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卿月姐姐不得空闲,小人改日再来吧!”
杨鸨妈见法海要拿回银子,忙道:
“老身与小官人说句实话吧!与我家卿月往来的,要么是王孙公子,要么是富商巨贾,
便是你有这十两银子,我只怕她也不肯接待你砍柴的樵夫!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法海道:
“妈妈打开门做生意,又是一家之主,难道此事不是妈妈说了算?”
杨鸨妈为难道:
“哎!不瞒你说,若是别的女儿,自然是老身说了算!
可是卿月被王孙公子们捧为花中状元,天生又那样一身臭脾气,老身奈何她不得,也只得礼让她几分!”
法海又拿出一块银子,说道:
“若妈妈费心,成全小人之事,法海情愿再孝敬二两银子,大恩大德,日后自然还有回报!”
杨鸨妈见法海铁了心只要嫖卿月,接过银子,蹙眉沉思片刻,又掐着手指头好一阵盘算,说道:
“今日卿月被赵员外邀去,明日是钱公子,后日孙相公,大后日李官人,然后就该月信了……,
哎呀,老身也记不得排到哪天啦!不知法海小官人可有耐心多等这些时日?”
法海回道:
“小人便是等个一年半载也无妨。”
杨鸨妈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也罢!届时你依旧穿这身漂亮衣裳,只说自己是做木材生意的法公子,老身自会为你圆谎。
若是卿月识不出你,自然成就好事,若她识出你是砍柴的樵夫,执意不愿接待,老身却也无可奈何,只好银两全数奉还,届时你也莫怪老身!”
法海喜道:
“小人怎敢责怪妈妈?全凭妈妈做主便是。”
杨鸨妈见法海如此心诚,不由得笑道:
“小官人若是心急,可每日早间前来问询一声,若她哪天恰好得空,或许可以少等不少时日。”
法海赶忙连连道谢。
离了芳泽楼,法海只觉分外的神清气爽。
自从一年前,他初次来这里送柴,偶然见到花中状元倾国倾城的容貌,便如同被迷了心窍一般,时而扼腕叹息,如此花容月貌,为什么偏偏沦落到青楼之中?
时而又想,若非沦落青楼,以她的花容月貌,必然会嫁到富贵人家的深宅大院里,恐怕连见这一面的缘分都没有了!
此后,无人的深夜里,法海的美梦中,再也少不了卿月姑娘的陪伴。
卿月姑娘陪宿一晚,需要十两白银,他便每天多砍两捆柴、少吃一碗米,辛苦努力一年,终于积攒了十二两白银。
然而这十二两白银也是他的全部家当,如今分文不剩的交给了鸨妈,现在连吃顿饭的钱都没有了!
他却也毫不介意,只是一路哼着小曲儿,走出云梦城外。
云梦城外便是连绵起伏的云梦山,法海随便来到某处乱树林立的山头,小心翼翼将外套脱下,整整齐齐叠了,放在一边的青石上。
只见他里面穿的是一件带补丁的粗布旧衫,腰后还别了一把黑黝黝的柴刀。
法海拿下柴刀,便开始努力砍柴。
转眼日头渐渐偏西,法海没吃早饭午饭,腹中渐渐饥饿起来。
他正要将砍好的干柴收拾好,挑下山换点东西吃,忽听得树林中落叶莎莎响动,抬眼望去,居然是两条胳膊粗细的蟒蛇!
法海冷不防被吓的跳开一步!
只见这两条蟒蛇,一条为亮闪闪浑身镶银般的白蛇,另一条为绿油油夏草般的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