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说的事每一件都会成真,到现在没有例外过。”施薇仙对香景幽的话可是深具信心的,而且他今天交代的事她实在是很好奇喔!“他早上要我背了一段话,说在今天关店门前会有人来找他测字。他说,对方会测的不外是一个『诚』字,问姻缘,诚字乃『言』、『万』、『戈』之合,他要我传话:心若诚,则万事水到渠成;心若不诚,则一言万语皆谎,诚侧是横刀,一头利一头钝,刀刃向内,怎么说都是自己倒霉。”
“这是什么意思?”wind是个abc,能说国语,闽南语也吓吓叫,可大字却不识得几个。
霍馨横了wind一眼。“你该去把中文好好学一学!”她也是受美1d教育的,不过中文程度还不差。她看着施薇仙,“小仙,这些话是带给谁的?”好奇啊!
“老香没说,他说若我好奇的话就代为传话,便知道是谁了。”
“那段代传的话实在勾起我的好奇心了,连我也想知道老香要你带话给谁。”
“就是嘛!就是嘛!”
“好好奇啊!”
这两个没大脑的女人!wind胸口的郁卒已化为怒火,忍无可忍的大声说:“那家伙只是随便说说,你们有必要把他的话当圣旨听吗?”真是气死人了!wind指了指墙上造型典雅的花钟,“距关门的时间不到五分钟了,咱们打个赌,如果十点前真来了小仙带话的对象,下次我到意大利时,各帮你们带回一个gucci的提包。”
gucci?喔!那一个可不是几千元能打发的!比起老是用一百九一个、鳄鱼尾巴摆错方向、polo标志换成拿着旗竿的男人的地摊货,还浑然不知被骗、以为自己捡到便宜的施薇仙,霍馨可是眼睛直发亮。“那如果……我们输了呢?”打赌嘛,有赢就有输,对方输的条件开得愈优渥,那也表示相对的当她们输的时候也得付出相当的代价。
“我们不会输的。”施薇仙表情像是古代竞技场中的殉道者——视死如归,直到剩下最后一分钟还是相信香景幽。
“话不能这么说,凡事问清楚、说明白才有个底。”
wind嘴角扬着笑,在心中开始倒数计时,六十秒、五十九、五十八……“如果……”
倏地,门上的花铃传来了悦耳的声音,有人推门而入,胸口因为方才快速奔跑而起伏得厉害。“对不起,请问香景幽先生在吗?”
霍馨的心在狂欢,为了要到手的gucci提包。
wind却是恨得牙痒痒的,该死的!就差这么不到十秒的时间!
香景幽是真的神算还是天生带塞?!
施薇仙的心情没有像他们的狂喜狂悲,倒是有些讶异来者竟然是滕栉,她笑咪咪的迎向前去。“欢迎光临!”
“我知道你们十点要关门,可是……”
“你要找的人不在。”wind冷冷的开口,第一次那么“恨”上门的客人,新仇加旧恨,上一次滕栉那个“前”小女友乐祎也是找了他许久的麻烦。
他和他们这对“前”情人档是怎样?犯冲还是不对盘?
“不过他有叫我带话给你哟!”施薇仙赶紧开口。
“他知道我今天要来?”滕栉有些讶异。她今天一直挣扎着要不要过来,之后公司又有些事,一直处理到方才。在上车要回家,路经这附近又想起前些日子朋友告诉她的话,才临时决定过来的。
“你是不是……想过来测字?”心情还真紧张啊!像是她早窥知了天意,现在要来印证似的。
“你……你知道?”讶异更加深一层。她的确是有这个念头。
霍馨和施薇仙互看了一眼,施薇仙在心中暗忖,真有你的!老香,我愈来愈怀疑你真是神得不像人。“不是我知道,是咱们家的香神算知道。”她递出纸和笔。“你写个字吧。”
香景幽不是不在,还要测什么?滕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笔接了过来。既然他都知道她会来了,想必也交代了些什么吧?
她想也没多想的就在白纸上写了个“诚”字。“问姻缘。”
众人即使早知道滕栉可能会写什么,可香景幽说的和亲眼目睹的感觉还真……真是天壤之别啊!
噢!我的天,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霍馨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脸,也许她白皙的脸上也泛起了一颗颗的鸡母皮了。
少一根筋的施薇仙则盯着那个诚字好一会儿,樱桃小口张到极限,又过了一会儿才重拾说话能力,但一开口又没头没脑的让人想打她。“我觉得,知道人会死,和亲眼看到死人的感觉……就是多了份临场感喔?!”诚字欸!他要测的字真的是诚字欸!
霍馨偷偷的在她身后拧了一把。
“噢!会痛欸!”施薇仙委屈的看了霍馨一眼。
她压低声音,“你不说话别人不会当你是哑巴!”
滕栉抬起头来正好看到wind讶异又不甘心的别开脸,另外两位潘多拉的女天才则是一脸来不及掩饰的讶异样。“你们……怎么了?”她这个诚字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问题……哈哈……当然没问题!”霍馨首先恢复正常。“老香似乎早知道你今天会来测字,也知道你会要测什么字,因此他要薇仙带话给你。薇仙。”施薇仙是阿呆,反应迟缓又天生少根筋,可她的记忆力超强,即使无法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绝非难事,也因此找她传话准没错。
施薇仙把香景幽要她带到的话重复了一遍。
诚字乃“言”、“万”、“戈”之合……心若不诚,话则一言万语皆谎,诚侧是横刀……
听到了施薇仙带到的话,滕栉不自觉的眉宇深锁。
“除此之外,他没有多说什么吗?”她心中的结还是无法解啊。
施薇仙想了一下,“他没说,不过……”
“不过什么?”问的人不是当事者滕栉,却是霍馨。她这局外人倒是比当事人更为紧张。
一旁沉默许久的wind嘲讽的开口,“你跟人家急什么?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要你管!”霍馨的心思还是在施薇仙那句“不过”之后要接的话上。“小仙,你快说啊!不过什么?”她以为她带到的话是针对滕栉和乐祎的感情哩!毕竟滕栉和乐祎再登对,任谁也无法否认韩映禧的条件是万中选一。
要是她呀,一定是选韩映禧的啦!不说物质外在条件,起码韩映禄是十足十的男人,而滕栉呢?呃……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光是看就很没有安全感。
好几双眼盯着她看的感觉,压力还不是普通的大。“老香在讲完要我带到的话后又喃喃自语的说,简单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把它变复杂。”
“简单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把它变复杂。”滕栉低喃。
霍馨看着滕栉,“你对乐祎还没死心吗?”放手就是指那“简单能解决的事”,至于变复杂嘛……那铁定是对人死缠烂打喽!
更何况,现在乐祎和韩映禧都结婚了耶!
他们结婚那一天,当她看到滕栉以伴郎的身分出席,她还暗自对他的好风度喝采呢!没想到……他还没死心啊?
“咦?”滕栉怔了一下才苦笑。“不死心还能怎样?”她倒忘了,之前她和乐祎在潘多拉出双入对的,这里的人只怕都以为她问的姻缘是指她和乐祎。
这种情况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当烟雾弹的后遗症就是,无论她现在到哪里,都有人以同情的眼光看着她,提醒她“新郎不是我”的悲哀。
wind冷不防讪讪然的说:“你放心吧!照香景幽的意思是,只要滕栉诚心,还是有希望的。”只是……咁呒可能?抢别人的老婆呢!
滕栉懒得解释,她看着wind,忽然想到乐祎之前的勾魂妆,这个化妆师真的很厉害。“wind,如果有机会,我可以藉助你的长才吗?”她设下的游戏用得到这位彩妆天才的专长。
“呃?”wind一时没意会过来,“你?藉助我的长才?除了化妆造型之外,我可没啥本事下桃符、钉草人喔!”
“我知道。”滕栉心中有所盘算。她看了一下表,“各位下班的时间也过了许久了,对不起,耽误了各位宝贵的时间。”她欠了欠身走出潘多拉。
一直到她走下台阶,潘多拉的三大天才还回不了神。
“他……是在开玩笑的吧?”霍馨首先开口。
“乐祎琵琶别抱带给他的伤有这么重吗?重到一个男人想变女人?”否则他为什么用得到wind?就如同wind自己说的,除了化妆造型外,wind还真的什么都不行。
潘多拉婚纱会馆的六大天才说穿了,不过就是除了拿手强项外,其它什么都不行的蠢才。
“变女人?”阿呆的直线思考这回还真……ㄅ1ㄤˋ!一般人的想法,该是也许滕栉有了新女友,打算借重wind的巧妆把女友变天仙,然后带去气乐祎吧,不过,如果真的如阿呆所说的这样……
喔!那会真的很有趣呢!滕栉扮女人……霍馨打从第一次在潘多拉看到滕栉就觉得这人还真是投错了胎,且不说那张过分漂亮的瓜子脸,就纤细修长的骨架看来,洋装绝对比西装适合滕栉。
原本以为wind已经够宜男宜女、让人雌雄难辨了,没想到滕栉比他更厉害,他厉害的地方在于wind到现在都还没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性别成谜,而滕栉是明明就是男人,却长得比女人还美。
厚!真是夭寿失德。
比起霍馨和施薇仙凑热闹的想法,“算是”当事人的wind心中更加怏怏不快,非常给他不爽的自言自语,“那个死算命的!这回还真又给他蒙到了。”滕栉还真是“顺便”来找他的。
只是他要借重他的长才?
他确定?
wind陷入沉思之际,施薇仙又开口了,“wind,老香还有事要我告诉你。”
“那死算命大限将至了吗?要不,他要你交代的事怎么那么多啊!”烦!他和香景幽一向不对盘,每条神经、每个细胞都与他相斥,他不认为他们有什么话可说。
“他要你星期五晚上最好待晚一点,起码八点半再走人,有人会找上门请你化妆。”
“八点半?晚上八点半?”星期五他通常会提前下班的。
wind看了眼施薇仙。“那个算命的吃错什么药了吗?有哪个新娘晚上八点多化妆的?”宴客时间早过了好吗?
晚上八点多化妆的新娘?喔……即使他是无神论者,还是掉了一地的鸡母皮,不会是什么晚上才能出来的东东吧?
“他又没说找上你的是新娘。”
“他没说是谁会来吗?”彼此积怨已久,香景幽不会故意要整他的吧?嗯……应该不会,那家伙不太像是会整人的人,他不会这么无聊。
咦?他什么时候对那算命的印象那么好了?嗤!难道也给他下了降符不成!
“没,不过他有说,会是个咱们都想不到的人喔!”
“是吗?如果老香这么说的话,那一定是个很劲爆的人。”她霍馨什么没有,就是有满满的好奇心。“如果那天我没事的话,倒是可以留下来看一看。”
wind懒懒的开口,“再劲爆也没有滕栉要借助我的长才劲爆吧?”说完,他拿起早整理好的提包,他要下班喽。
目送wind推开大门走了出去,迈向他那部到哪里都引人注目的红色林宝坚尼,施薇仙忽然又喃喃自语了起来,“霍馨,你想,老香说的那个咱们都想不到的人会不会就是滕栉啊?”
霍馨想了想,又是玻a郏质敲蜃斓模徽蠓岣坏谋砬楹螅崃怂谎郏跋胩啵卑4艟褪前4簦鲜窍胝庑┯械拿挥械摹!白哙丁19哙叮∠掳嗬玻
“喔。”
第六章
秋天的夜有几许凉意,这样不冷不热的夜晚很适合约三五好友出来小酌,不论pub或是饭店附设的吧台都是不错的选择。
这家五星级饭店的酒吧有相当的历史,口碑也相当不错,调酒师有十几年的经验,更是各调酒大赛中的常胜军,再加上舒适的空间、现场轻音乐的演奏,平常时候常常高朋满座,周末时更是一位难求。
演奏舞台的角落一隅是饭店的vip特别座,只为住总统套房或是特别的客人预留的特别席。
夜生活的纸醉金迷已然开始,比起一般夜店、pub出入的三教九流人物,饭店附设的酒吧的消费客层,格调是高了不少。因此有不少男女喜欢选择在这里小酌一番,顺道“猎艳”。
身材高挑出众的年轻男子出现在特别席早已引起不少女孩们的注意,浑身散发贵族气息的他似乎很习惯异性的注目礼,从容优雅的举止并没有因为成为焦点而慌乱。
一个人的夜晚不寂寞吗?不少女孩儿纷纷朝他频送秋波,脑袋里转着搭讪的法子……
不喜欢复杂的调酒口味,他只要了杯白兰地。杯中的白兰地降至一半时,他眼前出现了一位比模特儿更像模特儿的美女。
美女身上的衣服是最新一季lv裤装,领口略低的剪裁性感又大方,颈项的长坠炼画龙点睛的使整体感多了分利落和知性,被长裤包裹住的长腿更是修长得引人遐思。
一七四公分的修长身材是得天独厚的衣架子,当她出现在男子面前时,画面好看得如同特意安排的俊男美女广告。
“伊集院先生?”美女有副优雅迷人的中性嗓子。
“想必你就是和滕栉长得神似的孪生妹妹——滕允熙。”冰川司笑了,有人喜欢装傻,他无所谓。双胞胎?嗯,第一次看到这种长得分毫不差的双胞胎。“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抬起眼她对上他在夜里显得更加神秘深邃的眸子,笑了,“是不是第一次见面有那么重要吗?”她的心在狂跳,都到这边来了她就不怕他认出她。
只是,三年前一夜情的对象……他会记得吗?他会像她一样紧捉着那夜的回忆不放吗?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紧捉着那夜的回忆不放,也许是因她从来没给人呵护过,暂且不问伊集院是不是对每个在他怀中的女人都是这样的温柔,可至少那一夜的她觉得自己是被宠溺的。
依稀记得他看她的温柔眼神、吻她的方式、抚触的轻柔……如果说那一刻要她相信,他们是相恋纠缠了几世的恋人她都会信,即使后来她还是一个人迎接二十岁的朝曦。
宠溺的滋味对女人而言就像吸毒,只要沾上就戒不了,而她,一个无法光明正大的当个“真女人”,享受被宠溺的温柔的女人,能做的也只有回忆宠溺的感觉而已。
她并不相信一见钟情,只知道,伊集院彻对她而言,有很致命的吸引力,而且危险,他就像是一颗法码,随时会扰乱她生活的天秤,在重逢时,她想过要和他撇清关系、远离他,但现在,她明知危险,却不惜一切的想再重温被宠溺的感觉。
他……还记得她吗?一如她不曾忘了他一样吗?他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记住她的一切?抑或……那种记忆也只是浮光掠影般,浅浅淡淡的记不真切?
“是不重要。”无所谓。过去的就过去了,他也的确不是个习惯缅怀的人。“那么,我需要重新介绍自己吗?”
他姓冰川,不是伊集院彻。
名字只是个代称,有时若借用别人的名字可以为自己省去许多麻烦的话,他不介意自己叫什么,不过,当猎人锁定非要不可的猎物时,发出去的那支箭上的名可不容假冒。
“你不是叫伊集院彻?”
“我发给你父亲的名片上印的是伊集院敬。”不知道她发现了这有趣的“小漏洞”没?“也许哪天我看不顺眼,还可以再改。”
滕栉倒抽了口寒气。老……老天,上一次在别墅时,她好像叫他伊集院彻,而他在那时对外公开的身分是伊集院敬?!
完……完啦!他一定早发现了。
她力求镇定的挤出笑容。“伊集院先生也真是的,既然是我哥哥唤错了名字,你……你也该纠正他才是,害他……”她咬住了唇没有把话往下说,因为他的笑变得很有心机。
俊美的脸上绽出好看的笑容,可那眼神却让人无法不绷紧神经。“基本上,知道我用伊集院彻这名字的人还真不多,你和你哥哥不但长得一模一样,也同样的有趣而耐人寻味。”她还是不愿意对他诚实。
滕栉的脸红了,作贼心虚的成分居高。
突来的沉默加深了冰川司的笑意,为难人的话题就暂且打住,穷追猛打有时会有反效果。端起酒杯他开口,“偶尔我喜欢小酌几杯。”他要人调查的事已有些成果,滕栉……果然如同他所想象般的有趣,不!是更加的有趣。“于是我想到你。”
是因为夜的关系吗?看着他的笑容,她竟有些乱了心跳。微压低视线,避免和他漂亮的眸子有太多的接触,今夜的他和上一次在白天见面似乎有那么些不同,他那对眸子好像在探索些什么似的。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的酒量奇差无比,会喝酒的人不会找我当知己。”上一次到潘多拉看到wind,她忽然有种想法,如果……如果伊集院彻和滕允熙再重逢,他……会不会记得她?
这虽不是她玩孪生兄妹的灵感缘由,却聚起了进一步发展的勇气。
“酒量是可以训练的。”招来侍者,他替她点了杯低酒精浓度的“秋樱”。
“伊集院先生的酒量很好?”
“还可以。”和朋友一起喝酒,他至今还没醉过。天生的好酒量让他总是清醒的步出众会地点。“你哥哥酒量好吗?”
“嗯……也不好吧!”
“真不愧是孪生子。”孪生子?就他所知道,滕宗亮的孩子中并没有双胞胎,滕栉也只有一个同父同母,小她两岁的妹妹——滕允熙,可那丫头才两岁就夭折了。
嗯哼!他现在约会的对象死了很久了耶!这戏码好像比任何鬼片都还刺激。
他知道滕栉在撒谎,只是他更想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膏药,还有,他也想知道,她打算还要过多久这种不男不女的日子。
听了他的话,滕栉的心里又是缩了缩,怎么老觉得他像是话中有话?这时,侍者端上的调酒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端着酒端详着,有些好奇,也有些困扰。
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冰川司说:“那酒精浓度很低,不至于醉人。更何况你若醉了,我也会把你安全的送回去的。”
“不用了,我自己搭出租车回去。”她现在是一身女装,要是她就这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