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早上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一点。还有你，你也不知道……”妈妈刚准备把向欣欣数落一顿，却发现向欣欣已经把自己裹好了。

羽绒服、围巾、帽子、手套，一个不落。

“今天倒是乖。行了，老大在家，昕昕你跟我去庙里。”

大年初一，家里有去庙里烧香的习惯。因而每年大年初一，都得起个大早。天不亮，向欣欣就被拖起来了。下楼的时候，刚好遇上对门的发小们，三个年轻人一边打哈欠，一边跟在家长的后面。

人不多，开了两辆车就走了。

到地方的时候天刚亮，庙里人却很多。

妈妈战斗力勇猛，一眨眼就挤到了前头去。向欣欣在人群里差点被挤成肉饼饼，跟着磕头，上香。最后站在庙里的一个池子前面发呆。

“干嘛呢？刚才就看你在这里。你该不会是……想要下去捞钱吧？”

庙里这个小池子，引的活水，里面还养了不少鲤鱼，每年都有很多人往里面扔硬币许愿。

向欣欣白了她一眼，“我看起来是傻逼？”

发小朝着庙里的一个角落扬了扬下巴。那边支了两张桌子，正在卖许愿的带子。有已经写好字的，还有空白的，可以供人写字的。

“要不要去挂个红绳？许个愿？”

“不用。”

“哇靠，你今年这么无欲无求？你不是年年都挂吗？”

向欣欣想说自己不用这样许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有片刻的失神。

从昨天到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好几次了。

有什么呼之欲出。

但仔细一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发小趁她愣神之际，拽着她挤进人堆里，买了三条红带子。

上面的愿望简单。

岁岁平安，年年暴富。

“我们赶紧去挂！一会儿都要找不到好地方了！”

向欣欣麻木得跟在他们的后面。红色的带子在风中飘荡。

脑海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她自己的声音。

“希望我讨厌的人，年年倒霉，日日遭殃。”

她什么时候许下的这个愿望？

发小在喊她，“昕昕，你愣什么神？还不快点来？”

洒满了阳光的庙宇古道上，游人如织。好多人都踮着脚，伸长了胳膊，将自己的愿望挂在树上。古道两边的树上都是红色的带子。

放眼望去，特别喜庆。

那是美好的寄托。

向欣欣将自己手中的带子挂上树梢，看着它在风中飘扬。

她总有一种感觉。

她要是许愿，不该是这样。

这样实现不了，她该告诉一个人。

这个人是谁？

“卧槽！山上的风真的好大，冷死了！早知道我也像昕昕一样穿羽绒服出来了。我们赶紧下山吧！我饿了！我想去吃小馄饨！”

“走走走！昕昕，你快点跟上啊！”

发小在前面挥手。

向欣欣赶紧跟上他们的脚步。

到了馄饨店，要了三碗馄饨。向欣欣给妈妈发消息说，先下来了。又发了一个定位。放下手机，她看着面前的馄饨有些失神。

“昕昕，你这两天好奇怪啊？怎么老是走神？是在想你的案子？那不是挪到年后了吗？再说了，你手上证据那么充分，官司肯定会赢的！我相信你！今年，我们昕昕肯定会成为律所的金牌律师！赚大钱！”

向欣欣舀了一颗馄饨，送进嘴里。

她神情呐呐，想要挤出一个笑，或者是两句应和的话，却没有这个心思。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什么应该在，却又不在。

他们在外面逛了一会儿，回到家刚好是午饭的点。三个人互相给家长拜年，各自拿了红包。

向欣欣进门，看到窝在房间里的哥哥。

哥哥扬手甩给了她一个大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