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某‘现在’是没有资格管齐小姐的事。不过……今后的事谁说得准呢,你说是不是,哈哈哈——”阴寒笑声回响在空旷的空间,回声阵阵悚然。
于倩冷哼一声,接着有推动铁门的声音。
“小敏,你怎么才过来。”是个男人的声音,并不显老,约莫是个中年人。
“金爷,您可真健忘,今天可是我的生日。”
金爷呵呵笑了两声。听闻那语气,与于倩关系甚密。
“你唬别人还行。你生日早过了。”
“金爷还记得我的事呢。”
片刻的安静后,金爷开口道:“那女人没抓到。”
“没抓到?怎么回事,不是个毫无反抗力的疯子吗。”
“人是没抓到,不过……那几个草包倒是带回来条有意思的线索。”
“哦?”
金爷笑一声,没再说,叫人那他口中的“草包”带来。
大约一分钟后,几个男人的聒噪求饶声。
带来的几个男人说,没有抓到疯女人,却在合院里发现了同去找疯子的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有一张很美很美的脸,九月初的时候还在离警局不远处的莲花巷子里和他们发生过争斗……
耳机里传来的谈话清晰。傅一宣紧压胸口,心脏跳得发痛。后怕、惊惧如暴风雨席卷,一如六年前那一夜惊魂追杀。
这群人,应该不是李家的……
到底有多少只黑手拿刀抵在她背!李家人,叶晨,还有这“金爷”。金爷,是不是当年追捕他们一家的人?她似乎听见有个阴寒的声音说了一句“我们‘蟒’是不会屈从与任何人的,金爷,你也是蟒里的一份子呢。”那阴寒声音,像是之前那个姓步的人。
“蟒”。那组织叫蟒?
今天在阎王眼下走了一遭自己竟还浑然不晓。
傅一宣告诉自己不要乱了阵脚。自己已经完全换了模样,不会轻易被认出。她现在是蒋雨萌!不是傅一宣!
她得想办法把蒋雨萌的身份坐实。不然,很容易被人怀疑被查出。蒋雨萌常年不出现,只与蒋老爷子一起生活。如果蒋老爷子出面证实就是实实在在了。可,他怎么可能会出面。承认了傅一宣是蒋雨萌,那他的女儿,真正的蒋雨萌就是假的了。
傅一宣越想越不安。她现在可谓是危机重重四面楚歌。李家李仲明已经开始怀疑她,好在她暂还没打算动李真真,她暂时还没异动。李亦芯说警察张力那儿又有了凶手的证据。母亲被叶晨劫走,不知他要威胁她做什么。于倩金爷、那叫做“蟒”的组织,又是要作何?
一直谋划复仇害人的她,现在才意识到。最后是谁害人,或许还不一定……
先下手为强。就算无活路,她也要拼死挣扎挣扎……
那叫“蟒”的组织咱不能动,不光不能探,反而要尽量避开。她现在要做的,是找到母亲。只能从叶晨身上下手。当然,仇也要报。李家,饶你是凶虎恶蛇,我也要一步一步将你瓦解……
傅一宣没有吃饭,头昏沉沉,大概是淋了雨的缘故,直接躺床上睡了。再急再怕再险也要睡觉。
躺着朦朦胧胧,发起了高烧。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雨淅淅沥沥下。一个人影进入傅一宣的房子。
傅一宣烧得模糊的眼睛微睁,昏暗的光线,似有一个高大的人影立在床前。接着身上好像有些动静。是谁?叶晨么?叶晨才有这里的钥匙……
傅一宣脑子痛得厉害,昏睡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狂风折花残(1)
叶晨恣意自得地坐在沙发,左手臂长剌剌地搁在沙发上,左手拿遥控器调电视节目。
傅一宣从楼上下来。
“昨天才淋了雨,今晚又浓妆艳抹的,是要上哪儿勾引男人去啊?”
傅一宣凉凉撇了他一眼,自己走自己的。她今天,要去会一个人。
叶晨见她不理他,知道昨天她必是恨极他,也不像平日那样嬉笑戏弄她。这得缓两天。
傅一宣临出门,似想起了什么,身形顿了顿,道:“你也不问问我烧退没退么?”
“烧?你发烧了?”
傅一宣冷笑一声:“没有。”
昨天晚上的人,不是叶晨。可,不是叶晨的话……那又是谁呢?早上起来她虽然依旧力乏,但烧已经退了,明显是吃过药的。四处无痕迹,而且她抽屉里的药物一粒没少。说明那个人来之前就知道她发了高烧,带来了药。昨晚若要杀她抓她,是最好的时机。那个人没有抓她……他不是来伤害她的。他大半夜的特地来照顾她,该是极关心她的……她熟识的男人,仅有叶晨。那个男人会是谁?
傅一宣突然想起了二十多天前,她刚住进威尼斯印象时,那半夜梧桐影下窥视她的人。能关心她的人……难道,会是程君泽?那个并不太熟悉的父亲,六年前在她们母女“尸骨未寒”就迫不及待将情人私生女扶正的人?
傅一宣冷哼一声。
知道逃不出叶晨的监控,傅一宣也懒得躲躲藏藏了。直接叫了叶晨派给她的司机,开车往市里一个名为“星期九”的普通酒吧。
酒吧里吵杂,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傅一宣身着休闲的长衣长裤,扎了马尾,装了假刘海发片,长长的,挡住眉毛,脸上浓妆厚粉。化妆的时候故意将唇化厚了,眼尾向下拉了拉,与平日的样子大相径庭。再者酒吧里灯光并不十分明朗,眨眼一看只知是个长相还不错的非主流女孩。
傅一宣坐在角落的沙发。她约的男人还没来。那个男人姓江,叫江哲旭。
这间酒吧设施场地服务都一般,但来这里的人不少。听旁边的人叽叽喳喳讨论,似乎是因为这儿的乐队驻唱很火。
傅一宣其实是第一次来酒吧。刚坐下没多会儿,来了一男服务生,简单的问了几句,傅一宣随便点了些东西。可没过多久——
“这位小妹,你要喝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