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花不肯,烂酒鬼父亲指着她的鼻子大叫,你不去就滚出我这个家门,我不养活一个吃闲饭的。
山花含着眼泪,这里是她的家呀!娘虽然死了,但娘的气息还留在这里,她不能走!
每天晚上,山花总要祈祷老天让娘来看看自己。
梦里,娘站在山花的头上,用手抚摩着女儿乱蓬蓬的头发,山花哭,娘也哭。
等醒来时,山花的眼里净是眼泪。
不过,山花很高兴,她渴望每个晚上都要有这个梦,虽然伤感,但毕竟看到了娘,这是她唯一的快乐。如果离开这个家,山花怕再也见不到娘,况且,她不呆在这里,还能到哪里去呢?外祖父在娘死的头一年就去世了,除了烂酒鬼父亲,山花再没有任何亲人。
山花出工的那一年,山花的娘丽珠死了才五年,山花才十五岁,个头刚刚有镐头把高,瘦得像秋霜里的麻杆,就开始到生产队当劳动力,为烂酒鬼父亲挣买酒钱。
十五岁,正是还可以搂着父亲的脖子撒娇的年龄;十五岁,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正是爱美的季节;十五岁,背着小书包在娘的叮嘱中快快乐乐地到学校,在课堂上听老师讲有趣故事的年龄。
可山花没有,她什么也没有,上苍赋予她的是烂酒鬼父亲无穷无尽的白眼和超过她体能的劳动。
邻居们可怜山花的娘死得早,可怜她小小年纪就成为劳动力,纷纷指责烂酒鬼,骂他不配做爹。
烂酒鬼不以为然,说山花和她娘一样的践命,不干活还有啥出息。
小芬和她父亲德浩叔一样的性格,她指着烂酒鬼的鼻子骂:“你还配给人家当爹吗?你有一点人性吗?丽珠嫂子已经被你折磨死了,你嫌不够,还要折磨可怜的山花。”
烂酒鬼猪肝脸一拉耷,跳着脚叫道:“你别血口喷人!她死了是自作自受,和我有什么关系。山花怎么了,山花是这家人,就得听我的,谁要觉得可怜见儿,那领家好了。”
卷二:悲花孽狐一零、鱼目混珠晨闹曲,众口纷纭一荒诞!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生产队是我们国家最基层的群众组织,社员们在生产队长的统一指挥下,地一块儿种,力一块儿出,有一段时间,连吃饭也是一块儿的。
一块儿吃饭叫大锅饭,生产队成立个大食堂,有专人负责做饭,社员出工回来,只从家里拿来筷子和碗,就可以吃上饭。有的人家碗不够,就干脆把水瓢和舀子拿出来,后来,就出现“瓢队长”“大舀”等有纪念意义的外号。
人扎堆儿了就热闹,就像城里的闹市,嘴杂,事儿杂,什么样的嘴都有,什么样的事儿都能发生,都敢发生。
打谷场是西山村最大的娱乐场所,开会、演戏、早晨出工,都在这里进行。
早晨出工前,打谷场仿佛是掀开锅盖的热锅,热气腾腾,有打诨骂悄的,有追赶胡闹的。
山花成了劳动力后,每天清晨早早地起来,默默地为烂酒鬼父亲做好饭,自己再胡乱扒拉两口,就抗着铁锨,在旺财催命似的口哨声中,随大人们匆匆地赶到打谷场。
旺财的哨声一过,打谷场上就集中了生产队所有的劳动力,大家都在等待队长组长的派活,派活前的一段时间是他们的黄金时段。
黄金时段,顾名思义就是最活跃时段,日久天长,就形成一种不成文的规矩,凡是有花边新闻或黄色段子的都不要掖着藏着,要抖落出来,供大家集体欣赏集体研讨。
有的人天不亮不等旺财的哨声,就急着来赶场,怕错过机会。
每个人都有演说的义务,尤其有家室的男人,他们的花边新闻或黄色段子都是实战性的,具有潜在的巨大的诱惑力。
在表演开始的时候,演说者照例弹弹嗓儿,拿出说大古书的派头,把昨天晚上和婆娘的巫山云雨具体细节淋漓尽致地描述一番,听得姑娘们慌忙躲在一旁装做不理会,听得男人们个个两眼发直,笑口常开。
在演说者中,最有才气的是西山村最能吹牛放屁说巧话的嘎搭板。嘎搭板原名叫兰喜德,据说他老娘坐车从来没花过钱,就凭三寸不烂之舌,把售票员说得眉开眼笑,结果连钱都忘了要。嘎搭板继承他老娘的优秀品质,也是一张铁嘴子。
嘎搭板讲和他婆娘晚上的黄色段子,能吸引所有的眼球,连装模做样的旺财也要装做点烟来偷听。
嘎搭板有个特别的能耐,会吊人胃口,总是说到关键处,故意卖了个关子,磨磨蹭蹭装上一袋烟,又磨磨蹭蹭点上火,再磨磨蹭蹭“吧嗒吧嗒”抽起来,不肯言语了。
有个老光棍汉急得呀!凑到嘎搭板跟前,掏出火柴,把嘎搭板已经汩汩冒烟的烟袋又重了一遍火,然后捏着火柴梗一个劲地问:“后来呢?后来呢?”
嘎搭板斜眼看了看他那着急样,就说:“后来呀!还没等过瘾,我那五岁的娃娃突然醒了,喊着要尿尿,我一吓,慌忙从婆娘身上滚下来,扯起旁边的一条裤衩就往脚上套,婆娘也拣起剩下的那一条慌慌张张套在屁股上。”
这时候的每个人都和老光棍汉一个档次了,就连躲在不远处的几个姑娘家也侧起了耳朵。
卷二:悲花孽狐一一、众男儿倾心听黄段,小山花无奈躲一边!
嘎搭板用眼角偷偷扫了一眼,发现每个听众的耳朵都支起来,兴致大发,继续滔滔不绝着:“我找到火柴把油灯点着了,婆娘只穿着裤衩,抱起娃娃到外间地。这小子开始是睡眼朦胧,等尿完尿回来时精神了许多,他瞅瞅娘,歪着小脑袋问:‘娘,你怎么穿爹的裤衩?’婆娘低头一看,我的灰布裤衩宽宽松松地套在她的屁股上,就像城里人穿的那种没有腿儿的裤子,不用说,咱抢了婆娘的花裤衩,这时候才感觉到屁股蛋被包得紧紧的,更可笑的是”
“是什么?快说!”
“我那家伙因为无处躲藏,把头儿从边伸了出来,幸好还在被窝里,没叫我宝贝儿子发现。”
可是,还有糟的。”嘎搭板又故意顿了一下,他想吊吊听众的胃口。
“快说!快说!”
下面吵吵嚷嚷的。
“我那鬼婆娘掀开被窝一看,呀!你这家伙还反了,不知羞臊,竟然走旁门左道,还露出光秃秃的乌龟头儿示威呢!一个巴掌上去,不偏不斜,正好扣在要硬的地方。把我疼得破口大骂‘你这贼婆娘,你不想用,人家还着急等着用呢!下手这么狠,如果不看在你给俺掏出个胖小子的份儿上,把你的用火给燎了,晒成海红干儿!’不过,还真管用,那头儿慢慢缩了回去。头儿是回去了,可咱却遭了大罪,现在还火辣辣的,可怜呀!”
嘎搭板表演完毕,下面是一阵轰然大笑,有的人笑得直不起腰,有的跑到嘎搭板面前,照裤裆摸上一把,乐呵呵地说:“吆!吆!怪可怜的,恐怕以后没得用了,不要把你婆娘的晒成干儿,晒成干儿就贬值了,干脆给我得了,还赚送个人情。”
那个老光棍汉憨憨地咋吧着嘴,他不知道海红干儿是什么样儿,只能靠记忆使劲回味嘎搭板每一个精彩细节。
当旺财沙哑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下面便寂静无声了。演说完的笑好了激动过了就了事,没闹完的留做下一章节,明天早上同一时间继续闹。
起初,山花还小,夹杂在其中,根本不懂大人们在说什么笑什么,只知道他们在闹,闹得个个皆大欢喜。
大一点的时候,山花有点知觉,但大人充满色彩的话,她不愿意去听,她知道自己是女孩子,充满色彩的话对女孩子来说是天外飞行物。不宜接触,因为女孩子有女孩子天使般的娇羞,女孩子有女孩子不需要过早知道的东西。
山花躲在一座草垛空儿里,只有旺财叫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才做了贼似的悄悄走出来。
随着年龄的逐渐增长,山花无意间听到放肆的脏话也把她的耳朵灌得满满的。
山花突然感到这是男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方面,虽然特别刺耳羞脸,但更多的人总爱津津乐道,就像饥饿了的人看见一小半馒头,要想方设法得到,哪怕只闻一闻味道。
山花少女的心弦被拨动了,一种原始的令人不察觉的激流涌上来,正穿透她害羞的底线,偷偷爬了心头,乃至脸上。
卷二:悲花孽狐一二、褪毛乌鸡到处窜,惹得小女羞遮眼!
山花在别人面前,总是拘谨得如一只受惊的小老鼠,对那些下流的言谈慌乱躲闪着。然而,在躲闪中,山花却又存在一丝侥幸,那就是她渴望自己的心在跳脸要红,她渴望一种和男人们一样莫名的快意流遍全身。
大人们的疯狂到了极点,就是冲破常理的变态,他们似乎根本不在乎山花的存在,当着山花的面是大谈阔谈,谈得那么投机,谈到激情处,就动起手来。
西山村很贫穷,粮草钱财生产的不多,但发展光棍事业还算蓬蓬勃勃,前后两条街,从东到西或者从西到东地数,每条街都有四个五个。
有个三十岁还没开荤的老处男,在人群中是活跃分子,比那老光棍汉有过而无不及。
于是,有人提议想看一看半辈子没沾到腥气的异物到底是个啥样子,也不知道霉了没有。
老处男一听,坏了,人家冲着他来了,吓得撒腿就逃。
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拥而上,给逮住了,强行按在地上,看热闹的人开始摇旗呐喊。
老处男双手捂着裤裆,带着哭音地哀求着,但谁也听不进去,号子越来越响。
小伙子们手忙脚乱地扒掉他的裤子,里面是真空的。有人找来一把长把铁锨,带补丁的裤子在铁锨把上挑着,像一面开了豁的灰色旗帜,在空中挥舞着,奔跑着。
老处男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下身像被褪了毛的乌鸡,耷拉着脑袋,快节奏地甩动着;又像挣脱束缚的胖头鱼在人们的视线里跳跃着,跟着自己的裤子同节奏地奔跑。
所有的人都在笑,笑呛了嘴,笑抻了肚皮。
山花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第一次看到被强行脱了裤子的男人如此惊慌,第一次看到那耷拉脑袋的乌鸡如此丑陋。
小时候,山花看到娘被疯狂的父亲压迫着,不过那是暗夜,不懂事的小山花从来不知道男人有如此这般隐藏的被褪了毛的鸡。
而今天,面对那条被憋得消瘦的乌鸡在眼前肆无忌惮地跑来跑去,山花把头低下去,低得很艰难,心里却开始敲起不安分的鼓点,总想乘人不备,偷偷瞄上一眼,她觉得那憋得消瘦的乌鸡虽然丑陋,却有一种说不清的吸引力。
山花因为年龄太小,干不起抡镢头擎大镐的力活,旺才就安排她跟车。在乡下,跟车的活最轻松最自在,是老弱病残社员的专利活。跟车除了装装土卸卸粪外,大部分时间跟在牛屁股后面,或者坐在泥香粪臭的车上,哼着小调,看看光景。
山花那台老牛车的车老板也是个三十多岁的老光棍,叫吴老七。
这吴老七的爹娘可真够活跃的,一生没别的能耐,就会捏巴个小人儿,因此,在吴老七身上,有六个哥哥四个姐姐。那六个哥哥四个姐姐翅膀硬了,都飞出窝,把年过七十的老爹老娘甩给吴老七一个人。吴老七有一步三哼哼的爹和剩一只眼的娘在前面挡着,姑娘们谁还敢往里跳。往山上送粪的时候,正是花开日暖的好季节,漫山遍野的绿,冲破冬天残余的冷气,洋洋洒洒地映入眼帘。山间田头各色别致的山花,探出娇嫩的小脑袋,令人心旷神怡。
卷二:悲花孽狐一三、憋尿趣事
山花坐在车后,脚在地上拖着,拖出一道浅浅的新鲜的痕迹,看着这与车痕同步的痕迹,山花的一切烦恼都烟消云散。
吴老七坐在车前,把鞭子抗在肩上,卷上一袋烟,烟雾在车的上空弥漫,然后渐渐褪去。
吴老七是个磕巴,说一句话要用很多标点符号来修饰,如果没有了标点符号,那他就要哑巴,就要被憋死。可是奇怪的是,吴老七唱起歌来却不磕巴,顺溜得像春前秋后的小风,只是声音怪怪的,仿佛过年时放了受潮的鞭炮。
吴老七唱歌的时候,不管车上的臭味熏人,也不管车后还有个黄毛丫头,自各哼哼呀呀起来。他唱的歌很专一,就一块儿:“没老婆呀没老婆!没老婆日子真不好过。冬天到了没人暖被窝,夏天到了更难过……”
这首歌吴老七一个春天要唱九九八十一遍,听得山花耳朵都起茧子,有时山花乐意了,心里也跟溜几句。
老牛车的铁轱辘也“吱呀”“吱呀”的干叫着,叫出让人难受的声音,与吴老七一唱一合,仿佛一对打哑语的患难夫妻在唱对台戏。
开始,山花觉得吴老七唱得很好笑。过了一段时间,她开始为吴老七难过了,因为她听出这是吴老七唯一的乐趣,听出吴老七心中的寂寞,听出吴老七少了另一半的难熬。
乡下人朴实也很随便,随处都可以是应急的厕所,在哪儿尿急,就在哪儿自制个人工屏障,大肆挥洒一番。不像省城,管天管地,还得管人拉屎放屁。
吴老七第一次到省城去,是刚出生的孩子才见天儿。省城笔直的马路,高大的楼房,琳琅满目的幌子,把他闹个眼花缭乱,看得忘记一切。
突然,吴老七感觉有点难受,就知道肚子有货了,和乡下一样,有货就找呗,找地方卸货。可是,省城到处是人,到处是建筑物,吴老七怎么找都找不到卸货的地方,他心里暗暗叫苦,这货不卸还想憋死人怎么?
吴老七急忙跑到一个楼角,刚把涨乎乎的东西掏出来,肚子里就产生了喷涌的感觉,就听背后大喝一声:“干什么?”
吴老七吓得一得瑟,猛地转过身,看见一位戴大盖帽的警察叔叔威风凛凛地站在那儿,正威严地注视他。吴老七本来想大开泉门,结果遭此惊吓,肚子里的货又溜了回去,手里还掐着那涨乎乎的东西,傻傻地看着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来到跟前,看了那东西一眼,态度有点温和,就问:“你要干什么?”
警察叔叔这么一问,把吴老七问得缓过神儿,知道差点坏事儿,这里不是乡下,如果他把货给卸了,那自己的腰包也得跟着卸货。
别看吴老七磕巴,摇钩上拔时还有点精神,也不磕巴了,连忙回答说:“俺、俺拿出来看看还不行吗?”
警察叔叔愣了,心想,这傻里傻气的小子还挺怪的,大白天把晚上才需要的家伙拿出来瞅瞅,是不是有什么病?但人家没在大庭广众面前拿出来,也没有随地大小便,是没办法追究的。
卷二:悲花孽狐一四、初涉人伦
警察叔叔说:“你拿出来看看,这是你的自由,没有人干涉你,可千万不要做违反治安条例的傻事,否则,要受到处罚的。”
吴老七不懂什么是治安条例,只知道一定和卸货有关,于是,点头哈腰连连称是,下面那家伙这时早就瘪了,也跟着点头哈腰。
警察叔叔看了那东西一眼,想笑没笑出来,严肃地说:“还把它放在外面干什么?赶快收拾回去!免得别人看见!”
吴老七这才想起,只顾听警察叔叔的训话,忘了那个动作没变,便慌忙把它放回原处,货也不卸了。
临走时,警察叔叔指了指前面,说:“你往前走,那儿有你需要的地方!”
吴老七连谢都没来得及说一声,提着裤子就跑。
吴老七满头大汗,好容易找到画着男生人头的建筑物,进去把货卸了,可裤裆上的陈货打得他难受。
吴老七在省城滑稽加危险的经历简直没把人们的大牙笑掉,从那以后,他再也没踏入省城半步。
吴老七坐在车上,被车逛悠得有时尿急了,就匆匆跳下车,鞭子潇洒地抗在肩膀上,找个沟坎的地方,背过身去,双手慌乱地在前面忙道一会。
紧接着,哗哗的声音一点不漏地传到山花的耳朵里,就像刚下过急促的大雨,房檐下不间断的水流声音。
山花不由自主地瞟了瞟吴老七,她发现男人很随便,裤子还在屁股上,就可以做想做的事情,不像女人,要完成几个步骤才能达成心愿,否则,要尿裤子的。
好长时间,吴老七快感地抖动着身体,不慌不忙的忙道完,哼着小调转身返回来。
临山花十七岁的时候,就习惯这种比较野蛮的环境,习惯了大人们每天早晨激情演说,习惯了吴老七转过身就哗哗的声音。
终于有一天,山花的脸不会再去红扑扑的羞涩,心也不再像揣了小老鼠乱跳了,她感到自己对所有裤腰以下的事由新鲜变成了平常。每每这时候,山花心中就产生一种难以自抑的激动。
晚上,山花只穿着宽大的内衣裤躺在炕上,窗外毫无吝啬的月光柔柔的照在她的身上,仿佛多少只温柔的小手,轻轻抚摩每一寸敏感的肌肤。一股莫名的冲动在山花的心头激荡,碰撞出气喘吁吁的快感和惬意。
家里有座破挂钟,那是烂酒鬼父亲在城里给人家吊棚子用工钱顶来的,破挂钟沙哑的声音,一声挨着一声敲着山花的耳膜,就像打谷场上的激情演说,搅得她心烦意乱睡不着。
最后,山花好容易睡着了,眼前就出现那只褪了毛的鸡,那只鸡耷拉着光秃秃的脑袋跑来跑去,跑着跑着,就不动了,在尾巴那长出黑色浓浓的羽毛,她急忙跑过去,把起那可怜的耷拉脑袋的鸡,使着劲儿为它抻直了脖子,挺起了脑袋山花的手在自己的身上不安分地游动着,游着游着就呼喊起来。山花被自己的呼声吵醒了,她发现浑身上下大汗淋漓,梦里的镜头还在脑海中漂浮,她暗自羞涩。
卷二:悲花孽狐一五、丰胸尤物
过早的体力锻炼把昔日精瘦排骨架似的的小麻竿磨练成健壮丰满的樱桃树,樱桃树叶绿果红,娇艳欲滴,浑身上下流淌着无限魅力。
当西山村的男人们突然发现原来不起眼的女娃惊人变化后,仿佛感受到一夜惊雷的早晨,打开窗户,清新的空气和晴朗的阳光一股脑涌进来,让你无法拒绝。
山花太像她死去的娘丽珠,一举手一投眉都是丽珠的影子,延续了她娘所有的优点,名眉皓齿,婀娜多姿,甚至比娘更胜一筹极其夸张的胸,那胸简直就是上苍私自派生的尤物,满得欲涨,挺得如峰,放肆得吸引男人色色馋馋的眼球,令人不忍不看。
胸是所有女人看家本领,是征服男人最有力的生物武器,无胸不女人,这是男人们总结出来的通用规律。就凭这一点,曾经对丽珠有非分之想但不敢妄动的男人把目标锁定在她的女儿山花身上,继续在山花身上发扬对她娘丽珠的幻想。
当山花在路上扭动肥臀的时候,那一对尤物也跟着有节奏地抖动,中间若隐若现的焦点突兀着,仿佛要挣脱轻衫薄衣的束缚,着急闯出来把色眯眯的眼睛们击得支离破碎。
胆大的男人总是变着花样接近山花,百般讨好她,眼睛开始寻着法子在山花胸前胸后骨碌碌的转,妄想看出什么破绽。
于是,山花的兜里不是烧熟的土豆就是热乎乎的红薯,装的多了,她都分不清到底是哪个男人的无怨言奉献。反正,山花也没有赚白食,接受馈赠的时候,她会故意的把高傲的胸向上提一提,然后抖上三抖,看着对方垂涎三尺的样子,她有一种满足感。
生产队开会时,山花的周围是争相趋势的发烧地带。男人们个个鬼鬼祟祟,躲过监视的眼睛,在她的前后左右挤个最佳位置,有人故意引发瞬间的暴乱,山花躲不过一具具热乎乎的身子倾斜而来,或者一双双作恶的大手在她身上游动。每当这时候,山花杏目圆瞪,瞪谁呢?大家都一样。
山花大了,不再去跟车,这让和山花老搭档的吴老七对生产队长好一顿不满意,他说小时候的山花活像一根小麻杆,怪可怜的,每次装粪卸土,都是自己抢着多干些,怕累着小麻杆。如今,小麻杆成了插上凤尾的母鸡,却飞走了,也该他吴老七命薄,没有福气享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