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蹬掉鞋子爬到床上躺着,“你一会儿去账房再支些银两,就说是去替我买首饰,把顾云瑶拿走的那两只步摇价钱报高两倍,然后随便买个便宜的充数,再把剩下的钱送到指路的那位大哥手上。”
“哦~奴婢明白了,怪不得小姐这么舍得呢。”
顾云意嘿嘿笑,“唉,这半天过得也太充实了,发生了好多事啊。”
“那小姐见到安王殿下了吗?”阿黎突然想起来她们去南风馆就是因为小姐想见安王的。
“见到了,但没完全见到。”
“?”
傍晚顾呈祥才回府,官服还未换下,应该是刚从宫里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个续了山羊胡挎着药箱的小老头儿。
一到前院,顾呈祥就命人去请二小姐来,向她介绍:“这位是姜太医,已入太医局四十余载,医术精湛。”等顾云意行过礼,他又向太医介绍,“这就是小女云意,昨日落水,怕落下什么病根,有劳姜太医好好看看。”
姜太医见礼,把药箱放在小桌上,拿出垫枕和纱巾,“小姐请坐。”
半刻钟后姜太医收了东西,开了副方子递给顾呈祥,嘱咐顾云意注意休息和保暖,就无大碍。顾呈祥才放下心,送他离开。
顾云意从父亲手里接过药方,仔细辨认,是治疗体虚体寒的经典药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复将药方交由阿黎保管,交代她不可离手,就安心吃晚饭去了。
顾府人丁单薄,没有那么多严苛的规矩,即使张淑雅是妾侍,也一起在前院吃饭。
饭桌上,顾云意假装不经意地提起白日里南风馆发生的事。
听到张如琴的名字,顾呈祥一拍桌子,“看来户部还是钱多事少!”
......
不等过夜,南风馆的这场闹剧就在坊间传遍了,张千兆听了骂张如琴不争气,被顾家姐妹摆了一道。
张如琴特别委屈地说:“何人知晓那两姐妹城府如此之深,居然敢联合起来骗我。”
“她们的爹是谁?是顾呈祥,太师,正一品!你老爹我就是个从二品的尚书,她们有什么不敢?你动动脑子!”
“可是顾家现在与安王是一条绳上的,安王又没野心,待日后宁王殿下登基,我张家岂不......唔唔......”
“住嘴!”张千兆捂住女儿的嘴,低声呵斥,“你不要命了?这种混账话也敢说!祸从口出的道理你不明白吗?”
确定张如琴不会再胡乱说话,张千兆松开她,“你亦知暮商中旬顾云意就要嫁给安王,自此太师一系便是安王那派的,他再多女儿也无法再塞给宁王,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她们若不明前朝的争斗,你便是与她们交好也不算错,如今反倒是不好看了。”
“中秋宫宴前你就不要出府了,莫要再生事端。”
“爹!”
张如琴想撒娇求求爹别关着她,但她身上实在是太痒了,只能不停地挠。
张千兆见他举止异常,皱眉问:“你怎么了?”
“不知道,就是感觉特别痒。”
张千兆拉起一点她的袖子,所见之处布满了红点,还有被挠过的血痕。
“啊!”张如琴没想到这么严重,开始害怕了,“爹,这,快给我找个大夫看看呀,我不会毁容吧?”
这下不用张千兆关着她,她也不敢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