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_兰宫·妖娆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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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池中之物(11)

陆德安拉上房门,内室中恢复寂静。只有角落里的云灯在若有若无的风的鼓动下明明灭灭。浣纱低头看着怀中的鹰隼,暗自平复起伏的心绪。

他还只是个孩子,为什麽会让她面红耳赤,感到不好意思

她仔细端详着他的睡颜,用手抚m着他的脸庞。不知这个孩子长大後会是什麽样子

浣纱俯低头,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大王,睡吧。明日病就好了。”

她拖起他的身子,让他躺进被窝里,掖上被角,她轻轻地坐到一旁。靠着桌子打起盹来。

翌日,仍是雨水连绵。墨家大公子墨辰奉父命来仁寿殿探视大王。烧了一夜的鹰隼j神不振,用过早膳又躺回了床榻上。

“大公子留步。”

陆德安在外间拦住墨辰:“大王刚刚睡下。”

“还未好转吗”

“好是好多了,不过身子乏得很。”

墨辰道:“小孩子身子骨就是单薄啊。禁不住风,受不住雨,呵呵。”

“也就是贪玩了点儿,风大雨大仔细没注意。大公子要不要坐会儿”

“不了,就说我来过了,父亲很担心大王的病情。”

“大公子放心,大王醒了我会告知他的。”陆德安微微作揖:“那改日再聊!”

墨辰含笑转身,“砰”的一声不知和谁撞了个满怀,溅了一身滚烫的秽物。他对着烫伤的手连连吹气,训骂道:“哪个没长眼的,走路也不瞧着点”

对面却哑了声音,没有一点反应。

墨辰感到奇怪,抬起眼来。

“原来是你。”

身着高级g装的浣纱讷讷地站在他面前。

陆德安提醒道:“浣纱,撞到大公子还不快点跪下赔礼!”

“请大公子恕罪。”

她跪拜下来。

“你倒是有能耐,从下贱g女混到鼓锺殿,如今又混到仁寿殿,升迁得比你死去的父亲还要快呀!小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本公子以为尹家的人能有多高尚,原来你亦不过是一个谄媚谋权的小人。想过好日子,可以跟我说,说不定我会念在你我曾有过一段婚缘,将你救出牢城呢”

浣纱沈默着,任由墨辰嘲弄。

“怎麽不说话到了今时今日,还在怜惜自己那一点屁钱不值的身价你以为你是谁”

墨辰忽然转向陆德安:“这个g女我要了,陆公公,麻烦你跟大王说一声。”

“大公子这……”

不等陆德安回绝,他又道:“我现在就要带她走。”

“大公子……”

“陆公公不必多说,一个小小的g女在大王眼中不足为题。”墨辰回眸瞪向陆德安,表面态度和气,实际已用了警告的口吻。

陆德安充着笑脸,说道:“大王还在病中,端汤侍药一直是由浣纱打理的。一会儿人醒了,就得唤她。若是浣纱走了,他闹起脾气奴才可担待不起。还望大公子体谅!”

“呵,一个笨手笨脚的丫头能做什麽仁寿殿的奴婢也不少吧,陆公公休要唬我。”

“奴才哪敢蒙骗你,我也不知怎麽的,大王就是挺偏爱她的。大公子也别叫奴才为难啊。”

“倘若我说不呢”

、卷二池中之物(12)

“大公子……”陆德安露出窘意。

墨辰走过去,把住他的肩膀:“这个g女是罪臣尹博良的女儿,大王能容下她,太后知道就未必高兴了。陆公公,本公子可是提前为你解决难题啊。你要明白,太后不会追究大王的责任,只会怪罪你用人不淑。”

陆德安讪讪地笑了笑,再无话可说。他是知道的,红素夫人对尹博良恨之入骨。

墨辰在他肩膀上拍打两下,随後把地上的浣纱拽了起来,“小贱人,任你有通天的本事,也飞不出我的手掌心。”

浣纱沈住气,不卑不亢,更不想让他从自己眼中看出害怕之情。

墨辰却是一副吃定她的表情:现在不知道害怕,待回去之後,让你明白甚麽是害怕。

“随我走吧。”他放开她的手肘。

“等等。”浣纱道,“容我跟陆公公说句话。”

“行啊,有甚麽遗言就趁早交代吧。”墨辰轻蔑地挑起唇角。

浣纱来到陆德安面前拜了拜:“我谢谢大王的知遇之恩。有劳公公转告大王,奴婢没机会带他去看池塘里的蝌蚪了。”

她清冷地低眉,随墨辰离开了。大雨遮断了两人的影子。陆德安盯着打碎在地的药盅长叹口气:“唉,不得安宁咯,不得安宁……”

“陆德安!陆德安──”

他未及回过神,就听内室那小兽醒了过来,在大呼自己的名字。

“哎,奴才在这里!”

他答应一声,挥手招来g人:“地上的碎片快些清理乾净。”

“是。”

“大王许是醒了,再去熬碗汤药。”

“是,公公。”

交代完这些,他方才碎碎念着走入卧房。醒来的鹰隼已经掀开被子坐在床上了,他揉了揉眼睛,见到杵在门前的陆德安,用他那嘶哑的未痊愈的嗓门道:“叫了你半天,怎麽一个人也没有浣纱呢”

“哦,她去给大王熬药了。”

“过来,为我把衣服穿上。”

“时候还早……”

“我不想睡了。这雨下得真烦人!”鹰隼光着脚走下床,自己抓起衣服穿了起来。

“大王,我来。”陆德安搭过手,有些心不在焉。

事情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怎麽说好呢

“喂,你看你把带子都系到哪里去了”鹰隼嗔怪地推开他的手,“我自己来吧,你真给我添乱。”

“是。”

“陆德安。”

“在。”

“把我上次带回g的大力士带到尚武殿去,找g里的侍卫跟他切磋一下。本王想知道,是他厉害还是我们的羽林卫更胜一筹。”

“是……大王,那个……”

“还有事吗”

他踌躇道:“您大病初愈,不适合剧烈运动。”

“本王没说要上场比试,就瞧瞧热闹。外面y雨霏霏的,不找点活动人都要发霉了……还不快去!”

“遵、遵命。”

上午的闲散时光,鹰隼就在尚武殿中打发了。那个民间大力士果然名不虚传,把g中数一数二的侍卫都撂了个人仰马翻。鹰隼看得目瞪口呆,时而拍手喝彩。心里又盘算着,下次出g要多找几个奇人异士回来,为g人们开开眼界。

生活在兰g里,优秀的人不少,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大王,到了吃药的时辰了。”

殿下g女捧来药盅,鹰隼瞥了一眼,见来人不是浣纱,没有发问。直到回到仁寿殿,他进门连唤了数声“浣纱”的名字,却不见一丝应答的动静。不由心生诧异。

、卷二池中之物(13)

“陆德安。”

“奴才在。”

“去把浣纱给我找来。”

“这人……也不知到哪里去了。大王有甚麽事只管吩咐奴才。”

“混账,本王要你做的事,就是去把她给我找来!”

鹰隼甩着袖子走到几案前落座,拾起桌上的茶水饮了一口,说道:“方才的药苦得厉害,本王要喝她调的糖水。”

陆德安颇感为难,鹰隼觉察了甚麽,眼神打量地看向他。

他自知遮掩不住,说道:“浣纱是罪臣的女儿,按理不该重用。更没有资格陪伴在大王身边。不如就由奴才将她调走吧。”

“没有资格……你之前怎麽不说”

“奴才见她可怜,一时动了恻隐之心。”

“既是罪臣的女儿,又有何可怜之处”鹰隼欠身,“你跟我一样,在同情尹博良,认为他是忠直之士,是不是”

陆德安低下头,不知道该说甚麽。有时候真是憎恶鹰隼的犀利。

“好了,去把她找来,本王不会为难她。”

“禀大王,其实……今日上午,郎中令大人来过了。”

“哦,他来找本王干甚麽啊”

“是前来探视。郎中令大人和丞相都很担心大王的病情。”

“哦。”鹰隼没听出另外的意思,拾起茶水,又喝了一口。

“之後,浣纱被郎中令带走了。”

“噗──”喝入的茶被喷了出来。

“怎麽回事”他搁下茶杯,询问。

陆德安正色:“奴才听闻,尹大人和丞相有些过节。後来,为了缓和关系,丞相代儿子向尹家说亲,打算把两家结成亲家。结果,尹大人太过顽固,严词拒绝了此门亲事。

“奴才想,大公子带走浣纱,可能是为了了结私怨。大王不适宜c手其中。”

“陆德安,你畏惧丞相!”鹰隼端正坐姿,神态平静。

“你和我母後一样,都怕我开罪丞相。”

“是……啊,不是!奴才以为,没有必要为了一件小事和丞相家发生争执。”

“可是,他墨家的人,却敢到本王身边要人。并且,未曾当面禀告本王。挑衅在先!”

“那时大王未醒。而浣纱又冒犯了郎中令大人。”

“噢”

“一盅滚烫的药全洒在大人身上了。”

“有趣。她是故意的麽”

“乃是无意。”

鹰隼点头,问道:“郎中令要带她走,她没有求情麽走时可有说些甚麽”

陆德安寻思一阵,道:“浣纱也不想烦扰大王吧。走时只说,谢谢大王的知遇之恩。另外,她说没机会带您去池塘边看蝌蚪了。”

“我没说要看蝌蚪……”鹰隼抿着唇,发呆,良久笑道:“陆德安摆驾出g,我要把她要回来!”

“大王您……您不要意气用事!外面风雨不息的,您再受凉了怎麽办别的不说,太後也是不会答应的。”

“休要阻拦!浣纱都在嘲笑我了。”鹰隼倏然站起身,瞳孔中放s出j锐的光芒。“我自比为龙,她却嘲笑我是泥塘里的小黑,只能做池中之物,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不能叫她小看了!”

、卷二池中之物(14)

“大王三思。”陆德安张开两手,用身躯拦住他的去路,“浣纱此言是为了激您去救她。大王不可不分轻重,因小失大!”

“陆德安你很聪明,但本王不想做一个胆小鬼。我现在就要去试一试,丞相府中的人眼里有没有我这个大王”

他咄咄逼人地往前走,陆德安随他的脚步一步步倒退,一直到了门口。外面的雨都可以打到他们的衣袍上,房檐上皆是哗哗作响的声音,而园子里的一切也笼罩在白水茫茫之中。

陆德安望着鹰隼的面孔,希望他因这天气退却。那个顽童却无比坚定地命令道:“举伞!”

太监匆匆忙忙地捧着伞过来了,到了近前,被陆德安喝退:“这里不劳你c心,退下。”

太监迟疑地偷瞄鹰隼的脸色。

陆德安又道:“退下!”

“站住!”──来自鹰隼的命令。

太监连忙打住脚,转过身,踌躇不决的,不知听谁的好。他们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鹰隼含着愠意:“陆德安,你是要吗在我面前也开始发号施令了”

“大王恕罪。”

鹰隼恨恨地咬牙,凝注目光逼视他。陆德安笃定地迎接鹰隼的迫视,中间隔着三尺空气,便是他们厮杀的战场。他们谁都不再说话,陷入无声的交锋。

然而,陆德安良久的不为所动,终是超越了鹰隼愤怒的底线。他猛然抓过太监手中的雨伞砸到陆德安身上,大骂道:“混账!连你也敢辖制我”

太监被惊得跪倒在地。陆德安垂下头沈重地拱手说道:“请大王回殿!”

“还当我是大王的话,就去雨里站上两个时辰。”

鹰隼拂袖折回了大殿,喉咙被灼得发痛,他咳嗽起来。伸手去m桌上的茶杯,又觉怒意难平,一脚踢翻了几案。

位立在殿中的奴婢急忙上前收拾,他斥退众人:“都给我走开!”

有个胆大的出言劝慰:“大王息怒啊,当心伤着身体……”

谁知又惹恼鹰隼:“我高兴怎样就怎样,是不是打翻一个茶几也不行”

众人这才缄口,默默退到一旁。

他背靠着椅子,仰起头来,远远看见了母亲。於是起身,想躲回房中,情急之下撞到了书架,额头的皮肤上泛起青紫的瘀痕。

“隼儿,小心呀!”

红素夫人快步走上前,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她拉过儿子的手,问道:“发脾气了”

“母後,我累了,想要休息。”

“怎麽病还没好吗让母後mm……”

他挡开她的手。

猜想儿子在闹脾气,红素夫人保持着慈祥的笑容:“这麽大的雨,母後都专程来看你,你板着张脸,比你那短命的父王还要狠心呢!”

鹰隼背过身,不搭理她。

红素夫人转过他的小脸儿:“谁惹你生气了怎麽叫陆德安站在雨里”

“还说自己是大人呢,发什麽小孩子脾气”

鹰隼扳走她的手,“你们当我是大人吗”

、卷二池中之物(15)

红素夫人的脸一下子僵住了,笑容停在脸上。她有些发懵,不知道儿子生甚麽气,但他看上去格外认真。

鹰隼说道:“父王的臣子都不服我是个孩子,我虽不以为意,心头却很明白,朝中人都觉得巴结丞相更加有利可图。遇到大事从不问我的意见,只要知道丞相怎麽想就行了。”

“隼儿你想太多了。”红素夫人又展露出欢颜,“处理朝政,丞相比你老辣,大臣们着重他的想法也在情理之中。你该虚心学习。”

瞧母亲的神情,没能领会到的自己心境,鹰隼嘟嚷一句说到另外的事情上:“今早墨辰把我的g女要走了。”

“噢,我明白了,你是为了这事在跟墨公子怄气吧”

“她是我身边亲近的人,墨公子不问我的意见就把她带走,是不是过於目中无人了”

“g里的奴婢多的是,他要就给他呗。又不是你老婆!”

“凭甚麽他要就得给他我还想要呢。”

“早熟的孩子。”母亲调笑着,道:“非要不可”

“非要不可。”鹰隼肯定的作答,“不管您答不答应,我都要把她讨回来。”

来自丞相府的压抑,已令他感到难受。他想要舒展一下,即使不能吐口气,也不要这麽闷憋着。

红素夫人衡量事态,觉得要走一个g女不是什麽大事,但儿子这麽气呼呼的,因此和丞相家发生大的冲突就不好了。她索x答应下来,由她去交涉,把人带回g中。

院子里,青石地板被大雨冲洗得开开净净,溅起的水花密布着寒凉的冷意。站在雨雾中的陆德安,全身湿透,雨水模糊得他高高瘦瘦的身体远看像一株没有枝叶的枯木。

“陆德安。”

被伞遮着的红素夫人来到院中,“不用站了,回屋伺候吧。”她漠然看了一眼,转入通道。

“唉,这麽大雨,还是要去一趟啊……”

离开仁寿殿,红素夫人便吩咐人准备马车,出了g门。

丞相府,错落有致的楼阁,园林设计古朴素雅。道路宽阔。红素夫人到达的时候,墨夙渊正在房中午睡。是二子墨申前来迎接的,领着她往茶室走去。

经过一片竹林,那间黄绿色的屋子出现在了眼前。花窗图案是大气的芭蕉,屋内格局也很简单,只有一室。视野上毫无阻挡,家具全是矮脚。

“你们家我是头一次来,跟我想的不一样。”

墨申招呼她落座:“父亲不喜欢浓墨重彩,能简的便简化。”

“我看甚雅。”聊了几句後,红素夫人转入正题,说到浣纱。墨申态度含糊,好像不想退步。

“不会连我的面子也不给吧听说是无意冲撞了大公子,应该也没有多深的过节。”

“太後有所不知。”门口出现嘹亮的男声。

红素夫人转过头,见墨辰举止平常地走了进来。

他微一抱拳後,坐到了她的对面。

“大公子说我不知,是何意”

“想来尹浣纱也不好暴露自己的来历,其实,她是罪臣尹博良的女儿。”

“甚麽”红素夫人柳眉倒竖,“你说她是尹博良的女儿”

、卷二池中之物(16)

墨辰笑了笑:“太後还要带她回g吗”

“不,算我白走一趟。”

宠爱儿子是没错,可也不愿看到敌人的女儿常在眼前晃动。

没有多聊,喝了半盏茶,红素夫人起身作别:“替我问候丞相,本g先回了。”

“太後留步!”墨辰叫住起身的她,“还有一事忘记跟您说了。家父以为大王x情恶劣,皆因老师不善引导,故……”

“啊,你说的对。隼儿的老师是该换一换了。那个做事慢腾腾的家夥,连看个孩子都看不住。”红素夫人礼貌地微笑:“但凭丞相安排。”

仁寿殿

外面的雨势渐小,鹰隼站在敞开的窗前欣赏着池塘的景色。秋天的池水,空荡荡的,除了在水面跳舞的水花,就只剩星点的浮萍和一些依稀可寻的荷叶梗的残迹。

“蝌蚪啊,任你再有本事……也跳不出池塘。”

他感慨一句,落入了身旁陆德安的耳中。

陆德安道:“大王,蝌蚪长大变成青蛙,想跳到哪里去就跳到哪里去。”

“这不还没长大嘛!”鹰隼把眉毛撇成八字,“变成青蛙也还是弱小。老师告诉我,真正优秀的人应该有鹰、鹤、龙、麟、凤、狮这样的气质。陆德安,你觉得丞相怎麽样”

“丞相……挺好的。”

“你不敢说实话。”鹰隼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

他尴尬地笑着,答不上话来。

鹰隼叹了口气,又转向窗外的池塘。

陆德安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跟着自己的时间也不短,都还没有完全信任自己。看来,我鹰隼的力量确实弱小,不足以给手下人以安全感和保护。

这个下午,鹰隼忽然有了这样的顿悟。曾经以为一国之君是高高在上的,可以任情狂妄,却原来不是这样。

“太後驾到──”

尖利的嗓音惊扰了他的神思。他身子一颤,随陆德安走出卧房。

“母後。”

鹰隼唤了一声。红素夫人并不理会,像在生气,从他身边傲慢地擦了过去,坐到木榻上:“陆德安!”

“奴才在。”

“你好大的胆子!”

“敬听太後训示。”他内心惶恐不安地跪在中央。

鹰隼尚不知母亲为何找陆德安撒气,愣愣的在旁观望。只听红素夫人说道:“你身为总管太监,藐视规章,把罪臣之女尹浣纱留在大王身边是何居心”

“母後。”鹰隼挺直了身子,“这是我的意思。”

她不理会儿子,斥责陆德安道:“本g念你心思周到,才将你留下来侍奉大王。也以为你真心待大王好,所以,不管你陪大王闯出甚麽祸事,本g也不多加责怪。如今想来,大王之所以累教不改,全然是因为你们没有尽心为大王设想,没能担当起督促和劝导的义务。实乃酒囊饭袋!”

“母後……”

“闭嘴!”

“太後请用茶。”

红素夫人探手,从g女端来的托盘上抓过杯子,重重撂到陆德安旁边的地面上。茶杯碎开花,茶水也喷溅出来,扩到陆德安的衣袂边缘。

、卷二池中之物(17)

“你为本g做事,不会不知道本g讨厌尹博良。当初若不是他夥同朝中大臣煽风点火,本g早就可以坐上王後宝座,也无需huaxin思在先王死後玩什麽嗣位之争。其间白费多少力气,全是因为此人不识时务。”

“太後息怒!奴才知错了。”

“‘知错了’谁都会说,却不会为本g解决麻烦。陆德安,此刻起,不必在仁寿殿当值。”

“太後……”陆德安蓦然抬起头来。

红素夫人纤手轻轻一指:“陈忠会接替你的位置,打理仁寿殿。”

“我不同意……咳咳……”病弱的声音,然而鹰隼语气里的固执还是那麽强硬。

“隼儿,你该体谅母後。”红素夫人口苦婆心的,放软了语气:“我这麽做,都是为你好。”

“我不想您过分干涉我的事。”

“这是干涉吗我倒觉得自己太纵容你了。你说你要尹浣纱,母後便冒雨去丞相府讨要。想到你在病中,母後只希望你能开心。可是,你为母後着想过吗明知母後不喜欢尹博良,还把他的女儿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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