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种人的社会号召力更高,人们容易相信他们说的话。
晚餐过後就是营火晚会的环节,大夥围著营火玩真心话大冒险,抽到签王的要选择说一个真心话或者完成大夥提出的『大冒险』要求。
柏达那家伙抽到签王後竟然一把将签塞进他手里,全部同学都亲眼目睹,包括任玦珩,但那人却说:「不论刚刚签在谁手上,现在既然在你手上,那就是你了。」
大夥都情绪高涨的鼓噪起来,主持同学思考了一下问道:「那麽,习铮,我要你回答我,你还是不是处男」
这麽辛辣的问题吗!男同学疯了似的大吹口哨,女同学假惺惺的嚷著好恶心喔男生们真讨厌,但各个却张大了耳朵,深怕遗漏任何一个字。
习铮瞥了任玦珩一眼,淡淡道:「我选择大冒险。」
大夥都十足扫兴的切了声,主持同学念出大冒险内容:「那习铮你要一个人走那条山路上去,中途路过一间废弃学校,我要请你摘一把校门口的芦苇花回来给我们,这样就算任务完成。」
柏达跟卤蛋面面相觑,这本来是今晚他们要夜游的路线啊。习铮站起来,阿莎力的说了句:「好。」然後在众人的的注目下一个人慢慢往通往山顶的小路走去,连手电筒或可以照明的手机都不带。
「习铮不怕喔黑成这样。」一个男同学戳了戳身旁的人低语,几个女同学满脸惊恐的望著他的背影。
「继续游戏,接著是第二轮抽签。」主持人嚷嚷,大家都激动的尖叫起来。
任玦珩望著已经消失在小路上的人,突然勾起唇笑了。
「你在这干嘛」任玦珩望著那大辣辣躺在树下休憩的人,内心大概猜到七七八八。
「等游戏结束我再回去。」习铮睁开一只眼看他,又闭上,「你又在这做甚麽老师。」
「如果你出了甚麽事,我回去可没办法对你妈交代,你以为我喜欢扔下温暖的篝火跑来这里喂蚊子吗」他在他身边坐下,透过树梢浓密的枝叶缝隙望著天上月亮,「你的任务呢」
习铮指了指身旁一束摘好的芦苇花。
「你也太快了吧,莫非你会传说中的瞬间移动」任玦珩讥诮道。
「这座山不可能只有一个地方有芦苇花,蠢蛋才真的走那麽远去摘。」习铮半睁著眼,语气游刃有馀。
芦苇花都长在溪边,表示适应潮湿的地方,其实他们搭帐篷的地方就很潮湿,他只不过绕到後面一点的地方,不到五分钟路程,搞定。
「我讨厌那些幼稚游戏,现在这个世代大家似乎都对『窥探别人yinsi』特别有兴趣。」任玦珩伸展长腿,抬眼望著满天繁星。
习铮突然想到今天那个传的满城风雨的传闻,忍不住瞥了任玦珩一眼,发现那家伙竟然目不转睛的望著自己,不自在的开口:「怎麽了」
「等等,」任玦珩突然撑起身子呈半蹲姿势,「有声音……好像是……脚步声。」
作家的话:
其实所有的文里我最喜欢这篇我也不知道为什麽
??
、15、林子里的秘密
习铮静下来侧耳倾听一会儿,四周只有风刮过树梢的声音,他的眼神询问x望向男人,任玦珩彷佛全神贯注的在听甚麽,没有理他。
突然,从一个距离远的地方传来鞋子踩碎树枝的声音,习铮快速看了任玦珩一眼,那人却望著树林深处,彷佛能看到甚麽似的。
偌大静谧的林子现在风声鹤唳,一点细微声响都会在恐惧里被放大千倍。
「你知道回去的路吧」任玦珩开口,习铮本能点了点头,目光没有离开他:「怎麽」
「你先回去,我要往前走去看看发生甚麽事。」
「那我也一起去。」他才不回去玩蠢游戏。
「不行,你回去。」任玦珩的轮廓在月光下模糊不清,「如果你出了甚麽事,我没办法对莹莹交代。」
「喂,」习铮也不退让,「我妈如果真怀了你的孩子,你也不能出事,否则她怎麽办」
任玦珩看了他一眼,笑了:「至少她还有你。」然後他轻巧的迈开步伐,迳自往前走。
习铮没说甚麽却跟了上去,男人发现他後叹道:「你是不是骨子里就是个叛逆的主啊」
「比起你的自私自利,我的小小叛逆又算甚麽」习铮从不让这家伙在口头上占便宜。
任玦珩摇了摇头不再说话,走了不久就听到溪水声,一路上啥也没发现,但是任玦珩还是一脸凝重,习铮不知道为什麽心情也一点一点下沉,本能催逼他现在就转身回去,否则肯定会後悔莫及,但他却只是走在任玦珩左侧,保持跟那人一致的步伐,不快不慢。
任玦珩突然停下脚步,望著地面,用手机照了一下,是一小块布料,上面沾了一些暗色的东西,感觉没沾上多久,还湿湿的。
「这是血迹。」任玦珩道,没有用手去碰,却从口袋掏出一条手帕。
习铮想问你把这东西带回去干嘛,却在此时听到一阵狗吠声由远而近。「汪汪汪汪汪!!!!!」
「跑!!」任玦珩吼了声把他往前一推,「快跑!!不要回头!!!」
习铮拚了命的往前跑,脑子里甚麽想法也没有,因为狗吠声一直保持在他身後几公尺的地方,感觉只要稍微停下脚步就会被追上,他听的到自己的心跳声,然後狗叫声越来越远,终於听不见了,但他还是继续跑,肾上腺素过度分泌的结果,现在要他跑曾经最讨厌的10公里马拉松似乎都办得到。
等他终於听到学生们的喧哗声才放慢脚步停下来喘气,营火晚会似乎已经到了高氵朝的环节,主持人要两个男生摆出一个十字固定法,可能姿势看起来猥亵,大夥都疯了似的狂笑。
习铮顺了一会儿气,回过头,身後那片树林安静如昔,连风声都没有,只剩黑洞一样的沉窒死寂。
任玦珩呢他又往林子走了几步,远离人声比较能专心倾听,但是听了很久都没听到脚步声,刚刚那只狗追在身後时,那人在哪里应该也在他身後吧习铮不确定,混乱的时候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没有留意身後是否有脚步声。
一只手突然拍了他的肩一下,习铮一口气没顺过来,声音哽在喉咙里,快速转过身,看到任玦珩站在那。
「小铮,我们刚刚似乎见证了某人『杀人埋尸』的过程。」
任玦珩道,脸色异常凝重。
作家的话:
注意!!本文有生子情节!!流产情节!!各种虐受情节!!怕大家不能接受先备注一下
看样子应该会有很多人取消鲜书柜了唉(?_☉)
、16、暗影逼近
他们回到营地之後,习铮看任玦珩凑近班导窃窃私语,然後两男人就相偕离去。
当晚在帐篷里,柏达跟卤蛋一直缠著他问刚刚跑到哪去偷閒了,他被问烦了敷衍道:「不就去摘芦苇花吗。」
柏达用力拍了他一下:「少来!我可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习铮,你才不可能老老实实照著人家的话做呢,芦苇肯定也不是在那所学校门口摘的,你就省省吧。」
习铮道:「好,那就睡觉。」然後不论两死党怎麽拽怎麽哄,他心一横闭上眼睛装死。
柏达看了卤蛋一眼,切了声,从背包里拿出ps2玩起头文字d。
习铮背对著他们,睁眼望著帐篷的另一头,心里想著别的事。
任玦珩跟班导肯定是去报警,因为怕惊动大夥,所以谁也没透露。
他强逼自己睡觉,但梦中总会出现刚刚树林里听到的狗吠声,染血被撕碎的衣服。
他被卤蛋的胖手摇醒,从帐篷出来才发现他们是最晚起的,同学们已经三三两两盥洗回来在拔营收拾了。
「一想到今天健行完明天开始就是『文明世界』之旅,我觉得人生真美好啊!!!」刷牙的时候柏达突然神经病发作吼叫起来,习铮撞了他一下让他闭嘴。
健行的地点是那天老师们探过的山路,还好跟昨天那片林子是相反的方向,习铮死都不想再踏进那里。
下午4点,在大夥累得七荤八素从山上下来时,营地後面出现好几辆警车,黄布条把那片林子围了起来,学生彼此窃窃私语,大家都在猜发生了甚麽事,习铮看到站在警察中的任玦珩,感叹这家伙的身高也太鹤立群了一点,毫无悬念就能找到。他也看到班导,王勋的秃头没有以往闪亮,那双小眼睛反常睁的很大而且面露惊恐。
这表情不知道为什麽一直提醒他周星驰主演的喜剧『少林足球』里面的大师兄铁头功。
大家在营地享用完外送便当之後就坐上大巴往台北去了,习铮在上车前又望了那片林子一眼,不知道任玦珩跟班导是不是必须留在那里让警察问话。
事实证明他的揣测没错,这两人之後没有参与他们的行程,等大夥回到学校後事情野火般传开,报纸的社会版上也占了一幅版面,标题是:高中生毕旅的营地竟是埋尸之处!
被害人尸体上多处被刀切割的痕迹,脸已经被毁容无法辨识,估判是个年纪20岁左右的女人。
任玦珩也被以『该校随行老师』几个字写进了报导里,小玉突然就红了。
大夥的话题都绕著那家伙转,毕竟任玦珩是埋尸的第一发现人。
习莹莹从不看新闻,买报纸也只为了看好莱坞那些女明星又在流行甚麽穿著搭配,还是跟以前一样开心度日,倒是习铮彷佛变了个人。
他变得比以前更安静,常常不知道在想甚麽,眼窝处是一圈浓浓的黑眼圈,因为在梦里他总是逃不出那片林子,那只狼狗的声音也总是在他身後一个距离远的地方,有时任玦珩会跟他一起跑,有时那人会突然消失,通常这时他都会骤然睁开眼,梦境也在此结束。
某晚在饭桌上,习铮一如既往安静咀嚼著习莹莹淡而无味的菜肴。
「小铮,怎麽都不说话」习莹莹眨巴著大眼睛望著他。
习铮没搭腔,莹莹又道:「对了我跟你们说喔,这几天我觉得好像有人在跟踪我喔。」
习铮跟任玦珩几乎是同时抬起眼望向她,习莹莹眼底完全没有惧色,还得意洋洋的解释:「真的嘛,那家伙开了一辆红色喜美,车子都不洗的,脏的要命,还以为不会被人发现呢,偏偏我眼力很好,哈!」
「你是在甚麽地方看到车子的」任玦珩问道,虽然故作镇定,但习铮听出他话里的警戒。
「就我跳韵律舞的地方啊,还有一次我去百货公司的时候在地下室看到,还有一次是在经过你们学校的时候,在校门口看到的,我想应该是同一辆喔,可以把车搞到这麽脏的我以前真没见过呢。」莹莹说完捧著饭碗比划了下,「你们看我观察很入微吧,我是不是应该去当侦探啊还是女警哈哈,把枪藏在内衣或裤袜里,帅!」
习铮捧著饭碗的手有点发抖,此时他也顾不得身旁的男人是甚麽表情,他只确定一件事。
那辆车越来越近了。似乎是从学校一直往他们住的地方靠近,为什麽
任玦珩突然开口:「莹莹,这段时间你去住我爸妈那里,等下把东西收一收,我载你过去。」
「咦为什麽」女人诧异道。
「因为我妈昨天打来说很想你,刚好我姐生了孩子,她想找人跟她一起去添购婴儿用品,碰巧她知道你对服装的品味特别出众。」
习铮在心中感叹,任玦珩果然已经m清习莹莹的底了,应该说男人观察入微,还是他妈真的太好懂
「真的婆婆实在太客气了。」习莹莹捂著嘴笑起来,神色龙飞凤舞的。
任玦珩当晚就把习莹莹送回南部老家,回来时发现习铮坐在客厅,曲著双腿,似乎在等他。
「为什麽送走我妈」习铮这话不是问句,彷佛内心已有了答案。
「有人在跟踪我,或者说我们。」任玦珩坐在他对面,手撑著额头,垂著眼,「如果那人的目标是莹莹,不可能跟到学校去。」
习铮目不转睛的瞪著他,想出声喉咙却像卡住似的,半晌才支吾道:「为什麽要跟踪,我们」
任玦珩这会儿终於把目光定在他脸上:「那天晚上,我看到那家伙的脸了。」
呼吸突然停止,习铮下意识放开抱著双腿的手。
「那家伙知道当时是两个人在林子里,他肯定是听到了我们交谈的声音。」
习铮还是无法发出声音,任玦珩笑著伸长手臂mm他的头:「要不要我也把你送去我父母那里」
习铮摇摇头。
「我觉得那家伙是冲著我俩来的。」任玦珩道出自己的揣测。
习铮望著他。
「在林子里没有找到证明凶手身份的决定x证据,除了鞋印,还有狗的爪印。」任玦珩一手撑在身侧一手支著下巴,「如果那天我们没有误闯那片林子,现在那家伙还能继续高枕无忧的过他的日子。现在警方已经开始按照被害人的血型跟骨骼形状比对全国近几个月来的走失人口,可能很快会有发现。」
男人目光矍铄的望著他。
「小铮,你觉得,被逼到穷途末路的凶手会放过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