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是大皇子的人......在梅院碰见公主纯属意外。”灵越皱了皱眉,似乎有些难言之隐,思索着是否该全盘托出。
竟是哥哥的人,这倒是出乎臧鸢的意料。
“我在梅院,是探查那个陆寄舟的。他警惕心太强,我进不去陆府,最多只能进他的外院。”灵越见臧鸢始终顾虑,也不再纠结,“我本在大夏离州探查漕运一事,没想到一追就到了大齐。总之这个陆寄舟不简单,他竟还敢拘我们大夏公主,哼!”
“漕运?”陆寄舟竟还跟大夏漕运扯上了关系。
“公主,一言难尽。”灵越望了望日头,“时间差不多了,估计他们已去通知了陆寄舟,我们得赶紧走了。”
臧鸢点头应下。
二人挽着手离开茶馆,顺着人流来到那家首饰店。
这家碧水宫据说这是京都最受欢迎的首饰店,南市这家新近开业,从中午开始就是人满为患。不仅仅是店里面,连门外的马路上都挤着小娘子,格外嘈杂。
臧鸢与灵越挤入人群,松开了手被推搡着逐渐越行越远。
她看着灵越拉上了与她身形相似的女子,并没有按照灵越的计划走向后门,而是吹响了挂在脖子上的骨哨。
此刻她无法选择去轻易相信任何人。
“我不是叮嘱过,谁都不能出梅院?”陆寄舟刚审问完那个夏国人便得知了这个消息,“蠢货”二字就在嘴边将吐未吐。
“大人恕罪。”在来禀告的暗卫眼中那个,陆寄舟仍然是温文尔雅,无论如何不会发怒的陆公子。但是此刻的陆大人虽面色如常,仍然带笑,却莫名令他胆寒三分。
“大人,我们的人盯着她们,她们此时就在南市。”
进了南市,那人多半是回不来了。他刚刚审问到那探子在梅院恐有内应,却正好见证臧鸢出逃。心中烦闷情绪猛涨,摸向腰间却摸到一片空空如也。
玉佩也丢了,如此,更郁闷了。
陆寄舟遣了侍卫,又重新回到书房,从暗格里掏出那半张地图。
关键还是在晋山王身上,他究竟知道些什么?
夏国,又在当年的陆家抄家案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如陆寄舟所想的那般,臧鸢已来到了晋山王府。
晋山王妃没先等到自己的丈夫归家,却是意外等到了这位表侄女单独来访。
望着与自己姐姐七八分相似的脸庞,想到竟已十来年没见到姐姐,忍不住蓄了眼泪,又是一叠声的“好,好......”
臧鸢只与自己的表姑母通过信件,只晓得母亲似乎与她关系不错,且当皇兄求助她时愿意帮扶接济,心中也是一阵暖意。
叙旧叙了好一会,又宽慰了这几日为她担忧的晋山王妃,臧鸢回握住晋山王妃的手,放缓了语气:“皇兄说,他给您寄了些东西,托您给我。”
晋山王妃便急急吩咐侍女去拿那些东西,一箱子净是银票及各种价位的财宝。
“你皇兄也是,寄这些来干嘛,我也不会亏待我们鸢儿呀。”
臧鸢面色沉静:“表姑母,我过段时间便要离开京都。”
晋山王妃惊道:“离开京都?你去哪儿?”
“京都不太安全,我先去外地避避风头。”臧鸢找了个说辞,“我来大齐还是为了找一名神医,听闻他妙手回春,相信他一定能治好兄长的顽疾。待皇兄大好,想必那些人也不会再如此嚣张跋扈,欺我们姐弟。”
“什么神医,你尽管说,姑母帮你找呀!”
臧鸢要找的神医,便是二国人尽皆知的那位“医鬼”,来无影去无踪,众人只知他爱在各地游历,没人直到具体何处。臧鸢也是才探到,他近来出没于齐国幽州一带。
可她找神医也不是为了皇兄的顽疾,而是为了她自己。
不便与晋山王妃说明,臧鸢只是笑了笑:“姑母,我必须得去一趟。这事,皇兄也知晓的。”
出乎意料地,晋山王妃的反应既不是支持,也没有立即反对,只是神色担忧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鸢儿,何苦这么奔波流离的。姑母问你,你想不想进宫?”
“此番我是偷偷来大齐,待过段时间我再正式访见齐帝罢。”臧鸢只想早日找到医鬼,谁还去见那齐帝。
“我说的,是后宫的宫呀。”
臧鸢表情瞬间便凝固在脸上,有些迟钝似是没有反应过来,迷茫地看着面前的晋山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