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一看你便是外地来的，这都不知道。”说话间，路边的大婶便跟她透露道，“说是去年才过门的李二少夫人，难产死了。”

那双虎头鞋就这么落到地上，悄无声息。

沈从霜已然失了反应，只听那大婶又没完没了的说道，“死了怕是都有半个月了，但是李二少爷对她情深不舍，不肯将她下葬，便守着尸首，直至腐了这才不得不办丧。”

死了，四妹妹死了。

月离出来的时候早已看不到沈从霜的身影，他方才就是看到李家开始挂丧这才紧觉不妙，等他回来的时候果然没找到她。???.BiquKa.coM

“你刚刚可有看见一个身形瘦长的女子？”

那个大婶边看热闹边道，“是那个拿着虎头鞋的吗？鞋都没拿就走了。”

月离看着那双鞋，心一个咯噔，赶忙追了上去了。

*

四妹妹，不在了。

沈从霜失魂落魄走在街上的时候，只觉得有什么在用力将她的神魂往外扯，来来往往的人流将她淹没，压抑的，无法呼吸的，以及痛到近乎麻木的。

“这位是？”

还记得初次见面时，第一个对她发难的便是她，在沈家各娘子都在穿戴圣上赏赐的绢花时，独独四娘子看到她并提到她。

那时候，她不过是想让她出糗，可却被她巧妙化解了。

有心思，城府深，是她对她的第一印象。

可是后来，是什么时候开始，她跟她之间的关系日益深厚了呢？是初次前往普安郡府时，四娘子一路陪伴在侧告诉她那些人的身份背景，是她不顾劝阻跳下河救了彼时尚不知身份的沈扶音，是四娘子在宴席之上拖延时间等她安全抵达。

一次又一次的配合默契，两颗心也越走越近。

直至她出嫁那一日。

“待到了李家，你将那些手段都收起来。”

“坦坦荡荡，做你自己。”

“姐姐。”

也就是那天起，她开始将她当真亲姐姐，而她待她亦如妹妹般。

“你吓死我了，怎么一个人跑这么远。”

月离追上来的时候沈从霜险些跟迎面一辆马车相撞，幸而他伸手拉了一把，而被他拉回的沈从霜已是泪流满面，看向他时只问了句，“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月离哑口无言。

“你，你们，早就知道她的事了，对么？”

面对她再一次追问，他有些语无伦次，“我也是才知道不久……”

“那到底，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呢？！”满大城的人，只见她情绪激动站在那儿质问着，来来回回有不少人朝她这边观望。

月离怕被人瞧见拼命拉她走，然而她却不肯，她那样谨慎小心处处防备的人也会任由情绪崩塌，就在这大街小巷中。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是什么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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