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0_帝殇 - 海棠小屋
首页

搜索 繁体

16-20(2 / 2)

隐藏在仁慈之下的,是至高无上权力之下的暴虐。

虽已是掌灯时分,赢纣却在清洗好污浊之後回到了御书房,而赢不讳和赵樊城早已恭敬的等候。

“禀陛下,叛党共有三十六人,已全部处决。”

赵樊城将手中的一份名单恭敬的递上,而赢纣却只是接过,并未翻阅。

“找出主谋,连g拔除。”

斩草除g,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是。”

赵樊城不敢迟疑,知道今日主子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赢不讳清楚此刻自己本欲提及的事情最好说都不要说,但一想到已经在路上的人,他又不得不开口。

“陛下,臣今日方从离都得到消息。”

他一开口,将原本并未注意到他的赢纣将目光投向他。

“太後听闻陛下已平定天下,已启程至洛神,想与陛下共享天下太平。”

太後并非赢纣生母,至於到底打的什麽主意,赢纣心里非常清楚。

他并未如赢不讳所料那般大怒,反而露出了笑意。

“终於来了。”

他可以弑父杀兄弟,何况只是一个毫无血亲关系的老女人。

不过,暂时留著她还有用,还要让她好好看看自己弟弟的死期。他要让她知道如今大厉的主宰是谁,谁才是掌握大权的那个!

“恕臣斗胆,不知陛下如何处置公主”

思索片刻,赢不讳终还是冒险探问。没有赢纣的明确命令,他们g本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名存实亡的公主。

挑眉望向赢不讳,赢纣示意他说下去。

“陛下,如今太後一旦到了洛神,只怕必然会和公主有所冲突。且这几次叛逆皆是因为公主活在g中。倒不如……”

他的意思,还是早日除掉这个亡国公主才为上策。

赢纣的表情未变,甚至依旧维持著方才的姿势。

“哦你是在教朕如何做还是在提醒朕”

平淡无波的话,听在赢不讳和赵樊城耳中,却有了杀意。

“陛下恕罪,微臣绝不敢有此想法!”

两人一下子跪下,垂著头,请求赢纣的宽恕。

“太後之事好好去办,可别怠慢了。至於云洛羽,她的存在无需你们多言。”

一字一顿的下了最後命令,两人也不敢再逗留,连声答应之後恭敬的退出了御书房,独留下赢纣一人。

直至书房内只剩下他一人,他这才取来折子,满满一折子皆是记载了云都的百姓是如何更加崇敬他们的公主。

“云洛羽啊云洛羽,你的价值最好不要威胁到我的大厉。”

将折子撕为两半,赢纣起身踱步至摆放著书册的书柜前,随意的抽出一本。

但他的手停驻在抽取的书本之上,却未翻开一页。

只要云洛羽还留在g中一日,那些叛逆虽然贼心不死,却不敢轻举妄动。

他不但要彰显自己的仁慈,更要将叛逆一打尽。

无论是亡国的云国,还是任何一个被他吞并的小国,免不了那些妄图复国的叛逆。杀光了所有皇室之人,只会将他的暴虐暴露在天下人面前。

将书本丢在桌案上,提笔沾墨片刻,雪白的纸上跃然竟是一副满园春色仕女图。

停下了笔,赢纣这才注意到自己做了什麽,画中之人竟是云洛羽。

微皱眉头,他几乎立刻想要撕毁,却在团起一些之後松开。

画中之人星眸微闭,似乎迎风任由阳光倾洒周身,但锦簇的花朵将她团团围住,连那张美眸皓齿的美丽容颜都无法看的真切。

“云洛羽。”

用那沾染过血腥的手,轻抚过画中人。

满是y霾的黑眸中,恍惚有点点光彩,但嘴角的嗜血却显得格外的刺目。

、19剜心9

恢复了平静的洛神,也恢复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不会一直下,却滋润了需要雨水的大地万物。

“公主您看,外头又下起了小雨。”

檐角滴滴答答的雨滴声,传入了屋内人的耳中。

屋中的人儿却只是呆呆站立於窗前,仿佛能透过雨幕看到什麽一般。

云燕知晓,主子是不会回答自己的。

“该用膳了,公主稍等,奴婢等为您将午膳布好。”

云雀看了看时辰也不早了,就算主子几乎吃也是吃一点,但总比什麽不吃的好。

屋内恢复了安静,应该是只剩下她一人了吧。

洛羽终於动了动眼眸,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屋子,又看了一眼外头飘洒的细雨。

“我可不可以出去玩”

带著希冀的微弱声音从某处传来,传入云歌遥的耳中。

“可是外面在下雨。”

她知道,她就是知道下雨,所以她想出去。她想感受一下淅淅沥沥雨水的轻抚,想感受一下雨中的感受。

“哥哥……”

带著期盼,她看著眼前的哥哥。

她知道自己很任x,但她也只能,云歌遥会包容自己的任x。

油纸伞遮去了她头顶的细雨,雨中摇曳的罂粟,仿佛笑著她的孩子气。

“我的傻妹妹,你怎麽还是和个孩子一般。”

瞧著她脱离了油纸伞,飞奔至一旁的属下,还开心的向自己招著手,云歌遥带著笑带著纵然。

“哥哥,你在想什麽快些过来!这里淋不到雨!”

见云歌遥还在那边傻站著,也不知道他在喃喃自语说些什麽,她告诉呼唤。

“哥哥,一直呆著这里可以吗”

直至他走至身边,她立刻勾住了他的手臂,带著撒娇的询问。

“为何不可以”

不明白她所指的意思,云歌遥为她将散落的发丝拢到耳後,指尖轻轻碰触她微微带些红晕的脸颊。

“每天下朝後,不去嫂嫂那里,真的好吗”

私心的她,不希望哥哥去。可是,她却还是要笑著,提醒哥哥该尽的责任。

指尖略微停顿,笑意在嘴角有一瞬间的凝固。

“羽儿,你觉得哥哥该去吗”

他的目光看著她,似是要看尽她的眼眸深处。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也看到了眼底的一切。

她强迫自己转过头看向湖面,也强迫自己微笑,因为她告诉自己身边的云歌遥只是她的哥哥。

“那是哥哥的妻子,也是未来国主的母亲。”

闭上眼,不知何时唇已被她咬的有些疼,可她还是固执的笑著。

肩头感觉到微凉,原来不知何时雨水从枝叶间滴落,一点两点滴落在她的衣衫之上。

湖面因为雨滴而泛著涟漪,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著波动的水面,吸引著她的脚步一点一点上前。淅淅沥沥的小雨倾洒她身上,很冷很冷。

“哥哥,我好冷,羽儿好冷。”

双臂环抱,洛羽只觉得好冷,呼唤著云歌遥,希望可以从他身上得到温暖。

可是,回应她的只有无情的冷雨。慢慢的蜷缩蹲下,紧紧地抱著湿透的衣衫,雨水朦胧了双眼,再也找不到熟悉的人影。

许久许久,不再有雨滴飘落,她缓缓地抬首却发现湖面上依旧涟漪点点。将头抬高一些,却见一把油纸伞在头顶。

“哥哥……是哥哥吗”

是哥哥来了吗为她撑著伞,嘴里骂著她的任x,手中却为她用披风裹紧湿透的身子。

黑色的披风搭在她的肩上,忍著已经木然的双腿传来的钻心之疼,洛羽带著高兴的笑意转身。不能让哥哥看到她此刻伤心地脸,她也为哥哥有了妻子而高兴。

“你的侍女呢为何一人在此淋雨”

冰冷毫无温度的声音,不是她熟悉的哥哥。

呆滞的看著撑著伞的人,她想起了一切。哥哥已经不在了,如今的皇帝是赢纣。她在赢纣的g中,她不再是云国的公主。

“淋雨让你那麽高兴”

赢纣不能理解此刻她脸上的笑,是如此的璀璨,几乎能迷乱了他的眼。

远远地他便看到她一人独自站在湖边淋雨,从赢不讳手中接过伞,自然而然的走至她身後。等到自己发现时,却已经解下披风为她披上。

“你不是哥哥。”

但,她却依旧忍不住将披风紧紧地裹住自己的身子。

因为,曾经有人也如此,用温暖紧紧地将湿透的她包围。

闻言,赢纣只是皱眉,难道她把自己看作了是她哥哥

对她的这种想法,他似乎打心底厌恶。

“为何淋雨”

已找不出其他的话题,赢纣只能重复著他的疑问。

终於认清了来人,洛羽嘴角的笑意变为了苦涩。

是啊,怎麽会是哥哥呢她应该将肩上的披风取下,还给面前的男子。可是,能不能让它再多留一会儿让她当做是哥哥为她披上的呢

“哥哥说,这个时节的雨很冷很冷,羽儿淋了会生病的。”

她的目光涣散,还是有些恍惚。赢纣确定,此刻的她绝对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麽。

示意一旁的赢不讳带著侍从退开,他索x随著已面对湖面的洛羽一道,走至她身边,伞依旧在他手中,为两人遮去了细雨。

“那就应该听哥哥的,不要站在外面。”

自然而然的开口,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声音有多麽突兀。

“可是,羽儿想淋雨。只要站著,无论哥哥在哪里,一定会撑著伞拿著披风到羽儿身边。哥哥会纵然的骂著羽儿的任x,却舍不得责怪。”

只有如此,她才可以幻想自己不是云歌遥的妹妹。她可以看著云歌遥温柔的问自己擦干发丝,然後抱著裹著他温暖的她,坐在廊檐下看雨落。

所以,她才会和他说了那麽多。原来,是他方才的那些行为和云歌遥会做的一样。

对此,赢纣倒是有些意外。

“那你此刻淋湿了,哥哥不是会很心疼。”

几缕滴著水滴的发丝有些乱的贴在她的脸颊,他顺手将发丝拢到她的耳後,却换来她转头呆愣的看著他。

“你……”

洛羽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他不小心轻触到她脸颊的指尖,竟让她感觉到了哥哥的温度。

那双清澈的眼眸看著他,他才意识到了方才下意识的行为,立刻想将手抽回。

“哥哥。”

手未抽回,因为一双白皙的小手已将他握紧,冰冷的脸颊贴在炙热的掌心之中。

“哥哥,你为何要丢下我”

微皱眉头,本想用力抽回手的赢纣突然凝固,掌心灼热的水滴让他停住了动作。

掌心的她侧脸贴著,呼唤著云歌遥,却止不住泪。

“哥哥,你为何不带著羽儿一道走为何要留我一人”

喃喃自语,她早已分不清掌心属於何人,只知道它是如此温暖,就如同每一个回忆中那双能温暖她心,却是她最不敢主动碰触的掌心。

油纸伞轻轻地飘落於地上,她的肩头多了一份暖意。

“哥哥……”

她不想知道到底是何人,只此一次,让她在这份温暖中哭一场也罢。

“哥哥,不要留下我一人,好不好”

泪湿了衣襟,却分不清到底是她的泪还是苍天的泪。

赢纣垂首看著埋在自己x前哭泣的洛羽,她的手紧紧地环著他,让他的双臂无所适从,有些尴尬的最终只能落在她的背上。

“你……别哭了。”

他从不会安慰人,也从不需要安慰任何人,更不需要被任何人安慰。对於眼前这种情景,他第一反应不是推开或将怀中人一掌击飞,而是不知自己该怎麽办。

“这样,好吗”

廊檐下,云燕轻轻的出声。

“无论如何,至少让公主此刻以为国主回来了。至少你看,公主是开心的。至少,陛下没有让公主绝望。”

云雀的话,让一旁的赢不讳停止了本想上前的脚步。

再一次看回雨中,他的主子似乎并没有推开的意思,脸上也未有半分不悦。

、20剜心10

後g流言四起,传言新帝为了亡国公主押下了皇舅舅,为了这位公主放了丞相,也为了这位公主将她珍藏在g中,甚至日夜探视。

对此谣言,赢纣却是嗤之以鼻。

“哦还有其他谣言”

看不出喜怒,赢纣平淡的看著折子。

“更有无稽之谈,是说……是说……”

赵樊城没有胆子说,求救似地看向了一旁的赢不讳。

“说,朕恕你无罪。”

“传言,陛下会最後攻下云国甚至定都洛神,皆是因为陛下心爱云洛羽,才……才……”

赵樊城一口气说完,却在抬首触及到赢纣的双眼之时将後面的话吞回了腹中。

将手中的折子放下,赵樊城扑通跪下,连一旁的赢不讳和霍相如也一起为他求情。

“朕何时要治罪於你。”

起身慢慢的踱至赵樊城面前,亲自将他扶起,也让赵樊城又是一阵感动。

无论主子到底明里暗里有多麽暴虐,但至少主子是一位明君,能接受谏言。

“朝野间如何”

“朝野也是议论纷纷,云都百姓都猜测著此事真伪。不过未有任何反对之意,倒是微臣探得云都百姓对此反而有些乐观其成的意思在其中。”

听完赵樊城的话,赢纣一反常态,露出了笑容。

他的笑让赵樊城和霍相如无所适从,只怕下一个倒霉的不知道会是谁,是云都百姓还是那位公主

倒是赢不讳却有不一样的想法,只怕那公主乃红颜祸水。

主子定然是听不进他心中的那一席话,但他已发现,主子在不知不觉中已太纵容云洛羽。

“陛下,怕只怕此事已传到离都太後耳中。”

赢不讳上前谏言,将心中方才所想抛却。

是福是祸不是他一个臣子可以决断,主子一向英明,想必也有他的解决之法。

“只怕是她早已有了行动,也罢,这董文成一直留在死牢也该是解决的时候。”

恢复了暴虐,却多了更多的是狡诈。

董文成不过是一颗棋子,一颗那女人用来牵制他的棋子。

太後已经是给她作为有所照顾自己的殊荣,妄想著掌握实权,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需要臣解决了……”

“不必。”

还未等霍相如说罢,赢纣已打断。

“好好的离都她既然不愿呆著,朕倒是要让她好好的认清楚,这大厉到底是何人做主。”

“臣等明白。”

赢不讳已明白主子的意思,若是这太後安分守己,这太後的殊荣也是跟著一辈子。

只可惜,那女人野心太大,仗著曾对主子有点滴恩惠就想把持权位。

赢纣冷笑,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小男孩,还会相信那女人的假面善心。

这麽多年,她自以为自己是她的棋子,尤不知在他眼中,她只是苟延残喘。

自然,他的心思远在离都的太後又怎麽会知晓。

“你说什麽!赢纣竟敢压下本g的哥哥!”

太後一脸怒容,方才得知的消息,让她气愤不已。

“姑姑!您先别激动,可能是误传。皇上怎麽会这麽对待爹爹呢,一定是爹爹被人陷害了。”

一旁的董淑媛上前扶住了太後,私心的她为赢纣辩解。

看了一眼侄女,董昭和也知道她的心思,但她却一点都不意外赢纣真会如此。

“淑媛说得对,想来一定是皇帝受人蛊惑。”

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探子,董昭和略微思索已有了决定。

“淑媛,你皇帝哥哥已定都洛神,姑姑也该去看看,你可愿意一同去”

太後早已打上了自己的心思,料赢纣见到她也不敢真动自己的哥哥。而来此次侄女一起去,也该是让赢纣娶了自己侄女的时候。

她自己一无所出,幸好当年将赢纣当做了自己的儿子,如今也该是他回报自己的时候了。

“淑媛一切听姑姑的。”

一想到赢纣,董淑媛有些害羞的垂下头,也没有注意到太後y笑的嘴脸。

“此次去洛神,想来你和皇帝的婚事也该定下了。若不然,皇帝也不知道会被哪一个狐媚子魅惑了去。”

一转眼,看向侄女时,太後又恢复了她温婉的m样。

“姑姑,您,您瞎说什麽,淑媛哪里敢。”

董淑媛露出了少女的羞涩,虽然赢纣从未将她放在心上,但是她相信她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好皇後,为他分忧。

“你是姑姑唯一的侄女,有什麽不敢的。倒是最近听闻你皇帝哥哥迷上了云国亡国公主,去了那里,你可要好好地长些心眼儿。那公主据说还呆在g中,想必魅惑人的手段也有些。”

想至此,太後语露y森。

皇後之位只能由自己的侄女坐上,她更不允许赢纣喜爱上其他女子。

这麽多年的培植,决不能功亏一篑。

“姑姑说的是真的皇上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公主”

闻言,有些嫉妒的董淑媛不自觉拔高了声音。

“放心,姑姑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拍了拍她的手,太後心中已有了主意。

此次洛神之行看来要快些,她倒是要看看那个公主有什麽本事。

她争斗这麽多年坐上了太後的位子,甚至一直养著赢纣这个非自己亲身的儿子,绝不会让董家的地位被一个亡国公主夺走!

放了心的董淑媛此刻兴奋的是快要见到自己心爱的男子,g本未看到太後满脸吓人的y鸷。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