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宁缺看来,李渔这人少了点真心,更多是价值利益的交换,一直也来对其也是虚与委蛇。
李渔的目光找寻了一圈,司徒依兰和金无彩二人倒是可以,只是不知道境界如何。
至于李弥章她心里想都没有想过,不只是因为隆庆不配,更因为她心里不确定对方对自己的态度。即便是贵为大唐的公主,在有些人的眼中也未必是尊贵的。
隆庆淡淡一笑,看也不看褚生:“书院真是好大的名气啊,只希望真正的书院不会让我失望。”
司徒依兰和金无彩作为唐人自有唐人的骄傲,当下双双长身而起,从李弥章左右走出席位。
“在下书院学生,司徒依兰。”
“书院学生,金无彩。”
两人也不行礼相继报出姓名,身上气势轰然爆发展露当场,赫然是洞玄巅峰境界无疑。
金无彩道:“隆庆皇子,我们姐妹你选一个比斗上一场。要打输了,你要为自己不请自来的挑衅,就给我们当场道歉。”
司徒依兰道:“你要是不敢比,现在就道歉。”
“好!”华山岳兴奋地大喊道,“什么是天才,西陵和燕国二十岁洞玄巅峰就是天才,那我大唐亦有十八岁的洞玄巅峰的天才。”
固山郡将领张建新大笑道:“谁是天才,谁是蠢材,现在不是一目了然么。”
李渔笑而不语,也不解围就这么看着隆庆和莫离。看你是打还是不打,无论输赢今天这脸丢定了。
书院的其他学生亦是惊的目瞪口呆,实难想象这两个同窗,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世间少有的大修行者。
在这之中有人颓丧,有人羞愧,有人羡慕,心思情绪有个不同。
莫离神色一惊,脸色难堪。这两个小姑娘无论是年纪还是实力,以及天赋都稳稳地压了隆庆一头。
现在比试无论输赢,他们都输了。
隆庆的骄傲凝固在漂亮的脸上,惊诧地看向两个少女,继而神色变得凝重起来。骄傲再次碎了一地,不由地想起了那位“知守观”的红衣少女。
脸上难免流露出自行惭愧之色。
若是平时他便低了这个头,承认对方的优秀也无所谓,然现在关乎的是燕国和西陵的脸面。
打还是不打?
骄傲如他一直以来都是占据主动,要是被迫接受挑战打了这一场比斗,心里只会感觉输的更难看。
隆庆坐在那里沉默不语,温和淡然的神色不复存在,心里还在权衡利弊。
唐国这边自然是喜笑颜开,推杯换盏大口喝酒,就等着看隆庆的笑话呢。
外面带着桑桑看戏的宁缺,幸灾乐祸道:“装比,再让你装,现在碰到钉子了吧。还洞玄巅峰的天才,比你小的知名我都见过。”
桑桑远远看去,感叹道:“这隆庆皇子,真如传说中一样漂亮啊。”
宁缺心里吃醋,一个脑瓜崩送上:“犯什么花痴,长的和女人似的,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
桑桑捂着脑袋,委屈巴巴低声道:“可人家就是漂亮么。”
宁缺拉着桑桑坐在角落里喝酒,因被李弥章高大的身影挡着,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李弥章静静地观察了桑桑片刻,他的身躯里已经积攒了不少人间之力和箓的能量,在不可见的法则线上,这两股力量正在缓慢地流出去,流向她的主体。
只待某个时机,当两股力量爆发时,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搞死昊天世界的神袛。
就在莫离羞恼的脸色发红,放在案几下的双拳紧握青筋暴起,准备愤然离席之际。
旁观多时的曾静出言解围,手中拿着酒杯起身道:“此次是我考虑不周,本是想让隆庆皇子见一下自己的哥哥,没想到风俗不同引起了误会。在这里,我以酒代罚,向公主殿下赔罪了。”
说罢一饮而尽。
李渔冷冷地看着,恨不得喝死这个老狐狸才好。
曾静接着又倒了一杯酒,举杯道:“隆庆皇子身体不适,不便比斗,还请两位书院的学子多多包涵。”
隆庆闻言也立刻举杯起身,跟着曾静饮尽杯中酒水,淡淡道:“天赋不代表实力,以大欺小本皇子做不到,更何况是女子。”M..
庭院里还是一阵尴尬的沉默,唐人最看不起懦弱虚伪的人,似这番说辞只会更让人鄙夷。
隆庆避战恰好踩在了雷上,一道道赤裸裸鄙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插在他的心上。连门外的几个兵卒,都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了轻视之意。
以至于隆庆站起来之后,迎着众人鄙夷嘲弄的目光,便无论如何都再也坐不下去了。
楚中天少年意气,当下直言道:“一个大老爷们,能打就打,不打就是不打,磨磨唧唧的废话什么。”
钟大俊也冷笑道:“在我唐国,男女皆可上阵杀敌,和你们燕国可不一样。”
“要知道,当年杀的你们燕国大军屁滚尿流的时候,可还有我唐国边境手拿菜刀的村妇呢。”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夸张,甚至让人记忆犹新,尤其是战败的一方。
隆庆似乎被激怒了,额上青筋暴起,一步跨过案几走出来面向二女,面带笑容地寒声道:“你们俩谁先来,这比斗我应下了。”
“你们自取其辱,不知进退非要挑战,莫怪我不懂礼节。若是伤到了影响后面的二层楼考核,也莫要怪我。”
李渔脸色微凝,忽然发现了这隆庆心机之深,先前的话是故意激怒书院褚生的。
不待她解围,司徒依兰和金无彩相视一笑,前者跨步而出抱拳道:“请赐教!”
“不敢。”隆庆谦虚一笑,“姑娘先请!”
这次比试他不光要赢,还要赢的漂亮,赢的毫无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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