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执柔心里五味杂陈,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越想越止不住。
久久不见徐执柔说话,季风衍很想将徐执柔身子掰过来看看她怎么了,但又舍不得放开她,低头用鼻尖嗅着她的发香,手缓缓抚上她的脸,替她擦去眼泪,声音沙哑中透着无奈,“不要哭了好不好?算我求你。”
他从小就是人人羡慕的对象,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
家世强大且干净,父母恩爱没恩怨,那些旁支在季龙那一代就已砍断。
他顺风顺水的活了二十余年,从未祈求过任何人。
没有他季风衍办不到的事,只要他想,他就能得到。
可是他真的拿徐执柔没办法,他能想法子让徐执柔嫁给他,但没法子让徐执柔别哭。
她一哭,好像从她眼里掉出的不是眼泪,而是剜在他心上的利刃。
“不哭了,你想怎么样我都答应你好不好?”季风衍颤抖着唇,呼吸间全是她的香味。
清冽的玫瑰味,专属于他的柔儿的味道。
如果徐执柔现在开口说不嫁给他,季风衍甚至觉得自己会应下来。
只要她别哭了。
别再流泪了。
季祁野说过,如果让自己的女人流泪,无论多么功成名就,都是败类。
或许是季风衍的颤音扣动了徐执柔的心弦,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眨了眨眼睛,用手肘推推季风衍,道:“放开我。”
“那你别哭了。”
“嗯。”冷静下来后的徐执柔尴尬得不行,只想冲回房间里把自己藏起来。
前几天还恨不得和季风衍同归于尽,今天就在人家面前哭哭啼啼。M..
徐执柔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尽了。
“忘了这件事。”徐执柔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补充上。
“什么?”季风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想明白后没忍住勾唇,压着笑意,“已经忘了。”
胡说八道!
徐执柔又羞又恼,狠狠踩了季风衍一脚,季风衍吃痛,徐执柔趁机甩开他的手,回房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季风衍没错过徐执柔红了的耳朵,知道徐执柔害羞了,虽然不知道她莫名其妙在害羞什么,但还是心情大好。
“宴会!”季风衍对着门扯开嗓子大喊。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房内传来徐执柔的声音,听着很生气,又感觉不是在生气,但总归和刚刚死气沉沉绝望心碎的语气不一样了。
季风衍松了一口气,蹲下身开始捡地上的曲奇。
一块,两块,三块。
捡到第四块的时候,房门忽然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徐执柔的拖鞋,涂着肉粉色指甲油的脚趾蜷缩了一下。
“你怎么还在?”
“捡曲奇。”季风衍仰视着徐执柔,徐执柔的身体刚好遮住房内的灯,有点点逆光,在季风衍看来朦朦胧胧的,格外的漂亮。
“你也来捡曲奇?”季风衍挑眉,站起身子,“这些脏了,我明天买新烤好的给你。”
徐执柔被戳破心思,砰的一下关上门。
她以为季风衍会回房间,地上的曲奇要等到明天清扫阿姨过来才会被清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