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规定十七岁时第一次去人间,此之后隔一年去一次,隔两年再去一次,隔三年再去,以此类推,直到500年后新神继位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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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小神仙中江渝笙最好的玩伴就是赵楚灵了,大渝笙两岁,今日她第二次去人间。在江渝生眼里,她的一颦一笑尽含温婉恬静大气,又不显拘谨。一袭翩翩的水蓝色的白花罗裙。她就像一朵亭亭玉立的荷花,立在池塘中央。她眼里隐隐约约透着忧郁之感,是长久担心着什么却不忍流泪,悲伤堆积在一起的缘故。她掌管的是雨水,她若一哭,人间某处就一定会发洪水。
江渝笙有个哥,江朝朔。性格和长相皆与江渝笙相似。他今年20岁,不是他该去人间的年龄,他是来为赵楚灵送行的。
江渝笙从未见过两个神仙像赵楚灵和江朝朔这样亲密,但仍藏着掖着,尤其在天神殿上,装作不认识,他们偷偷地互相瞟几眼,眉目传情,看得江渝生浑身不舒服。
江朝朔从小跟父亲一起长大。江渝笙记得父母不能自如相见,这个是她更不能理解的。只因爱情是忌讳。江渝笙小时候就对只能一个人去找哥哥玩,不能拉着母亲一起这件事非常有意见。
爱情是什么情啊?有了这种情又会怎么样?情感是一种多美好的东西。
江渝笙当时不知赵楚灵和江朝朔藏着掖着,是因发展到最后竟是生命的代价。爱自己的人陪着自己一同去了,不再有琐碎之事干扰。刀割,命断,斩不断情丝缠缠绵绵。
江渝笙总不往痛苦之处去寻思。她看着赵楚灵和江朝朔在一起时如此快活,爱情不也是个好东西?
情感这东西是江渝笙她自己能控制的吗?
要是实在是控制不住,那便放任它好了。既然爱情如此伟大,从古至今在人间总被歌颂,在爱情面前,惩罚又算得了什么呢?罚便罚了吧。怎么罚也止不住两情相悦的力量和脚步。
一罚罚一生,是她太年少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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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伴们围观江渝笙他们玩纸牌。东指点一句,西讨论一句。
江渝笙出了个“对子”,再随口问一句:“这人类会怎样对待神呢?”
对面的女孩边挑眉边整理牌:“挺好的吧?我们作为神仙,费那么大劲保护他们,是闲着没事干么?”
江朝朔在江渝笙右边打着牌,他偷偷瞟一眼赵楚灵,又得意地收起桌上的三张牌,“开招!”隐隐约约带着点嫌弃地对江渝笙说:“父亲说他参加过什么战争,是人类自己挑事,没事找事。”
“挑啥事?”江渝笙狐疑地盯着他。
他摇头:“不清楚。听说让他们发现我们的身份,他们就会挑事。”
“咱干了啥得罪他们了?”江渝笙攥着牌凑近他问。她好奇,不想承认人类哪哪哪不好。
“诶,别趁机偷看我牌昂。”江朝朔把牌挪得离江渝笙远点,“咱们保护他们,得罪是个什么理?他们忘恩负义。”江渝笙若有所思。
“你瞧瞧,牌若是停了,还叫我看什么?”赵楚灵姐仍在认真看走牌,轻轻连拍带摇地动江渝笙肩膀。江渝笙也没认真看牌,随便摸一张。
难道我刚刚向母亲憋着的问题的答案就是这个吗?江渝笙不太信。出于母亲,她对人间的印象蛮不错的。“嗯?母亲就曾是人类,她多好啊。”
江渝笙偷偷的瞟母亲,本来想问问母亲这话能说吗,嘴比脑子快。诶?刚刚还在旁边,现在影儿也没了。
江渝笙周围瞬间就炸锅了。他们眼睛里的小火苗烧得更旺了,牌还抓的稳稳的。有的人还忍不住拍桌子。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她。
“你母亲是人类?真的吗?”
“你母亲怎么变成神的?”
“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们?”
“你一定知道很多关于人间的事吧。快说!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