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到他的房门,同同已经捷足先登跟他睡在一块,爷俩不知聊些什么,我只听到何黎说:“记得照
顾你爸。”
我眼眶一湿,竟不自觉掉下泪来。
我不想离开他,这辈子不想,下辈子也不想。
何黎……
“所以我说呢……”我仍旧滔滔不觉,突然发现旁边已经没了声音,原来金副教授已经睡着。我把他不
断空点的头拉过来靠到我的肩膀,细心的空姐递来毯子,我替他盖上。
忍不住去疼他,因为他总是仰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啊~~~你看人家,有毯子盖,好幸福!可怜我啊,没人疼呢。”
隔了个过道,有个极好听的男声传过来,我侧头去看,人如其声,那个男人的眉眼竟美的不可言语,但
是浑身上下散发的气质,却比一般的男人还要威严。
高贵的尤物。
我忍不住老毛病又犯了,勾勾嘴唇,向他诱惑一笑。
他也毫不客气的眨眨眼,从胸前掏出名片飞过来。
邢万零,上海市无敌律师事务所
“啊哈。”我会心一笑,“你就是那个出了名的‘会移动的公害’啊。失敬失敬。”
“恩哼,”他也挑眉道,“从北京上机赶往美国的大学生,知道我这个绰号的,肯定也是和律政界有关
吧?师承何处呢?”
“不好意思,在下是只是心理学的在读大学生罢了。”
“心理学?你是何同?”
我当场震惊。“你是fbi?”
他眯眼微笑:“猜对了吧?我可是很欣赏令尊的。他是个了不起的律师。”
“谢谢。”
“只是听说,他和何青,决定搬到小城。”
“是。”我觉得这个人不简单,他周围的空气似乎有种魔力,让人立刻与他亲近起来。
“果然,很了不起的战术嘛,不愧是我所欣赏的人。”他自言自语。
“你的意思是……?”
他回过头刚要解释,过道走来一个奇高大的男子,坐到他身边,接过我们的话道:“不是东山再起,而
是步步为赢吗?”
我瞄了一眼这个男人,身体硕大结实,给人钢铁般的感觉,但是面孔却是亲切温柔的,只是蕴藏一丝危
险。
他和我握握手:“白成。我是真的fbi。”
我苦笑,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嘛。但是看他认真的表情,我的表情慢慢冷却下来。天,哪个真的fbi会
告诉一个陌生人自己的身份?
好吧,两个不正常的男人,反正本身我也不怎么正常。
姓邢的双手合十道:“在搬家之前何青是庭长对吧?一个法院内有多少个庭长呢?哪个才能升迁成为副
院长呢?不容易吧?但是如果他调职,情况就不一样了。”
白成点点头道:“从一个直辖市的地方级法院庭长调到小城市的法院副院长——于情这算是平级调动。
而再从小城市的副院长调到直辖市的地方级法院副院长,于理也算是平级调动。两次平级调动,就成就
了这次升迁。”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
“你们还真是了解啊。”
“那是因为——”姓邢的神秘一笑,“我特意调查了呀,以你老爸那么鬼道,怎么可能就此认输呢?看
到他垂头丧气,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在装,脑子里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我嘴角抽搐,自己老爸被人形容成这样,姑且算是褒奖。但是……“这么说来……邢先生,我们相遇,
还真是巧啊。”
“啊呀,被看出来了耶。”他回头看白成,白成摆了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你想借我来说服我老爸,不可能。劝你放弃吧。”
“nonono~~~”他摇摇食指,“我不是来说服你老爸的,我是来找你的。”
“哦?”我挑起单边眉毛,“我?你打错算盘了,我只是学心理学的。”
他把后背靠向坐椅:“谁信呢?你跟你老爸一个表情,他当年说要当翻译,为了你爹爹不还是改变了志
愿?你敢说你不会为了保护你家人而改做律师?可惜了你身边还带了个现成的法律教授哦。”他努努嘴
,我用余光看到金副教授在睡梦中挠了挠额头。
我承认,和我比较起来,他更像学心理学的。
“何同,为了什么选择离家近的大学,为什么迟迟不肯出国,为什么又突然出国——不要小看了我的情
报网哦。”他真够阴的。
“你什么意思?想让我改学法律么?”我问。惟利是图的商人,不过我承认这个人够有趣。
“一切看你啦。”他不以为然的耸耸肩,“但是你来,我随时欢迎哦。”
“我会考虑的。”对他伸过来的手,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握上去。
“看,我就说吧。”他突然回头对白成说,“我就说这回不要坐头等舱,一定会比较有趣。白成,你输
我二十块哦。”
下了飞机,我终于看到了全新的景象,这是另一个国家,没有爹爹,没有老爸,但是我却不会有丝毫的
寂寞,摸摸胸口,那里是暖的。
一只手伸了来,与我的交握,我回头看他,忍不住在雾气中印上一吻。
“怎么了?”我问。他的眼中有水雾。
“我有点想阿发了。”他鼻子渐渐红了。
也是,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想财藏了。
“我好想他,我想到,似乎都能听到他呼唤我,好真切……”他抽泣道。
“那个……好象是很有真实感……我好象也听到了。”
不对,是真的有狗叫!
我急忙回头,三只猎狗竟然向我们飞奔过来!
一、二、三……
我眼睁睁看他们扑到我们身上,来不及大叫一声,被洋狗添得满身口水。
海关随即跟上,当即把我们扣住,要进行检查。
什么?怀疑我们携带海洛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