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沈扶音的谨慎让她觉得一切过于顺水推舟了些,“过于顺利便会让人觉得不大真实。”
沈文宣望着满桌佳肴,与她同样看法中也有不一样的,“如今,朝中局势都尽在沈相掌握中,你要想与他抗衡,怕是也难。”
“表哥,早前让你做的事,你可做了?”
沈扶音叫他做的便是趁清明节给沈二老爷扫墓的事,召集跟沈二老爷生前要好的同僚大臣们,达成协议,一同抗沈。
“如今圣上不在城中,是最好的时机,正好又是金国来侵的好时机。”
“只要将沈该拉下马,咱们掌控赵吉便是了。”???..
听了沈扶音的话,沈文宣有所担虑道,“武安候他们都是沈该的人,怕是没那么容易……”
“放心便是了。”沈扶音早就想好怎么做,只见她将几个空出的杯盏放到面前摆成一行,“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如今沈该便是婵,而燕王便是咱们手中的螳螂,至于黄雀。”说到这儿,沈扶音抬头看了沈文宣一眼,虽未说明,可两人心底都明白。
燕王是决对不甘心就这么被沈该欺压一头的,只是没找到好的时机,只要给他这么一个机会,他定会痛下杀手,连带着沈该还有武安候等人统统都解决掉。
“只要解决掉他们,到那时候,咱们再随便再个借口将他除去,这天下,这朝堂,不就是咱们的。”
沈扶音的谋虑果然深远且滴水不漏,除掉沈该是沈文宣早就想做的事,毕竟也是他杀父仇人之一,虽然是他的亲大伯,可是彼此早无情义。
“可是,你又如何断定燕王会听你的?”
听了沈文宣的话,沈扶音轻淡淡写,“他小儿子被人捋走了,如今的他自然不会再信任已经陪伴过他的赵吉,只不过,倘若知道小儿子还在,他为了谋天下,必然还会再全力以赴一次。”
“何况,赵吉事事听我的。”
这一点,是她吃定了燕王绝对中计的重点。
沈文宣听到这儿也豁然开朗了,不由喝了一杯,既如此,计谋差不多也定下来了。
“只是不知,表哥对四娘子跟我姐姐是何看法。”虽说如今沈文宣是沈扶音在这个世间最信任的人,可她心里多少还是有防备的。
这些,沈文宣亦知道,于是沈文宣便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与她听。
从沈从霜出事到现在,他没去看过,四娘子来信他也都是拒之不理。
见他已然旗帜鲜明的站到了她这一边,沈扶音放心之余又有另一个想问很久却不敢问的话,“表哥,你为何这么信我,帮我?”
她做到今天这一步,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可他呢?他分明有光明大道,为何又要上了她这个独木舟?
沈扶音的话当真将沈文宣给问住了,他亦不知如何回答,良久,才回了句,“我亦不知。”
有时候,一句不知道,便已说明很多。
许是数月来的煎熬跟颠簸,又或是这一路上的身心俱疲,沈扶音突然伸手握住他的,那一刻,沈文宣浑身俱震,想抽走的时候却被她握的更紧。
“表哥,让我陪你吧。”
“就像,你陪着我那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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