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作不知，“是吗？什么东西，我闻闻。”

她扯了扯床单，作势真的要拉到鼻子底下闻。

一道电流袭击了池正，他从头到脚红了个透。也不管会不会扯到向欣欣，用蛮力把床单全都给团了回来，死死抱在怀里。

脑子乱，心里也乱。

欣欣竟然要闻……

他又臊，又不可控制得生出一种期待。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她轻嗅的模样。身体陡然变得燥热。

他侧了侧身子，床单也往下抱了抱。

“我现在就把它洗干净。”

“那你还有床单可以睡吗？”

“我不用也可以。”

“不会再把被褥弄脏吗？”

“不，不会了……”

向欣欣看着他，脸上挂着笑。笑靥如花，娇光满面。可惜池正看不到，也同样看不到她眼睛里狡黠的光。小狐狸一样。

“那你洗吧。”

池正如蒙大赦，赶紧把床单塞进洗衣机里，一股脑倒了好多洗衣液进去。摸索着按下了启动键。

洗衣机启动的声音在漆黑寂静的夜晚中格外的清晰。

池正局促地站在洗衣机前，“你不去睡吗？”

“我怕你晒不好床单。”

“我会，我可以。”

一声轻笑，宛若清风，挠在池正的耳边。

他不知道欣欣笑什么，但觉得好听。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从第一次接触到这个人开始，就疯了。

他明明不是容易害羞的人。

他皮囊好，他很早就知道，有很多人告诉过他，也觊觎了他的容貌。各种各样的语言和身体上的暗示，他都经历过。

但遇上向欣欣的时候，他好像变成了一个傻瓜。

不自觉地脸红，不受控地心跳加速。

他只是想查清楚，这个人是不是和那些伤害他，关着他的坏人一伙的。但现在他只是想留下来。

欣欣就像一块巨大的磁铁，狠狠的吸引着他。看不见，也吸引着他。

她的声音，他觉得好听。

她的味道，他觉得好闻。

她的话，他觉得心动。

她的一切，他都情难自禁。

所以他才会做那样的梦。

他觉得自己有点恶劣，有点过分。

对一个那么好的女孩子，有那样疯狂的梦。可是，他忍不住。即便醒了，他脑子里还是在回想。

向欣欣靠近，声音也在靠近。身上的温度仿佛都能传递过来。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把床单团得不像样子，弄脏的那一块翻出来了。”

池正一愣，耳根立马冲上一抹红，满脸都是藏不住的羞赧。

“小瞎子长大了。”

向欣欣声音揶揄。

“我本来就不是小孩子。”

他立马反驳，不喜欢她言语间把自己当成一个孩子。

向欣欣笑了两声。

这笑声池正不喜欢，好像是纵容嘲弄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似的。

清甜的香气，轻缓扑送。

她在靠近。

下一秒，柔软带着温度的指尖点在他的眼睛上。

他耳根燥热，敏感得一颤。

眼睛是他现在最脆弱的部位。他用白绫遮就是不想人碰，却没有想到在此刻被向欣欣触碰了。

他僵在原地，像被扼住喉咙的猎物。

“我这样摸你的眼睛，你会不会不舒服？”

不会。

他在心里答。

不说就是默认。

向欣欣的手指在池正的眼睛上轻轻地摸，她能摸到眼皮下的眼球。眼球还会因为她的触摸晃动，力量恢复到一定程度后，他一定能看见。

她佯装不知，“你这双眼睛，能好吗？”

池正被她摸得酥痒难忍，受不住，又挣不出。

喉结轻滚。

“能。”

“你现在看不见，那你刚刚睡着的时候，梦里是谁？”

池正一僵。

向欣欣笑着催问：“池正，你想的是谁？”

***

插一点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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