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杰拉德象一位哨兵一样监视着人们走上船。他长得很漂亮,性格上又很有节制,可他的头发却象武夫的头发一样威武,令人看了心烦。
“你打算在这儿用茶还是到房子那边用?那边草坪上有一座帐篷。”他说。
“咱们划一只舢板出游吧。”厄秀拉说,她总是这样说话不假思索。
“出游?”杰拉德笑问。
“你看,”戈珍听了厄秀拉的直言,红着脸说:“我们不认识这儿的人,几乎全然是生客。”
“哦,不过我可以马上介绍几个熟人给你们。”他轻松地说。
戈珍盯着他,想看看他是否心怀歹意。然后她对他笑道:
“你知道我们的意思。我们能不能上到那儿去,看一看湖边的景致?”她说着,手指指向湖边草坪那边山上的林子,那片林子着实美。“我们甚至可以在那儿沐浴,那儿的光线是多么美啊!真的,那儿就象尼罗河流域中的一段,你可以想象那是尼罗河。”
对戈珍那种对远方景物表现出的做作的热情,杰拉德报之一笑。
“你觉得那儿够远吗?”他调侃地说完又补上一句:“是的,如果我们有一条船,你就可以去那儿了,那儿似乎显得远离尘世。”
说着他环视了一下湖面,数着湖上停泊的船只。
“那可太美了!”厄秀拉心驰神往地说。
“你们不要喝茶吗?”他问。
“好吧,”厄秀拉说:“我们喝一杯就出发。”
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笑了。他有点不高兴,但仍然开玩笑道:
“你会划船吗?”
“当然,”戈珍冷冷地说,“划得很好。”
“对,是的,”厄秀拉说,“我们俩都划得很好。”
“可以吗?我有一条独木舟,我怕别人驾驶它会淹死,就没推出来。你认为你也可以划独木舟吗?安全吗?”
“哦,一点问题都没有!”戈珍说。
“真了不起!”厄秀拉叫道。
“可别出事儿啊,为我想想,可别出事儿,我是负责水上游览的。”
“当然不会出事。”戈珍保证说。
“再说,我们都会游泳。”厄秀拉说。
“那好吧,我让他们安排一下,带上一篮茶点,你们可以野餐这主意如何?”
“太好了!要是能这样可真让人高兴!”戈珍红着脸叫道。戈珍对他的依恋表现得很微妙,这依恋中掺入了感激的成分,杰拉德深深地感到激动。
“伯金在哪儿?”他目光闪烁着问,“他可以帮我一把。”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伤着了?”戈珍默默地问,似乎是在避免什么亲昵的表现。她还是第一次提起他的手受伤的事。她如此奇怪地绕开这个话题,令杰拉德重又感到些慰藉。他把手从衣袋里抽出来看看,手上缠着绷带,然后又把手揣进衣袋中去。戈珍看到裹着的手,不禁感到一阵颤抖。
“哦,我一只手也可以拉船,那只独木舟鸿毛一样轻。”他说,“还有卢伯特呢——卢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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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金离开他的岗位,朝他们走来。
“你这只手是怎么伤的?”厄秀拉终于关心地提出这个问题。
“我的手吗,”杰拉德说,“它给卷到机器里去了。”
“天啊!”厄秀拉说,“伤的重吗?”
“重,”他说,“当时很重,现在慢慢好起来了。手指头粉碎了。”
“噢!”厄秀拉似乎痛苦地说,“我讨厌那些自己伤害自己的人。我都感到疼。”说着她的手都抖了。
“你打算怎么办?”伯金问。
两个男人抬来棕色的独木舟,放入水中。
“你确信你乘这船安全吗?”杰拉德问。
“当然了,”戈珍说,“要是有一点怀疑,我就不会要这船了,我才没那么下作呢。我曾在阿兰代尔划过独木舟,请放心,我会很安全的。”
说着话,她象男人一样下了保证,然后就和厄秀拉踏上纤小的船,悄然划去。两个男人站在岸边看着姑娘们。戈珍在划船,她知道男人们盯着她,搞得她划船速度慢了,动作也笨拙了许多,脸涨得象红旗一般。
“太感谢了,”她在水上冲他说。“太妙了,就象坐在一片树悠行进着,一路上经过了草坪上沿柳荫架设的帐篷,再顺岸边划下去,可见到夕阳照耀下斜草坪泛着金光。别的船只在对岸岸边树荫下航行,远处传来船上人们的欢笑声。但戈珍却朝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