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臂横隔在她胸下,似铁般地紧紧钳住她,手掌托住她的右乳挤压揉搓着,嘴唇却贴在她耳畔,低笑说:“如果你不甘寂寞,何不找个成熟的男人,齐潞还太幼稚,你再怎么勾引他,他也满足不了你这个小女人的胃口。”
蔚晴反驳的话语尚未说出口,他已扭过她的小脑袋,赫然贴住她的唇,深深啮吮,火热地进攻她的城池;她的唇绵密滑冷,混合著醉醺火烫的滋味,想要她的欲望一阵阵撞击着他的胸口,今天,他要向她索讨他要的一切。
他安慰自己,得到了她,他就不会再这么患得患失了;等她失去了神秘感,等他夺了她的一切,他必能将这种要不得的女人甩抛到脑后。
蔚晴沉迷在他强取豪夺的狂吻中,久久才从他嘲讽的神情中抓回一丝神智,“我从没勾引过任何男人,你不要诬赖我。”
“那我呢?你的故作冷漠不就是勾引我的另一种手段,嗯?”
他的话音轻缓,大手下滑,抚上她的小腹,在她耻骨间搜寻着她女性的柔软,似折磨般地揉抚着她。
蔚晴倒抽了口气,娇喘连连。
樊溯并不想放过她,微微前倾,一双半合的黑眸将她全身上下仔仔细细浏览了一番,“还有你这身子,每一寸都足以教我销魂蚀骨、欲火翻腾。”
他笑意很轻,过分深沉的目光,令人心生警惕!
樊溯突然将缰绳一拉,转了个方向,往山脚下一处茂密的林间迈进,路经一条宽阔的浅溪,他因而决定溯水而下,改走捷径。
“电驰”快步疾行,溅起亮丽的低矮水花,樊溯置于她身下的手并未抽离,随着马儿的起跃,阵阵刺入她的紧窒中。
蔚晴紧抓着他握缰的手臂,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半眯的眼流露出她深陷爱欲情潮中无法自拔的迷惘。
低喘声终于变为高昂的惊叹!
“舒服吧?还想吗?”他再次吻住她,渴望的舌钻入她呐喊不止的口中;她每一声喘息都是火种、每一寸肌肤都具有无限魔力,点燃蛊惑着他想占她为己有的疯狂念头。
蔚晴飞扬的情潮未定,只知潜意识地摇头。
“这可不成,我还未得到解脱呢!”他恣意哂笑,声音里净是他要定她的肯定。
蔚晴不由得心跳加速,自知自己是逃不过了。
更重要的原因是,她似乎也不想再逃避了,在他俩经过这一串暧昧不明的关系后,虽然他尚未突破她的最后防线,但她又怎能说自己还是清白的。
高潮退去,她突然变得目眩神迷,昏昏沉沉。
到达林中的一处幽静的溪畔,樊溯勒住了缰绳,跃下马也将她抱下放在草地上。“宫内闲杂人太多,这里幽静多了。”他低柔的嗓音如春风般拂过她的脸庞。
突然,他俩身后出现一道狂妄的笑声,惊得蔚晴赶紧藏身在樊溯身后。
“我说六阿哥啊!你扰人清梦啰!把我的鱼都给吓跑了。”
樊溯猛回首,居然看见熠骎贝勒身着便衣,斜倚在青石上垂钓。
该死的!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找碴的家伙!
“熠骎,你不在家守着美人,跑来这里寻这些鱼儿开心,不无聊吗?”樊溯低沉的嗓音中揉合一丝危险的慵懒。
“近来乱党稍稍收敛了些,已不像以往般猖狂,既然无人可抓,我当然无聊啰!但我绝想不到能在这儿看见美女。”熠骎不怀好意的眸光射向躲在樊溯身后的蔚晴,意有所指地说。
她仰首与他对视,久久,她颔首致意。
原来,他们是属于同一种类的男人——一样拥有非凡的外貌、霸气的条件与致命的危险性,让人无法漠视。
对于她对他的示好表态,樊溯看在眼底,顿觉心头闷闷的。
“你才刚纳妾,听说她有倾国倾城之貌、闭月羞花之美,舍弃家中美人,来这里赞赏庸脂俗粉,你未免也太不长眼了吧!”
樊湖言下之意已很明白了,那就是“你快滚吧!”
熠骎饶富兴味地调侃道:“你将美人比喻为庸脂俗粉!老天有眼,不知是谁不长眼呢!难道你不怕美人生气吗?”
“她?”樊湖冷眼看向蔚晴,迟疑地说道:“她天性冷漠,从不会将心事表现于外,即使有,也是淡然地看不出来,我还在猜她是不是不懂得怎么生气,世上究竟有哪件事能激起她的喜怒哀乐呢?”
他表情无异,但语气庄重,看得出他极重视她。
熠骎心照不宣地笑了,但他并不打算就此撤手。
樊溯居然也会为女人动心,这真是天下奇闻啊!他怎能平白无故丧失这难得可戏弄他的机会?
熠骎转移了目标,对着蔚晴轻言探问:“姑娘,尊姓大名?”
眼光一直瞟向远山的蔚晴愣了一下,久久才说:“小女子姓侯,侯蔚晴。”
这两个男人究竟在干嘛?叙旧吗?如果没她的事,她想回宫了,小阿哥还在等她呢!
她温温顺顺的语调更是让樊溯尝到了什么叫“不是滋味”。
熠骎看了樊溯一眼,按着又问:“姑娘,你可知我是谁?”
蔚晴茫然地摇摇头。
她这种冷漠的回应方式倒是让樊溯满意。
“你不认得我?”熠骎表现出不小的震惊,京里少有人不认识他,尤其是女人。看来她真如樊溯所言,有着冷观世事的个性。
熠骎嘴角轻扯出一抹笑,难以想像在女人圈内畅行无阻的六阿哥,居然会将难能可贵的真心放在这样的女子身上。
樊溯曾向他表示,这女子挑起他的征服欲,到了手后,就不这么新鲜了。但熠骎敢拿性命打赌,事实绝非如此。
樊溯啊樊溯,你已深陷其中而不自知啊!
蔚晴再次摇头,“小女子向来以武学为重,未曾留意外面的世界,还请公子见谅。”
“你别喊他公子,他乃德硕亲王府的熠骎贝勒。”樊溯插了嘴,看不惯她老对他必恭必敬的。
蔚晴闻言,看向樊溯,发现他的脸色冰冷得可怕!
“六阿哥,我有个要求。”熠骎诡笑,闪烁的眼神不由得让樊溯提高謷觉。
“你说。”
熠骎看着蔚晴,唇缘绽着一抹笑,“既然你不在意这样的”庸脂俗粉“,那我接收过来,如何?”
樊溯微震了一下,眼神陷入一片浓稠的幽暗中,他半合着的双眼也同样瞅着蔚晴,淡言道:“这得问她,她肯吗?”
虽然表情云淡风清,但心思已昭然若揭——你敢?!
“敢问侯姑娘,你皇宫内院住烦了,可否来敝人的寒舍小住?”熠骎灿然邪笑,笑中净是对樊溯的挑衅。
蔚晴垂首敛目,看不出情绪,缄默数秒后才开口:“我答应皇上进宫指导小阿哥的武艺,有职责在身,所以不能擅自离宫,还请贝勒爷见谅。”
熠骎扬扬眉,别具深意地瞄了眼樊溯略带得意的脸孔,“这样吧!皇上也算满宠在下的,明儿个我就进宫要人。”开开玩笑罢了,何必拿这种杀人的眼光瞪他呢!
蔚晴猛抬首,却显得不知所措,他这话代表何意?她是人,不是宠物啊!六阿哥又会怎么回应他呢?像丢玩具似的将灺送人,以维系两人的友情吗?
“六阿哥,你应该没意见吧?”说是询问,不如说是笑谑吧!
“明日辰时,东山头见。”樊溯瞬也未瞬地看着熠骎那似笑非笑的脸色,心中兴起痛扁他的念头!
“干嘛?”熠骎心知肚明,这话可是他为“冰美人”问的。
“决斗——”
第六章
自横山回宫后,樊溯便不再纠缠她,兀自待在“溯澐宫”内。
他在等,等着蔚晴自动去找他。
他可以感受到,当他向熠骎下战书时,她眼底似乎闪过一抹郁暗,她该会为他担忧、挂心吧?
然而,他一直等到日落西山……月淡星稀,甚至东升重现,却仍不见她来到!眼看离约定时刻就只剩下半个时辰,他浮躁的心绪也逐渐加深,变得混沌不清了。
是他错估了她吗?
在她心里,他只不过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恶人,她恨不得他此去就别再回来了?
多种的揣测、无数个疑问,使他一夜不得安眠,直到远山鸡啼的第一声响起,他才完全放弃等待。
拿下墙上的金穗鱼骨剑,正要出宫,却意外的发现她就站在宫门口,迟疑地不知该不该进来。
“是你?”樊溯心头虽是振奋的,但他掩饰得很好;面无表情的五官里,却多少能看出他着实松了口气,一扫方才的阴郁与晦涩。
“我……你……你能不能别去?”关怀之语她说不出口,但从她憔悴的面容里,樊溯可看出她也是失眠了一夜。
“为什么?”他语调轻缓似云。
“我不希望你去和贝勒爷决斗。”她向来就拥有一抹飘忽的气质,此刻浅蹙眉心的娇颜更令人动容。
樊溯痴迷地望着她,低语浓腻得像枕边呢喃,“你是担心我还是熠骎?”
“啥?”他为什么要这么问,难道他不懂吗?
不懂她的心已渐渐为他撤了防,出现了一股连她都想像不到的眷恋。但她担心日后他会弃她如敝屣,这也是为何一开始她便学着藏心的原因。
她试着把心藏起来,不为他所动。
然而,经过了昨夜,她不得不承认,她始终没将心安置好,而它早已蠢蠢欲动地飞到他身旁,想守着他,祈求他平安。
“说!你是担心他还是我?我一定要知道。”樊溯潜意识地绷紧身子,将她的答案看得极其重要。
蔚晴沉迷在他魔魅的浅笑中,又怎能否决自己早已暗暗对他动了情呢?
“你。”
声音极细极低,但樊溯却听得很清楚。首次,他笑得狂放又恣意,几乎有着昭告全世界的冲动——她在乎他!
终于,她习惯于他的霸道,承认她对他的依赖。
“那我就算死在熠骎手上也无怨了。”他无所谓地说,风流倜傥的邪肆笑容再度漾满整个俊脸。
“胡说。”她急忙伸出手指,抵住他的薄唇。
樊溯却乘机一口含住她的手指,轻轻啮咬吸吮,弄得她满脸通红不敢再看他一眼。
待他松口,她连忙走向屋角,因他这过分的亲密令她方寸大乱。
以往,他是曾对地做过更露骨大胆的行为,但那只是建立在掠夺上,即便情迷意乱,也非发自内心。
但如今,他俩之间的关系似乎有所转变,多了份她无法解释的东西,是情爱?是依恋吗?然而,他对她呢?她不敢想,也没把握。
“为什么不敢看我?难道你说的全是假话?”他蹙眉不悦地说。
他紧攀住她的肩,语气咄咄逼人,神秘的双瞳闪过一丝冷讯。
他介意,他介意她不曾为他展露欢颜,让他放不下心。
“你怎么了?”她望着他古怪的表情,心中忐忑不安。
怎么了?樊溯紧紧地闭上眼,高傲如他,怎会为了一个女人丧失心志?不应该如此的。
他只是要征服她,怎么将自己的心也赔了进去?但……他已无法抽身了。
“你这是绝对的服从吗?”犹记得,这是他当初对她提出的条件之一,她是在履行约定吗?
“你不喜欢?”她是在学习服从他,还有认识生涩的爱啊!
樊溯逸出冷笑,魅惑地瞅着她。“我懂了,你这么做只是想早点离开宫里,脱离我的计策,是吗?”
“你为什么这么说?”她的小脸浮上迷惑。
“难道我说错了吗?”樊溯的眼神是惯有的幽冷淡缈,诡怪的性情似又重现。
他唇角那抹似有若无的讥讽和嘲弄的微笑,夺走了她原以为已平静的心跳。
他顿了一会儿又说:“你根本不是担心我,我若输了正合你意,倘若我赢了,你的虚情假意正好派上用场,你冀望我会因感激而放过你,是不是?你很聪明,但是太异想天开了。”
他挑起她的下巴,飞快地吻住她,饥渴又狂野,火热地翻搅着她的欲望,所有的意识全溃散在他狂野的探索下。
他恨自己竟对她怀有一份脱轨的关心,他可以将任何一个女人的爱慕眼光视若无睹,但他就是在乎她对他的看法;每每见了她,她就毫无道理且轻而易举地触燃他心中最深的热情,激起他挑战她的兴头。
他当真想解剖她的心,看着他在她心中所占的分量究竟有多少?
蔚晴亦完全沉溺在这个深吻中,她不由自己地攀上他的后颈,顺着肌肤,从肩部、臂膀,抚至他结实的腹部。
她明白自己这么做有多危险,但她已顾不得这许多。
因为她的触摸,樊溯神经整个紧绷着,终至发出嘎哑如魔咒的音律!
“别玩火!要不是我没太多的时间,你现在早已被剥光衣服,躺在我的床上了。”他阴光闪闪的黑曈定定的锁住她,舍不得移动半寸。
她像个谜团,时冷时热;蔚晴啊蔚晴,几时我才能真正掌控住你的喜怒哀乐?
蔚晴被他折磨人的视线端睨了许久,颊上映出红绯,像极了盛开的牡丹;她勇敢地回视他,颈耳处的红潮不褪。
他就像迷雾,时浓时散;樊溯啊樊溯,几时我才能看透你邪魅外表下的真实?
樊溯突然又热情地封住她柔软且脆弱的红唇,掠夺她所有的甜
蜜柔软,赤裸裸地表现出他的火般的欲望。
他不得不承认,他的自制力早已被想要她的渴望撩拨得荡然无存,再加上了些嫉妒的酵素,使他的吻更露骨激狂!
晨曦由窗缝中射在他脸上,让他猛然想起了自己有约在身。
“该停下来了,否则我真会失约。”
“那就别去了。”她眼露恳求。
她的模样让樊溯一时迷惘了,“难道你不知道我若不去赴约,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
樊溯双唇有抹笑意,但未达眼底;他在等着她的回答。
蔚晴微愣,退了一步,她才刚开始学习爱他,不希望他又强迫她就范。
他眼神一黯,因她的举动而呈现失望的淡漠,“你果真在骗我。你的演技实在太差了,剧情编排得前后不一、漏洞百出。”
她蹙紧了眉,“我真的不懂你的意思。”
“你不需懂什么,但我懂。”他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炫目的俊颜流露出一抹邪恶的冷笑,“你死心吧!别再动离开的脑筋,知道吗?”樊溯不再说话了,持剑转身就走。
他若再不走,在他耐力已完全磨光的情况下,不知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蔚晴的心口猛然揪紧,他的不信任深深打击她的心,使她久久无法释怀。
熠骎坐在客栈临窗的一角,手指轻触着一只手工棈致的长命锁,神凊显得恍惚;他抬眼,看着坐在对面的樊溯,他已醉了三分,仍一杯接着一杯,不知何时才会罢休,熠骎可不希望待会儿还得卖命扛个人回去啊!
终于,他忍不住开口了,“我可是约你出来决斗的,虽是平手,但还没分出个胜负,你就一直在这儿酗酒,话也不说,岂不闷死我?”熠骎一面数落着樊溯,一面将长命锁收回腰带中。
樊溯睁大眼,回视着熠骎,眼中满布着恐怖的红血丝,“你当真对她有意思?我告诉你,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放开她,你要杀我,就趁现在!”
熠骎闻言,逗弄的意念顿时脱缰而出,他非得惹得樊溯怒眉瞪眼、气极攻心才过瘾!“你正在向我交代遗言吗?你的意思是,等你一命归阴后我便能接收她了?”
樊溯猛抬首,刹那间,一只酒杯疾速射向熠骎的门面。
熠骎敏捷地侧闪,酒杯划过他身边,直接嵌进石墙里。“喂,你出手也太狠了吧!”
熠骎足足运了三分力才将那只酒杯给拔出,他魅笑道:“刚才决斗时,你也没那么卖力呀!”
“因为我明白你也没有使出全力。”樊溯冷冷低哼。
熠骎点点头,“你是我的好友,更是我的兄弟,朋友妻不可戏的道理我懂,我不会动她的。她虽然很美,但我却不曾为她动心,因为,我的心已有另一个人驻足了。”他的手又不由自主地抚上腰际,感受那只长命锁仍捆在他腰间的一种厮缠,类似扯不清、理还乱的滋味,让他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愫。
“因为你那位新纳进门的小妾?改天我倒想见见她。”樊溯醉意乍醒,他终于了解以往京里的两大花花公子终于自食恶果——被情所困、为情所苦。
情字,在他俩眼中曾是最不值钱、最廉价的东西,他们不知糟蹋过多少女人真心付出的情爱;女人不仅一次向他们索心、索肺、索肝……而他们只是不断的伤她们的心、毁她们的身、绝她们的念……樊溯相信熠骎的那位小妾或许能化解他冷硬的心肠,让他的心再度接受爱的滋润。
“她?她不值得你去看她。”熠骎僵冷地说。
樊溯似乎听出了某种弦外之音,“听你的口气,你挺恨她的?”
“恨?!倘若只是恨就没那么麻烦了。”耀骎避重就轻的回答,神情里净是疲惫。
樊溯会意的轻笑,将手中的酒瓶呈水平线直抛了过去,“来,你也喝盅吧!女人哪!真是麻烦的动物,咱们别管她们,喝酒吧!”
熠骎伸手接过,往嘴里倒了一些,半眯着眼说:“对!别谈女人,咱们来谈谈乱党吧!”
“他们又出来闹事了?贝都统是干什么来着?”樊溯本来就在气头上,乍听此言,火气不禁更加炽烈。
“别怪贝都统,他已经尽力了,何况那些乱党就像蝼蚁一般,多不可数,防不胜防。他能将乱事平定至此,已经很不简单了。”
熠骎虽贵为贝勒爷,但他另有一个鲜少人知晓的身分——平乱晓骑统领,而贝桢就是他的直属部下。
耀骎笑了笑,又解释道:“我这么说,可没有偏袒自己人的意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