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亭瞳傲然的眼眸凝了她一眼:“谁说不是呢,总有不长眼的狗喜欢乱咬人。”
杭宁怒气翻涌,眼中闪过一丝杀气,转瞬即逝。
“听说大嫂是省城人,不知大嫂什么时候回门?会不会带大哥和三宝一起回去。”
“咦?你连这个都知道啊?”江亭瞳惊夷,不答反问:“那你带老三回过娘家吗?听说三弟妹的娘家挺远的,应该很久没有回去过了吧。”
杭宁是阳市人,说起来离德市并不远,两天车程就到了,但结婚两年,她一次都没有回过娘家。
“我是小门小户出生,比不得大嫂富贵,父母也都不在了,回不回去其实并没有多大关系。”
“这样啊,那真的挺可怜的,我们这里讲究落叶归根,你要是死了连个去处都没有,岂不是要做孤魂野鬼。”
“嫁鸡承鸡嫁狗随狗,小溪村就是我的家。”
“非我族类,其异必诛,三弟妹应该知道,我们华夏国不接收肮脏的灵魂。”一语双关。
“我不是……”
二人你来我往,持戈试马,疯狂试探。
短短几句话,杭宁败北,差点露出马脚,匆匆离去。
一阵风吹来,杭宁方知自己早已满头大汗,心如鼓躁,拿出手帕轻点额头,走到路口时,脚步一顿,向另一条路走去。
今天是星期六,县工厂会提前下班放假,星期天有轮休制,这就是职工的福利待遇。
村支书的小女儿也在县纺织厂工作,和村长的女儿娟子是同事,陆三则在维修部。
小溪村离纺织厂有二十几公里,每天来回不方便,平时他们都住厂宿舍,只有星期六放假才会回来。
村支书的姓聂,和治保主任是一个家族。
小溪村由陆、聂、康三大姓氏组成,其他散姓基本上都是十几二十年前逃荒逃过来的。
村支书的女儿叫聂香,今年二十二岁,是个浓眉大眼活泼开朗的姑娘。
聂香的条件在十里八村都是出名的好,会读书,人也长得漂亮,还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提亲的人早几年就把门槛踏烂。
但姑娘眼光高,谁都看不上,说什么都不相亲,逼急了就待在厂里不回来,父母也把她没辙。
婚事一拖再拖,同年的姑娘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她还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杭宁过来的时候聂香也刚到家一会,自行车还停在院子里,聂香正在奶奶的屋子里说话。
院子里的大白狗看到杭宁站起来吠了一声。
聂香听到动静出来,惊喜道。
“杭宁姐你怎么过来了?”
杭宁笑道:“知道你今天回家,我路过就来看看你。”
“快进来坐。”聂香将她迎了进去。
杭宁收起洋伞,规规矩矩的把伞和教案放在桌子上。
聂奶奶从偏屋里出来,看到杭宁打了声招呼,交待聂香多做点饭,姑姑一家会过来吃晚饭就回屋了。
“你姑姑不是说要和你姑父离婚吗?怎么还会一起回娘家?”
聂香的姑姑在县卫生院上班,长相才学家世都不差,却嫁了个娃娃亲的庄稼汉,这让聂姑姑很是不满。
加上丈夫并勤恳,别人都在抢工分养家糊口,他却整日游手好闲不着家。
家里家外全靠聂姑姑一个人支撑,聂姑姑实在受不了了,去年开始一直闹着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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