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朵只觉得手有些抖。

她捏了捏拳头，控制住自己的手，而后细细给殷芮涵包扎起来。

几个医女围在殷朵的身边，仔细看着殷朵包扎，万一她操作不对的时候，她们还可以从旁指导。

当她们看见殷朵熟练的手法和轻柔的动作，六颗提着的心都放在了肚子里。

看来这简昌侯府小姐刚接回来的大小姐还是有点本事的。

啪嗒。

一滴水状物滴在殷芮涵的被子上。

殷朵自己也愣了一下。

前世，纵使她发现自己被骗、被众人欺辱、被旁人误会、被小妾诬陷，甚至自己被关入大牢、被慕秀婉日日鞭打，都没有流过一次泪。

今日这是怎么了？

可能是药膏熏的。

反正一定不是哭了。

殷朵再次将殷芮涵的被子拉开一些，待看到到了下一处伤口，再也控制不住。

这些伤……

泪水多到将她的视线模糊，而后聚集到一起，齐齐落下，然后再次汇聚，如此反复。

前世今生，这还是唯一一个人为了她不顾自己的性命……

殷朵重重吸了一下鼻子，让自己情绪稳定一些。

而后将泪水憋回去。

视线模糊会影响给殷芮涵包扎。

“呜呜……”

殷芮涵突然出了声音，殷朵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什么？”

“你说什么？”

殷朵将自己的耳朵贴到殷芮涵的唇边。

“不……”

殷芮涵再次艰难发出声音，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说完一个字停顿了好久才又继续出声：

“哭……”

殷朵用力吞咽了一下口水，深深看了殷芮涵一眼，用力吐出一口气，而后赶忙去抚脉。

殷芮涵的脉搏依旧如前一般，一点起色也没有。

殷朵有些落寞，居然没有丝毫要醒的迹象。

可是为什么她居然可以说话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强撑着说出这两个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