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阅读_失落卿心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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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阅读(2 / 2)

“她也一直在追问这个答案。无妨,这一切都会随时间过去的,在她嫁入方家后,她与我的事情,也都不重要了。”

“可是……”

“请你好好照顾她,虽然,这可能很为难你。”

沈和颜咬着唇,知道问不出什么结果,只能点头,将那盏烛火留给他,便走了出去。

透着荧荧微光,莫韶光将怀里拥紧的披风抽出,披风上香气已杳,但仍是那么轻柔保暖。

爱,如果是气味,散去后就该无踪无迹。如果是伤,等结痴后,也会忘得一千二净。可楚薇枫胸口的伤,好像移到他身上似的,避不开、躲不了,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明明深爱,却不能爱。

地牢之上,这座豪华的庭院,会有另一个男人取代他,带走楚薇枫。曾经深吻过他的唇、环抱他的手,也都会转移到那个男人身上。

而他只能无言诉说着他孤独的深情。自此刻起,刻骨的相思和浓浓的罪恶将永远啃噬着他,直到死去。

几天之后,方家以一乘八人大轿娶走了楚薇枫。

婚礼比预定的时间早了两个多月,所以进行得相当仓卒,但楚连和方家耗下的大笔银子弥补了所有不足之处。

那一夜新娘企图逃婚的事,像是个错觉,两家的奴仆女婢,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大伙儿默默地守口如瓶,没敢外露半句。

洞房之夜,红帕揭下,新娘子一张娇艳无比的脸,映在方仲卿眼中。

“薇枫,你真美!”他屏息,渴望的眼神,几乎要吞噬了她。

她抿紧唇,不发一语地垂着头。

短短数日,她变了很多,依旧是冷淡不多的脾气,但其中的倔强傲慢和喜怒无常,已随流尽的眼泪深埋在深不可测的心井。

“过来。”

她站了起来,木然地走到他面前,任他拥进怀中。

方仲卿的怀抱很温暖,红袍上精绣的金线扎着她的脸,没有韶光拥抱她时所给予的那种心安及骚动。他的手游移在她粉嫩的颈间,指腹的触感是细腻单薄的,没有韶光那种粗茧中带着柔和而浑厚的朴实感。

他亲吻她的额,唇拂过她的眉、她的眼睑,跟着轻啮着她的耳垂。

楚薇枫闭上眼。她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打断他高张的热情,但天知道,她真的痛恨这一切!虽然,他的吻并不惹人厌,但思及莫韶光仍受牢狱之苦,她只想不顾一切地推开这个人。

“你什么时候放他?”

这句话令仲卿一僵,手臂朝她的背脊施力一压,楚薇枫被迫对上他的脸,呼吸顿时变得局促起来。

“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不该在我面前提起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楚薇枫勉强吸了一口气,仰脸看着他。“我只要知道,你什么时候让他走。”

“楚薇枫。”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警告。

温柔不见了,忿怒和固执支配了他,他猛然攫住她的唇。

这么强硬的侵略前所未有,令她很不舒服,她不由自主地想挣扎,但一会儿便放弃了。

挣扎是没用的,他是她的夫君,自古以来,他赋予绝对的权利,可以恣意从她身上索求他要的。

楚薇枫心里浮起一股无力的愤恨。她从没想过,自己会与莫韶光以外的男人,有这样亲密的接触。

在没有抵抗后,裸裎相见变得自然而然,她也没有一般新娘子的局促、遮掩和慌乱。

她只愿自己成了一具木雕,只想无悲无欲地挨过这一晚,但是当仲卿的手掌摩挲过她挺立的乳尖,接着抚摸她身下最隐私之处时,她还是无端地颤栗起来。

原来女人天性里会有这样矛盾的快乐,无关淫荡,说是本能的欲望还来得较真实,这种感觉,会随着身体每一个敏锐的起伏而来,并不是依赖意志,就能控制一切的。

韶光……她喘着气,身下因另一个男人手指的闯入而湿濡潮红。

紧抱她的方仲卿突然全身一僵,脸色由红转为青白,一张脸亦由震惊转为忿怒。

他突然像被蜂螫咬般大力推开她。

“你这贱人!当真把什么都给了那个杂种!”

没开口辩解,楚薇枫拾起被扯下的衣服,企图避开他往外跑,被仲卿半拉半抱地给拖回床上。

他大手一伸,紧紧箍住她的腰,渗着汗的男性体热,又像刚才那样地紧紧包复住她,蛮横的、霸道的,一种几乎要让楚薇枫窒息的痛楚。

“不准你离开!”他低吼。“你是我的,薇枫!你是我的,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就是不能失去你。”

他低喊着,粗重的气息里隐隐有着乞求之意,但她似乎听不懂,反而扭动得更厉害,近乎全裸的身子贴着仲卿,他因忿怒而暂时沉淀的欲望又迅速被撩起。

她的身体仍因他刚才的挑逗而显得湿濡,仲卿无法再忍受,所有耐性已用罄,这一刻,他不想做人,只任兽性的需求导引他。

他的亲吻开始变得灼热逼人,索取而非给予,贪婪的、湿濡的及氤氲炽热的,在楚薇枫吻得近乎虚软时,他突然进入她的身体。

楚薇枫以为她会因此而哭叫,但是她没有,他的身体刺入她的感觉是如此完整,平稳而深入,就像他要把自己烙在她身上,做上标记,宣示她永远是他的。

这让她几乎停止呼吸,丧失所有的意识。

只有心里残存的一小部分,让她再度记起莫韶光这个名字,但接着的是一波波迅速散开的快感,她无法再清晰思考,只仿佛听见,好似有人在远处不停低喊她的名字。

韶光……韶光……她揪住男人的手臂,心里念着,然后昏睡了过去。

见她眼睫微微颤动,方仲卿凑上前抚摸着她,心里溢满爱怜和喜悦。总算,等到这一刻,她已是他的人了。

“不舒服吗?”

闻着房里浓浓的薰香,楚薇枫混沌的意识渐渐清醒回复,她没有回答,只是木然地揪起锦被,盖去身上方仲卿亲吻的烙痕。

她的心是冰雪,但身体却背叛了她爱得好深的男人。

以为自己会痛心疾首的恨,然而那种感觉一下子便过去了,只望见烛火在夜里湿靡地燃烧着,对这一切,她居然表现得那么平淡自然。

因而心里的怨,也就这么淡了。

她很沉默安静,身下传来的微弱痛楚断断续续着,但似影响不了她愈飞愈远的思绪,连方仲卿看她的眼神,她都恍若未觉。

烛光幽幽映着她因激情尚未褪潮红的脸颊,那枚枫印,更是耀眼照人。方仲卿忍不住想亲吻她的额。

“别碰我!”她突然转头,手护着那枚枫印,口气掩不住反感。

她的态度刺伤了仲卿。他只是想细看那枚枫印,为什么她的反应这么激烈?

“我是你的丈夫。”

多痛恨他那自以为是的口气呀!楚薇枫没发怒,只是支着额心,不胜疲累地避到一旁。

“你已经做了你想要做的事。现在我只请你给我一点隐私,方仲卿。”

那夜她也是这么喊他的。在众人面前,为了维护莫韶光,她全然没把他在眼里。

一时间,方仲眼红了!他无法不去联想,半刻之前的亲密,当她在他身子下面浅浅娇喘和呻吟,在她紧紧掐住他的手臂时,她是不是把他想成了另一个人?

妒恨攻心,他不能忍受,扬起手,仲卿似乎想重重甩她一耳光。一见到他如此,楚薇枫命地闭上眼。

久久,那巴掌并没落下,她在耳边听到几下重击声。

他的手掌改以握拳,不断地、狠狠地击在圆桌上,指节间很快便溢出鲜血。

楚薇枫瞪大眼,眼泪籁簌滚落下来。被扶进洞房之后,她一直以为,就算是哭泣,也是因为被强迫的委屈,但此时此刻,慑于仲卿执拗的决心,她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她忽地握住他的手臂。“别打了。”

“你关心吗?”

她没回答,只是抓起他的手,拾了落在地上的被褥一角,拭去那血。

他不会放走她的。在这之前,她完全是轻视他的,但是瞪着那渗出的血迹,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不管她是否完璧,不论她是否能忘记莫韶光,仲卿是绝不会放走她的。

这一生,就这样属于他了吗?

绝望如四方罩来的网,而她是条鱼,一厢情愿的相信自己仍是自由,直到收网。才发现自己的力量是如此渺小,怎么也挣不开那张网。

托起她的脸,方仲卿看见她眼里莹亮的泪光,他松了一口气,心里突然也没这么怨了。

“我猜对了,你并不如旁人想象的那么无情。对我,你还是有感情的,是不是?”

拭去她的泪,方仲卿将她平放在床上,温柔地吻她,但楚薇枫只是被动地躺着,不曾有反应。

仲卿叹了一口气。“明日,我会要你父亲放了他。只是,在这之后,你将全心全意的对我,今生今世,你都是我的妻,在这世上,没有谁能改变。”

盖上被子,他任她独处,翻身睡去。

揪着被子,楚薇枫全身都在发抖。太多的绝望和苦楚压在心头,她的拳头只是紧紧抵着胸前半月形的伤痕,想起从前的自己。

如果当初在梁律的追赶下,跟着车子一起跌下山崖,那样死了,说不定就真的轻松了。

翌日。

“我不能放走他。”楚连抗议。

“我答应了薇枫,我必须说到做到。”仲卿很坚持。

“仲卿,你瞧过他的身手,若放他离开,他不轻易放过我的。”

“我以为你指的是薇枫。”

“我敢保证,他不会再去找薇枫,可是不会放过我的。”

“有我方家护着岳丈大人,怕什么?”

怕,他怎能不怕?凭他黑夜中沉冷野蛮的眼神,凭那一夜他力抗众人的无畏精神,楚连光是想,背脊就湿了一大片。

“但是我……”

“岳丈大人与他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

能说吗?楚连拈拈胡子,却在下颚扑了个空。他身子一僵,约莫又想起这断去的胡子,是拜谁所赐。

如果把他和莫家的关系和盘托出,这对薇枫将是多大的伤害?

还有方仲卿,他自小耳濡目染,极重君臣之义,如果他知道了真相,必然会鄙视他。

更有燕州城内,视他为楚家宗亲领导者的上万族人,如果得知一个姓赵的外人欺骗他们这么多年,他会曾怎么想?

楚家是他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基业,他禁不起失去!他不能揭穿这一切。绝不!

“你我已是亲人,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清楚?”见他迟迟疑疑,方仲卿再问。

权衡情势,楚连终于忍下。

“没有什么恩怨,我乃一介商贾,怎么会跟个流浪汉有牵扯?我是怕他挟怨报复。”

“那好!午后,我会在城外相候,薇枫也会在场,她要亲眼看着我们放走莫韶光。”

“这……”原已在心里盘算能阳奉阴违地杀了莫韶光,但这一下子,又打乱了他的计划。“仲卿,让枫儿再见他,是非常不妥的。”

“无妨,我会一直陪在她身边。再者,当着我的面,让那莫韶光死了这条心,以后别再来骚扰薇枫。”

第七章

十多天不见天日的日子,从牢里出来面对的第一线阳光,竟是那么刺目。

莫韶光的手已松绑,伤口上的血已凝结,脚上仍拷着脚镣,整个人看来既狼狈又肮脏,但这些,都不及他为了楚薇枫所受创的身心。

不过面对仇深似海的楚连,他不肯示弱,依然昂然挺立、目光炯炯。

楚连四周难有家派来的护院守着,还是刻意站得离莫韶光很远。

“你应该知道这条命是捡回来的。马上离开燕州,永远别再回来!”

莫韶光没答应,只是冷冷地瞅视着楚连。

楚连被瞧得手脚发软,话也说得不如平日老练沉稳。

“我是强占了你娘,占了你莫家的家产,但是当年兵荒马乱,我以为你爹已死,凤翘……不管你信或不信,我是真心对她的。”

这番解释并没有打动莫韶光,他望着眼前的老人,只简单吐出两个字:“禽兽。”

楚连大气直喘,好一会儿才能出声辩解:“你不能否认,若没有我,你娘一个弱女子,早就死于非命。”

“那不代表你就可以玷污她!她是你的女主人!”莫韶光很想挥拳,但他不能,因为他知道,楚薇枫在远处看着他。

“是她点头答应的。”楚连忿怒地道。

“死无对证,你怎么说都行?”

“你就真的非杀我不可?”

“我不行吗?”

“你难道就不能替枫儿想想?”

这个噬心的名字,就像他臂上的箭伤,一样教人难以忍受。

“我为她想的还不够多吗?”莫韶光伤痛得咆哮,脸上强烈的恶令方家每个护院都警戒地抽出刀来。“若不是一再顾及她,你这条狗命,又怎会留到现在?你居然还有资格在我面前提到她?你贪权势、轻儿女,硬逼她嫁给她不爱的人,如今还大言不惭地抬她出来,要求我放过你!”

“她在家过得很好,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奴仆围绕。”楚连被他的咒骂弄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天下父母心,我若不如此,让她跟着你,会遭天打雷劈。”

这一生,他从没这么切肤刻骨地恨过一个人!莫韶光盯着他,满腔的忿怒突然转为冷笑。“你这么说,倒提醒了我一件事。我不会杀你,让你死太便宜你了,我也不会离开这里,这辈子,我要留在这里,守着薇枫,也盯着你。”

楚连退了一步,他愈来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方仲卿。他应该不顾一切,在薇枫大婚之时,便一刀杀了莫韶光才是?

“她是你的手足!”他冷汗涔涔地叫道。

“没错。”他空洞地笑起来,心又狠狠揪痛,“她既是我莫家仅存的唯一亲人,我守着她,又有什么不可以?”

楚连捂着心口,退了好几步。这一刻,他总算有些明白,过去女儿那先天心疾病发时,扼住呼吸的痛苦滋味为何了。

莫韶光转头望了远处的车子一眼。他知道方仲卿也在车上,也许,此刻正紧紧揽着楚薇枫,他也知道,一旦放了手,就真的不能再为难她了。

只是心里淌的血,止也止不住,脚下的铁镣,像有千斤重,连走路都变得举步维艰。

人,是不是一旦尝过幸福的滋味,在失去时便会让人更加难以忍受?

莫韶光咬牙,不理会唇上啃咬的齿伤已经太多,他发狠地转过身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再不甘心,总有这么一天,都会过去的。

他离开的背影好孤单,楚薇枫死命盯着窗外,不敢眨眼,明澈的双眸含满泪水。她很想拍窗,高声叫喊他,但她一双手却牢牢地包在方仲卿的掌心里。

方仲卿冷眼旁观这一切,突然愈来愈难以忍受,高声命令要车夫打道回府。

滚远的车轮,在山坡走得飞快,车子须臾间已经离得很远了,但楚薇枫不愿转开视线,仍盯着莫韶光离去的向看,仿佛他还在那儿,正目送着自己。

“够了!”他突然掐住她的下颚,逼她对着自己。“你和他之间,已经结束了!我说过,让他安全离开,此后你将全心全意对我!”

这么说并不够,仲卿似要证明自己是认真的,他揪着她,用力地将她扯进怀抱,情急的双唇不断在她的脸、她的颈,甚至她的胸口留下痕迹。

楚薇枫想避,却无处可躲,只能任他将自己压在怀中,迫听他急促的心跳和呼吸。“你是我的,薇枫!这一生一世,你都是我的!”

说着,他突然扯开她的衣服。任她的胸脯裸露在眼前。在车子摇摆进行中,他俯下头,恣意地含弄它。

楚薇枫觉得作呕,她很想让自己好受些,甚至,拼命回想着昨夜洞房时方仲卿在肉体上所给予的那种快感,但是没有用。也许天色太晴朗,她的心被照得太明白,也许是莫韶光才离去不久,她仍活在极度思念他的煎熬中……

感觉他的手探入自己裙底,她紧紧闭上眼,心里不断喃念着莫韶光的名。

想着初夜时两人为对方所奉献的珍贵心情,慢慢……僵硬的身体放松了。

方仲卿已经褪去衣衫,将她抱在怀里,很快地进入她的身体。

虽然她很湿润的迎合他,也在他高潮爆发的那一刻贴着他颤抖,但这一次,没有快乐,也没有痛苦。

更不像是强暴,一点也不像,因为她没有反抗,就算她反抗,方仲卿也未必会停止。这已经是一种支配的行为,她则像是一种服从的表现。

他与她已是夫妻,这种行为只是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这可以不需要爱,只要会吃、会睡、能走,便能应对。人的身体,本来便足以成熟得应付这一切。

楚薇枫轻轻睁开眼,礼会到这一层,她突然感觉没有这么难受了,只是心里明白,她对这个男人所积下的怨,又加深了一层。

然后,马车突然停了。

方仲卿仓卒地缩手,脸上有些狼狈,楚薇枫则赶在车门打开之前,冷静地整理好衣服。

不会太久的,虽然韶光会在地牢里拒绝了她,但她知道,那个男人定有说不出的苦衷。

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来接走她的。

才是初夏,当头的烈日便已晒得人晕晕沉沉。午后方家偌大的园子,亦是一片慵懒景象。

“妹妹。”

楚薇枫的视线从湖上各色水禽移转过来,看见沈和颜抱着女儿走来,一旁宝妹打着伞,也恭敬地向她行了礼。

她冷淡地点了点头。

“这么大热天,一个人坐在这里,想什么?”

她摇摇头,走下拱桥,迎了上去。三人走到了最近的一座亭子里。

沈和颜怀里的女娃,手脚不停地挣动,嘴里咿咿呀呀的,似乎也在这燥热的气温里,欲眠不得安,粉嫩的脸颊,也被衣服闷得红通通的。

见她瞧着心爱的女儿,沈和颜垂下头,怜爱地笑了。

虽然自从婚后,方仲卿从没在她房内待过,但沈和颜早有心理准备,并没对楚薇枫有任何芥蒂,也不怀忧丧志,对所有人,仍是一贯的和善温柔。

方家所有人里,她是楚薇枫从来不曾有怨的一个人。

“你进门后,都还没抱过雅儿呢。”说着,把女儿小心地放进她怀里。

软软的婴孩突然入了手,在怀里一沉,那么白净、那么香。方雅这女娃儿,轮廓像父亲,鼻子眉毛,有沈和颜的圆润秀气。

楚薇枫的心颤了颤,突然把孩子塞回沈和颜怀里。

沈和颜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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