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赵元修没有刻意避忌,酒足饭饱懒洋洋倚在身后的木桩上,原本是用来绑他的。
尽管一连好些时日都不修边幅,可他身上就是有那种落拓的慵懒,所谓天生贵胄便是如此,最窘迫的时候也金质玉贵。
“合上。”
只听她一声令下,原本挪开的四面墙又全部阖上,屋内一片漆暗,而看似闲适的赵元修眉心亦微蹙,变成防备的姿态。
待天光全部暗下,整个牢房沉浸在幽秘中时,他突然嗅到一阵轻若幽兰的香,女人柔弱无骨的身子依偎而来,躺在他怀中,赵元修并没有急着将她推开,不过冷眼看她究竟想做甚么。
他不开口,她亦不说话,只使出浑身解数来引诱眼前这个男人。
不是说他少年时最荒唐好色,沉迷声色么?
沈扶音想报复,报复赵吉,报复那一日他在她身上施加的侮辱,她要翻身,她要反抗,她再不可能被男人玩弄于鼓掌中,也不会成为谁手中的棋子。
她要做,下棋的那个人。
轻薄的衣衫摩擦过时能触到女子细腻的肌肤,起初赵元修还以为她在酒中下了药,但没有,否则他就真的要鄙视她了。
太下作。
她对自己很自信,对她用在男人身上的伎俩也很自信,所以她不急不慢的逗弄撩拨,而赵元修则如老僧入定般,仿佛她只是个无伤大雅的蚂蚁,落到他身上,激起的一些微痒而已。
“……”
起初不过肢体,紧接着,是声息,若有似无,又若即若离。
不得不说,她对男人确是有一套,赵元修就这般坐定看着她,阴暗的牢房看不见光,可她身上的珠翠却能辉映出些许光芒,在映到她眸中,便如星辰般耀眼。
赵元修跟赵吉一样,都不过傀儡,扶谁上位都一样。
她能肋赵吉上位,便也能将赵元修送到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上。
这些天,她想了很多,很多,要下定决心不容易,沈文宣远在边关且以赵吉对他的防备状况,所以她这才将主意打到了赵元修身上,更紧要的一点是。
她要报复,报复赵吉。
“你究竟想做甚。”像看着不懂事的孩子胡闹般,在她意欲伸手的时候他终是握住了她,语气平淡隐有几分不耐。
男人的手,强健有力,指尖有茧,微微刺的她有些疼,却又有异样感觉。
她是女人,且又是早知人事的女子,她早比任何人都知道欢爱的滋味,而这具身子也早被调教的过度敏感,就像那日,明明屈辱,可最后她还是在愉悦中沉沦了。
她恨赵吉,可她最恨的,还是自己,以及自己这具放荡的身子!
“借我一子。”
听完她的话后,赵元修甚感荒唐好笑,攥住她的手松开像是甩掉某个粘腻烦人的东西般。
沈扶音却在此时循循善诱道,“赵吉马上登基,他登基之后便是皇上,我若生下儿子,便是皇子,这天下亦唾手可得。”
赵元修耐着性子听她讲下去。
“我早前骗他我的身子无法再有子嗣,他信了,倘若此时我怀上身孕……”这也是她不得不这般的下策,赵吉如今对她已经没有爱了,她只能骗取些许的怜,什么是怜?没有什么比有个孩子更让赵吉心软的了。
可她不想怀上他的,做为报复,她也要他尝尝那锥心刺骨之味。
而且,她的野心远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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