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时却见是个熟悉的身影,再一看这才想起来,这不是上回见过的那个,陈宋带来的女人么?
司琴见到黑子那刻赶紧挥手道,“黑大哥。”
面对她,黑子还真拿不准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应对,姑且先客气着回了句,“是你啊。”
见他还记得自己,司琴的心这才放了下去,又看了一眼皇城司狱的门口,跟他来到一处僻静地打听道,“你们刚抓的那人可是假冒东阳郡王妃的?”
“可是个男的,少年郎模样,吊儿郎当的?”
黑子听了她接二连三的一番话,神情更复杂了,这叫他怎么说?这可是宫里的机密,且她跟陈宋之间不是已经黄了?她来问这些做什么?
像是明白他心里顾忌什么又在计较什么,司琴当即眼眶一红,抚着肚子道,“我跟陈宋之间虽有隔阂,可腹中的孩子却是无辜的。”
“孩子的舅舅也是无辜的。”
什,什么?黑子听的脑瓜子都在噼里啪啦的炸,不可置信的提高语调问了句,“你有了陈宋的孩子?”
司琴眼眶更红了,只掉泪不说话,再一看,她腹部确实有些许隆起。
“你都怀上身子了他小子还打你呢?”黑子突然想起上回陈宋打了司琴一耳光之事,不禁有些为他这个弟兄恼火,他夫人也是怀上身孕的,他每天当眼珠子宝贝还来不及呢,他怎么能动手打女人。
司琴就是瞅见这一着,便在那儿哽咽着道,“他虽打我,可我腹中怀的是他陈家的骨肉,我又如何能将气撒在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果真是个明事理的女人,黑子原本对她的不喜也渐渐淡了。
“只是,我本就孤苦无依,世间仅有这一个弟弟,如今他还……”说完泪眼巴巴看着他,好不可怜。
黑子瞧着五大三粗,却心软似豆腐,许是看到她跟自家夫人一样身怀六甲,又是陈宋的女人,他便难得透露几句,“是关着一个假扮王妃的少年郎,吊儿郎当的不像样子。”
果然是月离。
司琴假模假样装哭却仔细听着。
“此人相当重要,宫里也很重视,保不齐什么时候便会送进去。”说着黑子亦觉得透露过多,然后叹了声气看着她劝道,“如今你怀着双身子,也不适合过问这些,倘若他真是你弟弟,我多照顾些便是。”
“谢谢黑大哥。”司琴千恩万谢。
黑子又与她说了几句,临了还给了她一包银子,说是她一个女人怀着身子不易,世道坚难,叫她且拿去花。
不得不说,这个黑子倒是个仁义的。
司琴拿着钱袋望着城墙不由陷入深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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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天牢里,密不透风,阴暗湿潮。
赵元修被关在这里已经整整十日了,期间,除了每日有人按时通过狗洞般大小的地方给他送吃的,便没有任何人来找过他。
而他肩膀上的箭伤也溃烂生疮,疼痛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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