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阅读_激情陌生人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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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阅读(2 / 2)

“又来了,又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安全感、莫名其妙的危机意识!这简直像随时会复发的习惯肠胄炎一样!说来就来,来了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得走!从日本回来到现在,她就又变回了以前那个样子,满脑子的危机意识,这是怎么搞的?莫名其妙嘛。”

殷灿抱怨了一长串,夏竹打断他:“因为蝶茵死了。”

“因为蝶茵死了?”

殷灿难以置信地重复。

“兔死狐悲啊,这个寓言你听说过吧?”

夏竹嘲讽着,又加了一句:“何况冰蕊根本不是一只狐狸,她连那只先死一步的兔子都比不上!”

殷灿被激起怒气,恨恼地低声骂道:“寓言!寓言!你们女人除了活在寓言和童话里,还知道什么!”

“冰蕊显然不知道,所以等着她的主宰来告诉她!”

夏竹昂然回应。

殷灿很快回答:“她怎么不知道?我早告诉过她我的计画了!是她自己不用心!我正在进行的一件大事关乎殷家事业的兴衰存亡,她怎么不知道?”

“你在怪她?你不爱她了?”

她问得更直截了当。

“这怎么可能!我对她说过,也证实过,她是我生命的志业之一!”

殷灿满脸慷慨凛然,叫夏竹看了不禁又对冰蕊心生艳羡起来,但她仍是说:“有这么崇高、这么伟大、这座重要吗?爱情对很多男人来讲,只是人生中的过场戏!”

“对,你又让我看见了你们的危机意识!难怪冰蕊要这么惶惶不可终日,连你这个精神领袖都这样想,她怎么会有信心呢?”

殷灿又回复了自负,说教似地再告诉她:“她需要一个健康、积极、乐观的健康顾问,而不是陪她一起疑神疑鬼的胡涂军师!”

夏竹听了只是睁大眼睛,无词为继!

是的!她根本抓不到他的把柄!推翻不了他的振振有词!否定不了他的大丈夫气概!他什么也没做错,只怪她们女人家心胸和眼界都那么狭小、浅短!

她不知该恨他、怨他,还是该更激赏他、更爱慕他!

“也许,你比冰蕊更适合一个企图心旺盛的男人!”

蓦地,他竟然说了这么一句。

她迎近他目光的注视,纵然是无惧无畏的顽强,也难免流溢出一股温柔的情怯,而这些,全被他犀厉的双眼逮了个正箸。

她顽倔地抗拒着、挣扎着告诉他:“你需要关心的是冰蕊,你的妻子。”

“我知道。而你更需要关心的,是你自己。”

他像一个主宰、一个君王一般告诉她。

他送她回到公寓,那条曾经为冰蕊踩卜无数脚印的浪漫街巷。

初恋的灼热跃动的心情又回到他心上来,而身旁是另一名他尚未开启心窗的崭新女子。在她进门的那一刻,他又告诉她:“多关心你自己,你才是一朵真正的玫瑰!”

他的脸靠她极近,他的气息吹暖她的鼻尖。

她以为他要吻她。那么,她便可以向全世界证实,他不过也是一个见异思迁的坏蛋,她不幸言中,从此摆脱暗恋的痛苦和罪恶……然而……如果是这样,那么冰蕊呢?

她还没来得及结束自已的绮思遐想,他却已开口向她这再见:“晚安,我到此为止!”

他果然是一个自持自重,真正精明的大丈夫!

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为冰蕊称幸,却为自己惆怅!

他分明是蓄意挑逗自己,总是对她传达些什么……然而,他却屡屡不着痕迹而只留她无尽的余音袅袅!

他的确是一个高手!他的唇没有落下来,却已用多情的眼神吻上了她的唇、她的灵魂、她身心中最饥渴的部分……

第七章

她回到了只有她一个人住着的公寓内。

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为什么不离开这里?为什么要独自留卜来?

度过了无数寂寥的夜晚,现在,她第一次向自己提出了这个问题。

像是一出戏已经结束了。道具似的桌椅还摆在那儿,不多久便会被搬走,然后窗帘被逐一放下,灯光全部扭熄,所有的人都走光,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地板,四面空荡荡的墙,相对默唱着曲终人散的终曲……为什么自己还不走?因为还没有到曲终人散的时候?

是的,她还留恋着。这屋里曾有的,蝶茵和冰蕊留给她的光亮和温暖。

她疲倦地在大沙发上坐下,撩开越垂在脸上的头发。

四下静悄悄的,静得让她担心又要听见从蝶茵房间传出的任何声响。

你要relax……放松你的身体……啊——小戈!小戈——蝶茵的喘息、弹簧床的翻动、戈承坚的呻吟……;似真似幻的在夏竹的耳膜内飘游、泅动、深沉。

从另外一个房间,她也仿佛听见冰蕊的沉吟、殷灿的喘息……一阵阵躁热焚炙着她,寂寞的颤栗、原欲的焚心烈火,都只为适才殷灿那多情眼神的挑逗、男性气息逼人的偎贴……爱情,在蝶茵和冰蕊像吃饭一样理所当然,不像她,却是一种犯禁!只因为,她不是爱情的信徒!

然而,她不得不屈服,不得不承认,她也需要爱情!向往爱情!她还是得瘫痪在无人的角落纵情于爱欲的幻想之中,向往着和那个嘴里埋怨着、否定着,心中却热爱着、迷恋着的人深情缱绻!

空调并没有打开,她犹自坐在静止的热空气中,徜着一身重汗。她动也不想动,宁愿就如此窒闷地死去。

然而,一阵急躁的敲门声催魂似地向她轰来,夹杂着紧密不断的门钤声。

是谁?

难道会是去而复返的殷灿?

一股绮思窜上了她的心头,正忖测间,她听到外面的人急促地喊:“夏竹!开门!夏竹!开门!开门!”

是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她不得不起身去把门打开,那一刻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矛盾与混乱!

然而,现身在眼前的是一身酒味的戈承坚。

“夏竹,让我进来好吗?我想念蝶茵,我非来这里不可!”

他虽然喝了酒,表达能力仍十分清楚。

夏竹闪开身子让他进来。她知道他一定会来。

“在这里你已经看不到蝶茵了。”

她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非来这裹不可!我……我需要看见你,和你说话!夏竹!”

他的表情似笑又似哭,十分凄惨。

果然不错,他是来寻找救赎!

“你应该到教堂去。告解神父的同情心一定比我多得多!”

她不忘嘲讪他,温柔地嘲讪他,仿佛还带着相当的善意。

戈承坚却只顾自言自语,挥动着双手又说:“救救我!夏竹,我每一天晚上都梦见蝶茵,她要我和她做爱,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好亮好亮,一只一只的萤火虫从她眼睛里面飞出来,几万只、几亿只像云一样托着她,她伸出手,要我和她在那一团光海里面做爱……”

陈述着、描述着,他淌了一头一脸的汗,汗珠从他的界尖、他的眉毛上滴落下去,她看不清,其中也许渗有泪水。

“这是多美的梦境啊!蝶茵在天堂等着你,至死不渝的爱你,你为什么会害怕?”

她又是一边抚慰他,一边鞭挞他;给他温情和体恤,又给他惩诫和痛苦。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用意,却仍苦苦裒求着:“夏竹,你明明知道的,我为什么会害怕?我受不了这种终生的痛疚!蝶茵是我害死的,为什么没有人审判我?判我的罪?把我枪毙了?你为什么要原谅我?我宁愿你打我、杀我,我会好过一点!”

“我从来没有超过我原谅你,戈承坚,你不需要任何人原谅!蝶茵已经把自由还给你,你为什么不去尽情享受你的人生、你的自由、尽情发挥你蒲洒自在的solo呢?”

夏竹额上也淌着汗,和戈承坚像斗牛一样的对峙着。

戈承坚深受刺激,突然抱头狂喊:“蝶茵!原谅我!不要再来找我!不要再来找我!”

接着,他睁大了眼睛,疯狂扑向夏竹,抓住她,摇晃她,一个劲儿又大叫:“夏竹,救我!叫蝶茵不要再来!她一直都最听你的话,你告诉她,不要再来!不要再来!”

他死死扣住夏竹,不停叫喊,不停摇晃。

“戈承坚,你疯了啊?你停下来!”

夏竹想反制他,在他孔武有力的双臂和环抱间徒然地挣扎。

“你停下来!”

她终于找到一个缝隙,出手给了他一巴掌。

他呆了下来,傻傻静止了几秒钟,又邪魔附身般狂乱叫喊起来,然而力道已减少许多。她和他同样的一身汗水,在令人窒息空气中夹缠厮斗。

夏竹使出所有的力气,把他拖往浴室。她打开淋浴莲蓬头,对着他头一阵狂浇乱喷。

戈承坚成了落汤鸡,夏竹也从头湿到脚。

戈承坚在雨阵一般的水珠浇灌下清醒了起来,他剧烈地喘息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磁吸一般盯着浑身湿透的夏竹。

她美丽的脸庞在水珠的帘幕中闪动着魅人的诱惑,水串从她浮凸毕现的丰满乳沟中汹汹滚落,她湿透着、半裸着、透明着,站在他眼前!

他多么需要慰藉!更需要遗志!而这一切,仿佛只有夏竹能够给他!

他突然像饿虎扑羊般攫住她,攫住她的唇、她的头、她的胸口……,在那瞬间,情欲洪流贯穿了他全身。

她松了手,莲蓬掉落在地上,水珠倒挂金钩地往上喷涌,洒落在他和她交缠的濡湿躯体上。

夏竹没有抵抗、没有挣扎。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蛊惑戈承坚,正是她为蝶茵复仇的一部分。

可是,在他激越狂动的牵引下,她深深地颤栗了,迷乱了,原欲的焚心烈火在她的身上猛烈地狂燃起来!

她紧紧箍住他濡滑而坚实的手臂,他的胸膛,他的肩背,她舔吮他、啃噬他上半身每一吋年轻、健康的肌肉,而他,更急于去吮啜她身上的每一吋细腻、每一吋青春、每一吋充满弹性的温柔,他把她的乳房饱含在嘴里,另一只手贪馋地捏握着,狂肆地、饥渴地、尽情地吸吮、揉抚,却仿佛这也填不满原欲疆界的无底鸿沟。

他狂乱、猛暴地进入她,就像要让整个的灵肉全都躲进她的身体里面去寻求最大的庇护、安全、慰藉和快乐!他们站立在水花中摇摆震撼,细碎连绵的水声模糊了他们彼此的呻吟、喘息和呐喊。

“抱紧我!别停下来!把我当成你的玩物,玩弄我!猛烈地玩弄我!”

夏竹忘情地喊着,催动着戈承坚抵死地奉承及翻覆。

然而,夏竹的心里呼唤的却是:灿哥!灿哥!灿哥……水花是冰凉的,躯体却是灼热的,它潺潺绵绵地喷涌,仿佛他们的激情狂欲能持续多久,它就能陪伴着他们泉涌多久,甚至直到永恒,直到世界的尽头。

她和他,在情欲奔腾中恍恍惚惚神游千里,三魂七魄仿彿都找不到归路。

欲火熄了。

他们瘫倒在磁砖上,水珠像半圈白色的水晶彩虹在他们的头上飞腾,跳着轻盈曼妙的水舞。

原欲和烈焰退尽之后,夏竹浸淫的,是内心透骨的冰冷。

她扯下一条浴巾里了自己,把戈承坚一个人丢在浴室里。

她漠然点起烟,吞吐着云雾。

她没有什么可以失去,所以没有什么值得害怕。

擦干了身体,穿上干净的衣服,她带了整包的维琴妮淡烟,走上天台。

很远的地方,稀疏的车灯像萤火虫样流动着、闪烁着。

蝶茵,你不是有很多萤火虫吗?为什么我看不见你?

你喜欢我的复仇方式吗?

那个负心人,我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他当做玄关的垫来践踏!

如果你反对,我还是要这样做!蝶茵,这个凡俗世界的事,你就撒手别管了巴!

她手中的烟,一根接着一根地点燃,仿佛飞起一只一只红色的萤火虫。

红色的萤火虫,是复仇者的化身和旗帜。

不知道过了多久,戈承坚拖着沉重的步伐找了上来。

“原来你在这里。”

他如释重负,好像怕她会从这世界上消失掉。

她没有说话。他从背后抱住她,疲累地说:“夏竹,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需要你。”

她笑笑,用力吸一口烟,一只红色萤火虫飘了出去。

冰蕊正跟着辛蒂克芬馥的健身录影带做着韵律操。

近来她的精神好多了,无疑地,是因为被冷落的感觉改善了许多,殷灿总是会多腾出一点时间陪她,虽然事实上他给她的陪伴只不过比以前多一些些而已,但是在冰蕊来讲,却得到很大的宽慰和安心。

她香汗淋漓地摆动着四肢和身体,很认真地维护自己的身材。瞧瞧号称世界超级模特儿的辛蒂,除了比她高一些之外,她窈窕匀称、丰满高眺的体态可丝毫不比辛蒂逊色。

正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沾沾自喜,电话铃响了起来,她心中一喜,踮着脚尖飞舞着跑去接电话。

一定是她的灿哥!电话都由佣人过滤过才接给她,她心里一阵甜蜜,拿起话筒就说:“灿哥!”

“怎么认定是我?”

果然是殷灿迷人的男中音传来。

“当然是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回来?”

她撒娇着。晚餐前的时刻,他向来不打电话,总是正准备去应酬。

“想你呀。”

“我不相信!”

“真的想你,整个脑子里都是你。”

他的口气很认真,简直比当初追求她的时候还要缠绵。

“那你回来嘛,现在就回来!”

她继续撒娇,开玩笑地说。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未想殷灿告诉她:“好,我现在就回去!”

他挂了电话。

冰蕊快乐得跳了起来。她立即吩咐佣人加菜,然后飞跑着进了浴室,洗掉身上的汗水,换上一袭粉红色的雪纺纱晚装,容光焕发、香气袭人地等着殷灿回来。

她不时地登上四楼顶的空中花园去眺望小路的尽头。她倚着花架边等着,想像他之所以想急着回来看她,必是有什么特别值得高兴的事要与她共享,比如,全华的股权之争那棘手的问题解决了,他虽然没告诉她细节,不过她明白,他连睡觉都在设法突破困境,很可能,他在今天得到了胜利!

果然,一盏熟悉的车灯蜿蜒着从小路钻了上来,她立即奔下楼,笑容满面在大厅上迎接她的灿哥。

“灿哥,我叫厨房给你蒸了红石斑和日式鸡柳,还有龙虾味噌汤,你可要好好吃几碗饭!”

她挽着他的臂膀,娇媚地取悦他。

“很好,叫他们把菜送到房间来,我要和你好好喝几杯。”

殷灿吩咐着,一迳往通往二楼的扶梯走。他的脸色看起来并没有冰蕊所期待的,如释重负的欢愉。

饭菜张罗了整整一桌摆在房闲里,大部分是清爽的海鲜,还有几盘下饭重口味的精致菜肴。一条两斤多的大红石斑,在一流厨师的调理下,蒸好了端上桌还是鳍翘尾张、皮肉俱全,仿佛还是活的一样。

“灿哥,你真的不吃饭?”

冰蕊知道殷灿最喜欢鱼汁拌饭,特意又问了一次。

“吃不下。我们喝酒。”

殷灿扯松了领带,没什么兴致地说。

临窗的主卧室面积扩大,简直就是一间一应俱全的大套房。

佣人送来了一瓶一九五0年代的白兰地,他们对坐在纱窗边,眺望着夜景饮起酒来。

殷煤不大说话,冰蕊深感沉闷。在电话裘,他才对她情话绵绵,为什么见了面,却又是一副神思不属?他的心事重重是千真万确的,那么,可见他在电话中的亲密愉快是勉强伪装出来的。

他为什么要伪装快乐,又勉强赶回来陪她共进晚餐呢?

她几度忍不住想开口问他,看他满脸阴霾的神色,却是欲言又止。

“灿哥。”

她的嘴才张开,殷灿摆摆手,制止她,只说:“慢慢喝,别喝太多。”

也许是于心不忍吧,他笑笑又告诉她:“等一下还要你陪我。”

她知道他的意思,他想和她做爱。可是她更多怀疑,他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兴致?他不过在哄她罢了。

默默喝着问酒,他们之闲从来不曾如此沉闷、如此窘迫、如此尴尬、如此疏离!

冰蕊终于忍不住了,她咽了咽唾液,提起勇气说:“灿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麻烦,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分担。”

殷灿听了,仍是摇摇头,制止她,然后对她讲:“喝酒!冰蕊,好好享受这一切,也许一个突如其来的改变之后,我们再也尝不出它们真正的滋味!”

他替她挟了一块鱼肉放在碟子里,意味深长地说。

冰蕊顿时被不安强烈地震慑住了,惊惶地问:“灿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看你的样子,好像世界未日到了一样,叫人好害怕!”

“我就知道你这么容易紧张,这么容易被我唬倒!灿哥是唬你的!”

他顽谑地说:“鱼肉凉了当然就走味了,灿哥是叫你趁热吃!”

“噢灿哥,告诉我实话,别开玩笑,我笑不出来!”

冰蕊娇唤抗议,仍是皱着眉头。

“冰蕊,过来。”

殷灿不予作答,示意她坐到他腿上来,她乖驯地照办了。

他拦腰抱着她,轻轻啃着她的香肩,然而她却是无心调情,反而又是追问:“灿哥,快告诉我,你有什么麻烦?有什么天大的事难倒了你?是不是?”

殷灿捂住了她的嘴,不许她再说下去。然而,他的手顺势滑到了她的胸脯,多么温柔、柔软、丰饱细腻、滑嫩的一对乳房!让人忘却一切的,女子软玉温香的美妙肌肤与肉体!他渐渐血脉愤张,情欲像洪流一般贯穿了全身。

他抱着她滚到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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