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有嗫嚅一句:“谢谢你文哥。”
李文凯的办事能力和他的慎密细心结合起来,事情处理的异乎寻常的迅速,一小时后,唐曼终于被获准离开警察。
她非常惊讶:“警察不会再追究我的责任了吗?”
“傻丫头,你已经没事了,高仁慧也不会告你,放心吧。”
她疑惑:“真的这么轻描淡写。你是用的什么办法?”
“什么办法也没用,只是避轻就重的点明事实,我只让律师告诉了她一句话,如果你要打官司,我们只好奉陪,但是,事情前因后果我的律师必须要讲清楚,而且,律师会从张启轩和她分手的原因上开始问。”
唐曼奇怪:“这和张启轩和她分手有什么关系?”
“傻丫头,她和张启轩已经订婚,突然分手,张启轩闪电般娶你,中间又发生这么多错综复杂的事,你觉得以她高家的身分和官位,她们会容忍别人这样揭出这些事来?”
“她完全可以一句话感情不合分手,这件事和我伤她好象搭不上调,问个不停岂不是象泼妇找茬。”
他淡淡的说:“真的如果打官司,律师一定要具备一些找茬的能力,越肮脏的事越有价值。”
两人一起出了警察局,李文凯朋友的保时捷早已守时的等在门口。
唐曼突然想起一件事,她苦笑,“至始至终,我公婆一家都没人来问候过我。”
他转过脸,很轻的说:“因为你对他们,已经没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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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景鬼魑的倒退,唐曼辛酸,“文哥,我与你萍水相逢,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却也象陷入疑惑,“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才仅仅十几分钟,车子又停在了医院门口,看着医院大门,唐曼升起一种恐惧,百感交集。
李文凯劝她:“唐曼,你还是张启轩的妻子,没人能把你从他身边强行拉开,你应该勇敢一点,不管张家人对你怎么样,你现在必须回去,就算张启轩要和你离婚,你也要笑着面对,那不会是世界末日。”
唐曼黯然落泪。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文凯说:“我,会在济南呆两天,如果你有任何事,记得打电话给我。”
他根本没有下车,唐曼也不需要他客套的下车再来安慰自己,他做的已经感动她泪水涟涟,所谓滴水之恩,当报以涌泉,假如在古时,她会卖身为奴,为他做牛做马。
可是这是今世,她流泪辛酸的想,假如有一天你需要我,我又有什么可以回报于你的?
回到医院已经是深夜,张家人都已经睡下,她这才想起,原来自己已经没有休息的地方。
她蹒跚走到张启轩的病房前,感谢张家人的仁慈,他们并没有设几道岗来阻止她。
护士告诉他:“病人刚刚睡下了,你是他的妻子吗?他有问起你。”
她看病房里,包围在一堆仪器里的张启轩果然已经睡着,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吹弹即破似,他脸上还有婴儿般的恬静,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她伏在无菌病房外,目不转睛的看着张启轩,直到看的自己眼睛生疼,昏睡在长椅上,护士来叫醒她,非常同情的和她说:“你回病房去休息一会儿吧。”
“你们还有多余的房间吗?”
护士摇头。
唐曼非常无奈,先只能凑和一晚,去大厅的长椅上睡一会儿,没关系,比这个更凄凉处境的人比比皆是,她不是最苦的,李文凯说的对,这不会是世界末日。
她脱下大衣盖好,蜷缩在长椅上,非常庆幸,长椅的旁边有暖气,让她在漫漫长夜不至于冻死也无人知晓,只是,她心里的苦楚刺激着她,让她夜难成眠,这个夜晚,能睡熟的人都已经睡下,而她,张启轩的合法妻子,却孤零零成这般模样,实在不得不让她流泪。
终于到破晓时,张瑞恒发现了她,他这才想起被大家疏忽了的儿媳妇,有些歉意。
他解释给唐曼听,“启轩中间醒了过来,大家都忙着看启轩,结果疏忽了你。”
唐曼很疲倦,她低声说:“对不起,爸爸,我太*,给您带来麻烦。”
张瑞恒叹口气,因为今天有个政府考察团要到工厂,他不得不临时回去。
他想起一件事,“唐曼,要是你在医院住不方便,就在外面酒店住吧。”
唐曼明白。
拖着浮肿的脚回无菌病房外看张启轩,终于看见张启轩已经醒来。看见了唐曼,他虚弱的笑下。
唐曼掉下泪来。
张启轩自被子里,艰难的抬起一只手,向她,一,二示意,竖起两根手指。
唐曼只是哭,一,二,两根手指,你和我,两个人,以前,她和他,晚上躺在一起,曾经玩过的一个小游戏,勾着手指头,象天真无邪的孩子一样,两个人。
隔着玻璃,她把手指贴在玻璃上,一,二,她伸出两根手指头。
他绽开唇角,微微露出一个微笑。
唐曼相信,他是爱她的,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动心,她也相信,他爱过她。
她告诉他:“启轩,还记得吗?我说过的,春天的时候,你和我一起去看桃花,摘槐花,我带你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