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锈迹斑斑的铁窗,我看到了乌云密布的天空和大街上如同蚂蚁般忙碌的人群。
街道上的人形形色色,有衣服打着破旧补丁,四处奔走喊叫的卖报孩童。
有趁着午时短暂休息机会,就着街边的寒风,坐在街角嚼着难以下咽的黑面包的工厂工人。
有行色匆匆,却又神情麻木,眼里丝毫不见对生活和未来的希望的人们。
这时,一辆装饰极其奢华的马车驶过,穿着皮质大衣的车夫,挥舞鞭子驱使着前方两匹雄壮的白色骏马,街道上的人们纷纷让开道路。
马车后座坐着二人,一位是穿着奢华艳丽红色衣裙,容貌姣好的贵族小姐。
工厂工人们的目光间接又畏缩地投向这位贵族小姐的身上。
这些目光中夹杂了自卑,懦弱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只见她用折扇轻掩自己的口鼻,似乎在嫌弃围观他们的愚民身上的恶臭。
另一位是穿着鲜艳黄色衣裙的小姑娘,她用好奇的眼睛四处打量着围观她的人们。
而周围的卖报孩童,无一不对她投来羡慕的目光。
这是这个世界稀松平常的一幕,我已经看了不下千百遍。
这是一个表面安稳平和的世界。
也是一个已经病入膏肓的世界。
绝望并非来自难以跨越的阶级与巨大的贫富差距。
而是来自平和的表皮之下涌动着的无尽混乱与疯狂。
只有极其稀少的人才能在了解这个世界最深沉最绝望的黑暗后依然维持自己的理智。
很不幸,我就是其中之一。
我叫雅各布?艾德里安,是一名神秘调查员。
我致力于研究各种诡异离奇的现象,一切只为探寻这个世界的真相。
我记忆中的父亲是一位神秘事件调查员。
10年前,在我还是一个孩童时,我的父亲参与了一次神秘事件的调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也是从那时起,我就立志成为一个神秘事件调查员。
得知父亲失踪后母亲整日郁郁寡欢,几年后生了一场重病。
为了治好母亲的病,我几乎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可惜母亲还是去世了。
靠着父母少的可怜的遗产,加上我几年打工的积蓄,我买下了这件老旧的出租屋,表面当做侦探事务所,背地里进行神秘事件的研究和调查。
这是一件十分危险的工作,稍有不慎,便会落得一个生不如死的下场。
而安于享乐的王公贵族们并不愿承认隐于幕布后的黑暗与恐怖,他们痴迷现状并严令禁止在国内进行一切有关神秘研究的活动。
一经发现便会被当做邪教徒,当众处以火刑或绞刑。
揉了揉发酸的鬓角,我坐回自己的木椅上。
“这一次的梦有些不同。”
我翻开桌子上的笔记本。
其实最近几个月我都被一个奇怪的梦困扰着。
不同于这次梦见的古怪神明和太空中的奇怪船只,在那个梦中,我甚至分不清虚幻与现实。
梦中的世界是一个科技远超现在的发达社会,天空中轰鸣着的并非蒸汽飞艇,而是被称作“飞机”的巨大铁鸟,地上奔走的并非四轮马车和蒸汽火车,而是造型奇特的跑车和“高铁”。
在梦中,我叫张朝宗,在东璃国一所名叫承海大学的学校就读。
我查遍了父亲留下的所有资料,又搜集了很多的史料,都没有找到有关梦中这个叫做东璃国的国家的任何信息。
当然,最近几个月每晚做梦我都会回到那个奇怪的世界,成为那个叫张朝宗的大学生。
于是找不到任何头绪的我,只能不断的从梦中进入那个世界,以此来搜集关于那个世界的信息。
…………
夜幕降临,忙碌了一天无果的我,拖着疲惫的身躯躺在还算柔软的床上。
尽管在屋内,夜晚的寒冷仍使我的身躯轻微颤抖,盖上破旧的麻布毯子,我闭上双眼,去梦中奇妙的世界中探寻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