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死了最好,即使不死,也可以把这些都嫁祸给罗克背叛合作。”这样她就不用亲自动手解决自己的哥哥了。
“女人真是可怕。”略带点冷漠,和说不出的感慨,亚习惯性地勾勒起一抹闲适慵懒的笑,“不过,我不希望结局,反倒是你死在他们手里。”
她挑眉:“哦?”
拥她入怀,下巴摩挲着她清香的亚麻色秀发,发间隐约还可见到头发原来的颜色浅金色。亚轻啮着,趴在她的耳边:“你是我的。”
能杀死你的,也只有我。
法兰克林家族别院。
“玛利亚小姐!”走廊上,小女孩和女仆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你该洗澡了!”
“不要!昨天不是刚洗过么!”她好讨厌洗澡,才不要那么轻易就范。
躲过女仆的扑袭,小女孩吐吐舌头,啪嗒啪嗒啪嗒地跑过哈瑞斯的书房。
揉着发疼的太阳穴,黑发黑眸,有着吉卜赛人血统的哈瑞斯,身陷进真皮质的躺椅里。站在办公桌前的修,面无表情地翻阅着书架上的世界名着。
“你说,莉莉安娜会来么。好久没有认真游戏了,呐,修?”虽然对小丫头没兴趣,不过哈瑞斯还是蛮期待和她交手的。毕竟莉莉安娜是卡洛特家族现在的掌权人。
修显然对哈瑞斯的提问,不加理会。自顾自地翻看着位于书架最上层的《小王子》。会挑这样的童话故事书很不符合修冷血的个性呀。哈瑞斯的笑容变得有一丝阴鸷,修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去翻这本书。原来你也很期待,我的哥哥。
泡沫,愉悦。
华美的浴池,泡泡堆里金发碧眸的小女孩阴着一张小脸。留恋着水珠的肌肤,滑腻得令人神往。
放倒门口的几位女仆后,伊芙不急不缓地踏入雾气弥漫的浴室里。
“谁!”突然出现的人影,受惊的小女孩,慌忙反方向逃到浴池深处。
“玛利亚小姐,又见面了。”笑容可掬,伊芙微微弯腰行礼。
“是你。”被她回绝的新来的钢琴老师,虽然没有接触外面的世界,但毕竟是黑手党家族调教出来的女孩,玛利亚很快恢复情绪,沉静的目光直盯着闯入的伊芙。
稍赞了一下这个临危不惧的小女孩,伊芙喜欢她身上不符年纪的老练聪慧。这和记忆里的只会哭泣的自己,完全不像,那样的童年——…
“说吧,你有什么目的,是想抓我来威胁哈瑞斯哥哥吗?”小女孩故作镇定地沉声指着她,“就算你能绑架我,也别想走出这里。而且哈瑞斯哥哥绝对不会答应你的要求。”在必要的时候,要有自我牺牲的准备,这是从小被灌输的教条。所以要以大舍小,哈瑞斯哥哥会为了利益放弃自己吧。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尽管有准备,可是。
她不想死!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门开了。
哈瑞斯,和修,齐齐出现。
这个陷阱,也许明知道是陷阱,还是踏进来了。
“哈瑞斯哥哥!”相反于伊芙,玛利亚见到哈瑞斯的表情,如果表情有颜色,那一定是充满着温暖的彩虹的颜色。
点头,眼神赞许。哈瑞斯接住,啪嗒啪嗒啪嗒飞奔向他的小女孩,一旁修颇为好心地丢给他浴巾,让他把浑身赤裸的小家伙,包裹得严严实实。
然后,再抬眼,望向处在那里的碧眸少女伊芙。
“即使在这里做掉你,也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哈瑞斯修长的手指伤脑筋地点点自己脑袋,笑了。毕竟,大家都以为真正的莉莉安娜,现在躺在医院里。
一滴冷汗滑落,伊芙的手按在了腰际,只是哈瑞斯和修,并没有举枪,或是说根本没有拿枪。他们要怎么处置她?
折磨她,抑或是拿她当筹码。
“修,这丫头就交给你了。”哈瑞斯不看修,淡淡地说着抱起玛利亚,安抚地摸摸她的小脑袋,“乖,我们回去睡觉。”
玛利亚倒是回头望了一眼伊芙,她趴在哈瑞斯的肩头,有点疑惑又似担心地问:“不要让修杀了她,我不喜欢她,但是……”
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哈瑞斯温柔地笑着:“不会的。我们走吧。”
“嗯。”闷闷地应了一声,玛利亚宽慰地想。那个人的生死,本与自己无关。
逃不掉了吗。
1986。12。26共和国。梅莎格尼地区。
小教堂外。
带她来这里,果然是对的。
亚麻色的长卷发,碧绿色的双眸,少女歌唱着。
吸引了四周的人们。
和善地驻足,听着这宛如天籁的歌声。
圣诞节刚过,天空依旧飘洒着小雪,白茫茫的大地,而她就像童话里走出来的精灵。
举手投足间的纯真,仿佛孩子一般地歌唱着古老悠然的旋律。
这丫头。
天生丽质的歌姬。
从光影交织的中世纪舞台,裙摆飞扬地轻移至众人的面前。
戴着假面,不会哭的完美容姿。
真实,遗失在令人作呕的幕后。
大汉坐在教堂的台阶上,双目紧锁着少女柔和的面庞,深沉而又专注。
头回,能这么有耐心地照顾一个小丫头,这么久。
时常恼怒,有失一贯的冷静。
但并没有认为这样的感觉很糟。
相反,独来独往惯的自己,依赖着身边的这一温暖。
只是,美好的时光,总是持续不了多久。
大汉苦笑着摇摇头,站起身,对着少女说:“我们走吧。”
“好。”少女点点头,默默跟在大汉的身后。
这时,似突然感应到某道视线,少女回过头,望向教堂的侧门。
他就静静立在那里,那个陌生的男人,让她觉得熟悉又困惑……
两个人的眼神,胶着在温湿略的冷的空气里,漫天飞舞的雪花,吟唱着同样的歌,那是她一直哼着的。
奇妙,梦幻的。
少女移开目光,看向走在她前面的大汉。
他的背影是如此高大,和那个陌生男人完全不同。
只是自己,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