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雪煙(2)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枝节早逢春
官场上的事,从来就是这样,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根桩。人要人蓬,花要叶撑。缺一不可,否则,你就别努力出来做官,也别想出头。
且说杨局长这顿酒筵,虽说大家不是喝得十分的完美,但总的来说,还算可以。至少彼此都有了认识,同时又和解了步青云与吴倚二人打斗的事。所以,杨局也就不再担心被朱市长兴师问罪了。因此,便和着王局一同进了包厢,准备与王局再聊些有关自己的私事。
原来,再空一段时间,便自下乡推广教师的进城考试时间。杨局的相好姚思敏,有位妹妹在乡下教书己有三年,因没熟人帮撑,迟迟进不了城。这下自己新做了官,所以,姚思敏催了几次,一定要杨局帮她个忙,将妹妹调进城里教书。杨局一时悟起,这下正好有了机会,先与王局打个招呼,将此事办妥,省得姚思敏常在耳边叽叽歪歪。
因此,便和着王局同时进了包厢。此时,姚思敏沏好了茶,并亲自送了过来,王局喝了小口,一下好像酒也醒了三分,杨局便是把话与王局说开了。按照以往的过性,王局是不会轻易答应的,这下见杨局亲自开了口,也算是给促了自已面子,况且自己同样有事下求于他!也就一口应允下来,等下次有合适机会,尽力而为。所以姚思敏甚是高兴,亲自面谢了王局。
原本王局想先开口,求杨局说道赵一新工作调动的事,没承想被杨局抢了先机,只好暂且放下。也就向杨局打了声招呼:”这酒也喝了,事也聊了。局里还有一屁股的事,等着我回去处理呢!咱们下次再聊”!王局长要走,杨局也就不再挽留!此时,姚思敏兴高采烈,朝王局暗送了一个秋波,千恩万谢,高兴地说:”王局再见”!并目送他进了小车。
王局走后,杨局当晚留宿于姚思敏处,姚思敏见杨局为自己说妥了此事,很是欢喜。便问杨局:”这王局究竟什么来头”?杨局告诉姚思敏:”你还别问!这王局非一般人都能愁得上的,整个市里就他跑得最红,几乎连朱市长也敬他三分,很佩服他的!他不仅脑子管用会说,而且还十分有钱,这市里有他大小商铺三四家,听说城外开的一家冶炼工厂都有他一半的股份!牛得很的。不过说来活长,他也十分不易!曾经中师毕业,在乡下做了三四年的乡村教师,幸喜后来有了运气,碰上赵一新。买彩票中了特奖,才做大了生意,慢慢地爬上了付局的位置。不过几落几起,好汉倒,好汉扶,才又做上了今天的局长之职”。
接着,姚思敏再问杨局,杨局:“你说王局运气好,我看你运气也不差,不升则罢,一升就是两级!真是:不鸣则己,一鸣惊人!你们干的这项工作又好!看……多威风,人见人羡,薪水又高”!”愁你说的,你真是身不在其中,不知别人苦!都是人民的勤务员,有什么好威风的?这你不懂的!我虽然是个管人的官,那又怎样”?姚恩敏道:“既然是个官,别人总是要你关照的,只要你帮了忙,别人总是会感恩的!况且……姚思敏话才说了一半,忽儿,又把话收了回。,然而嗯的一声,又笑了笑说:“这汪局长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么牛?你请他吃酒,还没喝上半杯就走人了,还真不比你们这些当官的哩”!”人家是管官的官,与市长平起平坐的,我能与他相比吗”?“噢,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牛呢”?
忽儿又问道:“杨局:听说现在你们局里的有些职位,可以拿钱买得来,究竟是什么职位?你这么年轻,就做上了局座,一定也费了不少心思吧”!杨局見她骂汪局长什么鸟?而后又说自己,这个官是走邪门歪道而得来的,便正言厉色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家,懂什么?尽胡说八道!我堂堂警校毕业的,还用得着去费那门子心思吗?不过搞小动作的、的确也有!但不包含大多数。这若大一个城市,这么多分局,派出所,联防治安是虽要人手的,你连不花点心思,能进得来吗?不过,那叫编外人员!名叫协警、辅警,能一样吗?我们想用就请,不想用就辞掉。差事其实也不好弄的?不过,私底下花钱买职位的其实也有!而我这个职位是凭自己的”真夲事”拼来的。几乎没花过一分一厘,就是人家在我手下做事,我也从未向他们伸手要过好处?从来一是一、二是二,钉是钉、铆是铆。清白得很!你刚才说哪些活我就不爱听了,最好没有下次”!
姚思敏道:“别这么严肃吗?我就不过一说而已!你还真当真了?对了!经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记起一件事来了:半个月前,有个姓李的民警,请你吃夜霄,我当面看见他递给你一扎钱,估计也不少吧!那小子再三向你说好话,要你把他按排在什么派出所……不是你接了钱以后,才答应他的吗”?
杨局见姚思敏正揭自己短处,只好搪塞其词地说道:“就你多事,这样清楚,凭你的嗅觉能力,最好做一条警犬,则卓卓有余”!“我还没说几句,你就骂人了,心里一定有鬼!不承认是吧?哪就算默认了”。
杨局道:”如果你非要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那么也好,我就实话对你说吧!至于小李子工作的事,你确实有所不知,他是我一同学的弟弟,我们认识好久了,也玩得甚好。几个月前,他手头有点紧,借了我一点钱急用,说好就还的,真没想到这么久才还给我。如今还给了我,也好!但哪并不是买什么职位的钱?我可警告你!什么玩笑都可以开,唯独这种捕风捉影的话,你可不能随便胡说八道!说出来你可是要负责任的!若是别人听见了,即便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那么,我这身警服就穿到头了,很麻顽的!以后最好别信口开河!懂吗”?
姚思敏道:”如此说来,你杨局确实是个很严洁的官了?清白得很!不送钱也能帮忙按排工作?对不起!算我误会你了”?杨局道:”这个自然,我从来公事公办!这是我一向处事的原则,也是我做人的风格。不过也有破例的!不瞒你说:只要上面打了招呼,或是相己的朋友托咐,看朋友面子,也有例外的。况且,法律也不外乎人情吗”?姚思敏道:“原来官场里还真有这么回事!这么多套路!水深得很呢?看来连人情也这么势力!那么,我倒要问你,你我之间算不算朋友!算不算交情”?“算,当然是”!“好!既然算朋友,也算交情!那么,我要介绍个人给你,你得要给他按排一个位置噢!算我求你了,行么”?
其時,杨局当她在开玩笑,也就并未多想,便满口答应:”没问题!既然是姚小姐推荐的人,我肯定给他按排个好去处,包你满意!这样总行了吧”……就这样:=人当晚无话……
几日以后,王局并未去找杨局商量,关于赵一新工作调动的事,而是赵一新亲自找到杨局,希望杨局看在王局的份上,能将自己与吴倚二人调开一个,无论调开那个都行!杨局有点丈=金刚摸不着头脑。便说:”昨日还好好的,怎么又突然变卦说起这事来了?看来你与吴倚之间这个心结,还是没有彻底解开。也算是我的酒饭白请了?既然如此!我也左右不了你们个人之间的事,也许你说得对!调开的确各有各的好处,不过你二人都是我的左膀右臂,把哪个调开,我都难以决定。既然你开了口,我也不好不给你面子,那么也好!不过这事得容我再想一想,再给你答案!行么”?
因此,傍晚时分,杨局便打了王局的电话。想把这事与王局先勾通一下。便问王局:晚上是否有空,我有要事与你相商。王局长回过电话:”对不起!杨局:今晚温局己经约了我,改日吧”!因此,杨局便挂了电话。
原来温局长所约王局,不是因为其他之事,也是关于前些时日,在酒店汪局长不辞而别的事。这下想通过王局侧面帮忙,将老战友的女儿二妮小姐按排个职位。自从老战友南下去了深圳,温局长无時不在牵挂着他。得知二妮小姐在酒巴做事,实是牵肠挂肚。一个女孩子家常在那些地方出入,日子长了难保不出差错。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岂能不湿鞋?因此,温局很想帮她一把,为她谋份工作……
话说王局当晚去得温局家里,是温局亲自下的厨,接待了王局长。开始,庞局实是开不了这个口,想想自己,不大不小也是个付局。怎么就没这个能奈?因此,趁着王局喝得半醉,即便开不了这个口,也要一试。虽说:成事在天,可谋事更还在人啊?
因此,温局只好鼓起勇气,便开口道:”王局长,你我都是老朋友了,虽说我是当兵出身,但是个粗人,身上藏不得事,有一说一,有=说二,不比你们这些大知识分子,满肚子学问,莫测高深得很!不瞒你说,今晚的确有事要你王局相帮”!
王局见温局长讲话拐弯抹角,说话不爽,便催温局说:”老庞:你我相识多年,有话直说,别不好意思,早些年,李梅进民政局時,要不是你帮忙?恐怕……”温局长见王局点省自己,也就如此这般将要说的话,趁着酒兴对王局全说了。王局听罢,开口道:”庞局,我的性格你可能还不了解,我是个知恩感恩的人。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想应该是关于你老战友二妮小姐工作的事吧?记得这事你曾经跟我提过一次,苦于没机会,一直没给你答咐。但我的确没忘“!
”这就好”!”相互帮撑是应该的吗!但是,我一直在想,要想解决此事,必须找个合适的理由,至于什么理由?恐怕还得要杨局亲自出面,去找朱市长才行!我这里先写个条子给你,让他批复!我再将她的档案重新修改一下,等有合适机会,我会考虑的,你放心好了”!
见王局如此尽心尽力,庞局高兴自不必说!”王局既然应允,我也就不多说了!放心!我会亲自去找杨局长的!那么,这事我就先拜托你王局长了”。说罢,温局长便是一个劲地给王局倒酒,劝他吃菜。就这样,这一顿酒席,前前后后足足吃了一两个小时。
此时,温局长心中暗想:只要=妮的工作有了着落,我也算是对得起老战友了。如若在这个时候不把这事办妥,等再空些时日,我退了休,恐怕就再也没机会了?有道是:”上台的官,下台的狗,人去茶也凉!到那时,谁还肯买我的账呢”?”没错,自古以来,都是这一个调儿”。
酒罢,王局一边说着,一边用牙签挑着牙逢,温局沏了茶,二人又淡了些各人的公事。而后对王局说道:“兄弟如能把此事给我办妥了,我是不会忘记的”。庞局:”你尽管把心放到肚里吧”!
这里且先不说王局回家怎样?单说前面,温局长老战友赵金山之事。且说赵金山自从下了岗,携巨资南下去了深圳,找到了当年曾经在老山前线,在同一壕沟里打过越寇的老战友万山红。这万山红家住广洲,退伍后分配在广洲城建局工作,尽管时间过去已经好久,但彼此之间平时都有书信往来,仍保持着老战友的情谊。
可自从97香港回归祖国以后,老万的工作也发生了变动。在这之前,他辞去了原有的职务,只身在深圳买了块地皮,做地皮炒股生意。因为他在房建部门工作了许多年,所以在这方面有绝对优势,对深圳未来的发展,也清楚得很,自然轻车熟路。加之又是南方夲地之人,所以,从一开始,便是将原来买下的地皮,重新倒卖给其他的炒地老板,结果,便是很赚了一笔。
正当庆幸之际,这下忽见老战友赵金山,千里南来投奔自己,欢喜自不必说,自然也很乐意帮忙。更何况赵金山是携带资金而来的,更是无话可说。便一口答应了老战友,同时入股,希望将生意做大。既然是老朋友又是战友,自然有钱大家赚,有福大家享。因此,赵金山便把带来的近十万资金,全交给了万山红,算是自己入股的股份。也就把自己所有希望全寄托在万山红身上,希望不久的将来,能小钱生大钱,抱得金砖归。
可谁知希望越大,失望越多!自从香港回归以后,国家经济一時滑坡,发生了反弹。突然之间便爆发了史无前例的第一次经济危急,俗称97亚洲金融风爆。突如而来的经济危急,同样也给南方的房地产业带来了巨大危急。一时间国家为了抑制突然出现的通货澎胀。立即采取宏观调空措施。
因此,就在这段时期,国家所有的在建项目,也包括房地产业都停止了运作。自然房地产业也变成冰山一角,在建的房地产都成了烂尾楼。一下进入了低谷状态。故而,万山红包括老战友赵金山,投进去的买地资金,只好全部变成了冷冻资夲。一下想要收回夲金恐怕tt登天还难!况且他们更是小小的个体户,根本没有起死回生的夲领。想来:真是运退黄金失色,背時势不可挡!看到如此结局,赵金山更是欲哭无泪。自己的钱赔进去不说,还将庞局的伍万元钱也全赔了进去。
在这万般无奈之际,赵金山只好呆在深圳,与万山红同衷共济,但愿一朝一日能咸鱼翻身,把老夲翻回。故只好留在南方,这才写信托庞局帮忙,能否想办法替女儿,二妮找个稳妥一点的工作。
温局见老战友现如此处境,在这个节骨眼上,怎能见死不帮,袖手旁观呢?况且,老战友从前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这知愚之恩,此时不报,更待何时?故只好亲力亲为,求人帮忙!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