘密抖出来,所以一直把他关在房间里,埃佛尔的身上拥有能令兰丝特或是科博特被解雇的秘密——
「如卡斯所说的那样的话……那麽科博特肯定不会放过埃佛尔……天呀——糟糕!」
他惊叫着,慌忙地往走廊跑去。
啪!噗——
埃佛尔被科博特用力墙角,在这撞击下他那白晢的额头冒出数条血痕。
「我就觉得奇怪,最近你动作多了那麽多……原来是有了个卡斯当靠山了呀?」科博特说着,脚一边狠狠地踢着埃佛尔的腹部,埃佛尔随即口吐鲜血,「看样子,他应该也告诉了你有关你的身世吧?嗯?」
可笑,得知自己的身世却不是从卡斯的口中得知,而是从你那该死的只会说谎言的嘴巴里得知——埃佛尔冷笑着,对於眼前人的问题没有任何回应。
噗!
「连直接跟那些记者说毒杀莱特的人是我的本事也没有……还敢对记者说出那样的话来?」
噗!
「哈……哈……要是我说的话对你没有影响……你应该不就会在这地方痛打我一顿吧?」他笑着,身上那白色的衬衫已被他吐出的鲜血弄得血红一片,「反正我只是你的棋盘里那不值一提的小兵,只要在你的面前我就使不出任何巫术……有时还真弄不清楚我是怪物……还是你是怪物?」
科博特脸上露出可怕的笑容:「带毁裂。」
一种剧痛感从埃佛尔的喉咙冒出,他那乏力的手缓缓地握着自己的脖子,欲减轻那疼痛感。
但是,对方的暴力不会因此结束,科博特揪起他的衣领,拿出他的烟枪往埃佛尔头狠狠挥去。噗!埃佛尔再次倒下,左边的脸颊被烟枪的一击打出瘀血及伤口。
「以你现在的体力应该也没办法不出声地使出巫术语了吧?现在也休想能对向求救,这个地方可是所有学生和教授都不知道的地方,反正在那些学生的对你的印象就是不会出现在学校里的传闻人物,突然失踪可不会像莱特那麽轰动……啊……不应该再叫那个人莱特了,他可是大名鼎鼎人称冰上魔幻师的卡斯呀——」
言罢,科博特脚狠狠地往埃佛尔的脚踩去,之後离开。
喀嚓!脚踝附近的关节随即碎裂,声带被毁的他只能痛不出声。
或许,死去真的是唯一能解放他的办法。
虽说没有直接指出杀死化名为莱特的卡斯凶手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可那些记者应该会开始暗中调查了吧?
他躺在那冰冷的地上,环视着四周。除了唯一的通风口为这地方带来光线外,几乎是漆黑一片,不少的昆虫在地面上爬行,空气中除了金属氧化的生锈气味还有着刺鼻的腐臭气味。深蓝的双眼凝视着墙上的那些铁链。
也许,之後的时间会被人双手锁在那铁链上吧?
但是,这事不再牵连到任何人,就这样结束也不错。他想着,双眼慢慢闭上……
endif
、第二十二章两人的羁绊
咯……咯……罗依抱着奇丝在通往贝琳房间的走廊上慢行着,到了现在她还是没有办法相信那个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她的生活范围。她望去走廊对外的那枫树林,放下奇丝走到树下捡起一片枫闲的模样破解了黎德索队伍的攻击,成为了黎德索队员们最棘手的眼中钉,经常x使用高难度巫术语的他亦成为全场的焦点。
但比赛下半场突然状态不佳,比赛结果後传出被人毒杀的死讯。兰丝特校长表示於比赛快结束前收到通报说参赛学生莱特身中「菲拉迪」剧毒,因得知後比赛已经结束,来不及终止比赛。比赛第二日科博特校长於记者会上表示莱特为今年进入兰丝特就读的新生,不排除有仇杀的可能x。可是,身为兰丝特王牌的埃佛尔则表示比赛前莱特已身中剧毒,真相到底是如何仍然是个谜,巫术调查局对此事开始进行调查。
难道,科博特已经得知莱特的身份毒杀他?男人愤怒地抓住报纸,原本扁平的报纸此时变成不成纸的形状。男人双眼望向坐在这酒吧里的人,这平静看似自然但其实不自然。是因为没有察觉邀请卡斯到校内的人是他,所以到现在还是那麽的风平浪静吗?而那个孩子现在怎样了?
忽然,一名女侍应走到男人的身旁,问:「要喝点什麽?跟平时一样吗?」
「给我一杯满天星。」
「好的。」女侍应笑了笑,看了看桌上的报纸再道,「兰丝特的雷g教授,你的研究进行的如何?看起来像碰到瓶颈。」
「是啊……真的是糟透了,到现在还是毫无进展。」男人苦笑,不久动身脱下身上的大衣挂在椅背上,「看来我的研究得暂时地中断一下了。」
「真可惜呢?很多人都好奇鬼系巫术语是怎样的存在呀?」
男人笑了笑,目送女侍应转身到调酒师的身旁後,继续阅读那份皱得不像纸的报纸。
早上八时十分,依然穿着那套运动服的埃佛尔站在罗依的家门附近的街道上,等待着对方从家里步出。人间界的天气老早步入了冬季,不少身穿着厚衣的路人在街道上行走时口吐白烟,这与身穿着像是夏季穿着的运动服的埃佛尔成很强烈的对比,因此有不少的人用着佩服的目光注视着他;同时,亦抱着倾慕的目光看着他。
尽管他那把长发与身上的运动服款式格格不入,他那张如影星般那样俊俏的脸孔依然是那麽的引人注意。
这就是居住在人间界的凡人的生活模式吗?看着步伐急促的人们,他想着,这一种生活也许比他们这些能使用巫术的人来得更好。他双手c在裤袋,抬头望向天空深呼吸一口气。很舒服,能随意呼吸的感觉真好,这就是人们所谓的自由吗?他笑了笑,双眼再把焦点放回在罗依的家门前:「到底要我等到什麽时候呢……」
啪的一声,罗依从家里步出,看着这样的罗依,他的双眼难得地露出了诧异的目光。今天的她放下了她那把秀发并穿着高领的白色毛衣,配上深红色的女士西装外套跟牛仔裤,看起来就像是生活在平民家中的公主,即使身上的衣服相当朴素,还是散发着一种典雅的气质。
罗依不久便发现他站在家门对面的那条街道上,随即奔到他的面前:「抱歉,久等了。」
「呃……不打紧。」对於罗依的举动,他有点愣住了,「话说回来,你到底想到些什麽主意?」
突然,罗依从她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老爸偷偷放在我房间里的零用钱,我们去商场逛一下吧?」
商场?何谓商场?集中一些商人做交易的场地?就在他思考那「商场」的字眼到底是什麽意思之时,罗依便捉住他的手臂拖着他往前走:「我们得快一点呢?不然今天我们很晚才能回家。」
「嘿!」这女孩有这种力气吗?他惊讶,同时也担心要是自己一个不留神会摔个正着。到底人间界所谓的商场是个怎样的地方?良久,两人便进入了一间外型蛋形状的白色巨型建筑物,当两人推开那建筑物的落地玻璃门後,在他们眼前的是多得让人眼花撩乱的店铺:「这地方就是……商场?」
「对,巫术界可没有这种地方吧?」罗依笑了笑,之後双眼打量着埃佛尔的全身,「嗯……好,我们就先去理个发吧?」
听罢,埃佛尔错愕得微微张开了口。理发?看着她那眼神,他大概能猜想到她所想到的是什麽主意,但是能行吗?现在的他就像是任人摆布的人偶般,随着罗依所希望的坐在一间理发店的椅子上,只能静静地看着对方拿着一本写着「发型设计」的杂志看着,替自己选择新的发型。过了数分钟後,罗依拿着杂志跟一名身穿制服的发型设计师窃窃私语。
「了解,包在我的身上。」设计师笑着回答罗依,不久拿起梳子梳理着他那把银发。
为什麽会有点不安的感觉?到底她替他选择了些什麽发型?在眼前那面镜子里的自己将会变成什麽模样?嚓……嚓嚓……设计师拿起理发专用的剪刀快速地剪下他的头发,被剪下的发碎就像带着过去的记忆,在被剪下的那一刻在他的记忆中消除——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记忆不会真的被消除。
忽然,他有些许期待当那设计师说出「好了」的时刻,期待看到全新面貌的自己。他闭上双眼,在那之前他绝对不要望向镜子中的自己。
头发被洗、被不知名的y体包裹着、头的四周被高温包围——就当他快睡着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把声音:「好了。」
埃佛尔缓缓地睁开双眼,当双眼目睹镜中的人时,那深蓝的瞳孔即时睁大。
镜子中的人真的是他吗?他惊讶地伸手触m他的头发,头发的分界位置与之前相同,长发变成了清爽的短发,两侧的头发微微向後翘;头发的颜色不再是单调的银色,而是茶银色,除了发g的位置是银色外,头发其馀的部分茶色——现在看起来,他就像是一名沉沦自己研究或是文学着作的学生,散发着一种学者才拥有的儒雅气息。
一直坐在店内椅子的罗依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很适合你呢?」
他转头望向她,那眼眸里充满着激动的情感,这激动并不是因生气而来。
这是……全新的他,一个他不曾认识的他。
罗依把钱交给发型设计师後,再次捉住他的手臂:「好了,这下子应该到衣服了。」
「衣服?」
她笑了笑,便捉住他走到男士服装店购物。埃佛尔此时此刻就像是准备上台的模特儿,试穿设计师为自己所设计的服装,他在更衣室进进出出,只等待着坐在店内沙发上的罗依一个点头。试穿这举动持续了一个小时,能停止了吗?他想着,当他打开门的那一刻,坐在沙发上的罗依露出惊讶之色:「就这套!」
这套?他走到全身镜看着镜中的自己,身穿白色衬衣加一件黑色格纹背心毛衣,配黑色西裤及棕色的皮鞋。这套衣服也太平庸了吧?他挑起眉毛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虽说这的确不是他的衣着风格,但却出奇地适合现在这模样的他。
罗依走到他的身边,把一瓶装着像人视角膜的东西放在他的手里:「现在把这镜片戴进去吧?」
「戴进去?」
「对,戴进去。」
把这种东西放进眼里?对於这点他有点迟疑,可还是依对方的话做,随後看着镜中的自己。现在的他,是拥有着一双棕色瞳孔的人。这真的是他吗?是埃佛尔吗——他有点难以相信镜中的自己是他。
「看你的样子像是吓了一大跳了吧?」罗依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虽说我对时潮流这种东西一窍不通,不过倒是知道一个人适合穿些什麽衣服的。」语毕,她从手提包中拿出一个眼镜盒,打开後拿出盒中的眼镜戴在他的身上。
这叫他该给些什麽反应?他无奈地苦笑起来,对於现在镜中的那个人,他敢说那个人并不是他。
嚓——嚓嚓——店内传出不少快门的声音,不少女x拿起智能手机或相机拍下站在店中的埃佛尔。
他感叹了一口气:「虽说这样的我是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这是我自己,但你认为能瞒过别人吗?」
「嗯……这个嘛……」罗依m索着下巴作思考状,「今天出门的时候看到老爸在桌上留了便条说今天下午回来,我想他现在应该回到家了吧?你现在到我家一下不就知道会不会被人认出了。」言罢,她拿起剪刀把衣服挂着的牌子剪去,到收银处付款後便捉住他的手腕离开店铺及商场,往回家的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