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半空，钢铁铸成的长桥上一个少女略显悲伤的站在一处路灯下，嘴里小声的念叨着：“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少女无意识的攥紧了拳头，紧紧地咬着牙齿想要止住心中的悲伤。

但是片刻之后再次低垂下头无助的喊道：“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瞄！”

突然的一声猫叫引起了少女的注意，慢慢的转过头一看：“猫？”

一只黑色的小猫出现在的不远处的桥中央，走到离少女还有几步远的地方才停下了脚步。

不过猫咪虽然引人注意，但是在猫的后面还有一个更让少女在意的事情。

紧跟着黑猫，一个刺猬头的黑发少年随后而来，应该是跑了不短的时间，在停下之后少年大口的喘着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缓过来。

但是在缓过来的第一时间，少年就抬起头满脸认真的对着少女说道：“你在做什么？”

少女对于少年的到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听到了少年的问话之后下意识的避开了少年的视线，但是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反应和平时不一样，于是马上撑起微笑装作平时说话的口气回答道：“忽然问什么啊？在哪里做什么不是我的自由吗？只是晚上出来玩而已，同样出现在这里的你可没有资格教训我。我....”

“够了！”

没等少女说完，少年就打断了她的话。

但是少女对于少年打断她说话的行为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于是还是强装硬气地说道：“够了是什么意思？事到如今......”

少女的话戛然而止，看到少年手中的东西，少女像是被按住了暂停键，心脏更是骤然停止了一瞬间。

少年手中拿着的是少女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东西，虽然只是几张纸而已，但是少女知道，那是自己的罪恶，是自己的弱小，是自己的黑暗，是自己的无力。

如果可以让那些纸上的东西从未出现，少女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甚至包括生命。但是再怎么幻想，那些纸也依然存在于那里，被记录在纸上的事情哪怕是现在也依旧在这个城市上正在发生着。

那些不是纸，在少女眼里那是犹如深渊一样的黑暗旋涡，不停地吸收着鲜血和她的希望。

“御坂妹妹的事情，以及妹妹们与试验的相关内容我都看过了，我们还是长话短说吧。”

少年无情的撕裂着少女心中的伤痕，让少女慌乱了：【知道了？那件事被知道了？】

但是最终少女反而松了一口气，转过身背靠着栏杆不愿意看到少年：“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昨天才见到我的克隆人，今天就查的那么仔细，这份才能不当侦探真是可惜了。”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知道少年为人的少女却知道，那么爱管闲事的他是不会原谅那些纸上所记载的计划的。

不过，少女在变得有些紧张的氛围里却突然的想开个玩笑：“不过你既然拿着那些东西，就代表你擅自闯进我的房间里了吧。”

同时少女心里也有点不安，担心少年会认为是自己主动为那些计划提供帮助，这次过来也是为了批评自己，更或者是为了打到自己阻止实验继续进行吧。

“而且连布偶都打开来看，你这个变态都可以被处以死刑了吧。”

“你在说什么啊？”少年对于少女所开的玩笑完全无动于衷。

“嗯？”

“我当然是在担心你啊！”

少年说话的时候眼神的真挚让少女再次别过头，不愿意看到少年真挚的眼神，因为少女感到她的心在颤抖，如果继续看着他的话，少女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因为虽然事实不一样，但是从结果上来看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如果可以的话，少女更想被骂一顿，那样应该会更舒坦一些。

但是...但是啊...

“即使只是骗我，光是有人肯这么说，我的心情也稍微好受了一点。”

泪水不由自主的涌往眼眶，不过必须忍住，少女紧紧地抓住冰凉的铁护栏。

但是注意到少女神色的少年却被这一幕刺激到了，抓住纸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才不是骗你！”

“恩？”

“我说我不是骗你！”

少年坚定不移地看着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少女。

少年的话显然震撼到了少女，少女几次试图张开口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却咬紧了牙关什么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少女终于把自己慌乱的心平复了下来，对少年说出了已经憋在自己心中好久不能向别人诉说的话，包括计划最初始的目的，以及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演变成了什么样子。

“呐，你知道吗，她们全都知道清楚地知道实验动物指的是什么，但是明知如此却还是这样自称，而造成这种状况的元凶是我，所以我必须亲手拯救她们。”说到这里，少女迈起步伐向着少年的方向走去。

“你想去哪里？”少年问道。

“今晚实验还会继续，我要抢先以自己的方式和一方通行做个了断。”

少女说话的同时并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但是当她走到少年的旁边时，却被少年伸出的手臂挡住了。

“有胜算吗？”少年保持着阻挡的姿势问道，声音和他的心情一样深沉：“这份树状图设计者的预测演算说明你将在第185招死掉，你真的认为这趟有胜算吗？”

少年所说的正是他所担心的，如果说有胜算的话，少年也许并不会阻拦，但是现在却是有着一份绝对不会出错的报告上写着少女绝对不会胜利，而且还是精确到了多少招就会死掉的情况下，少年时绝对不会让少女去的。

“你说得对，很遗憾，我再怎么样也打不赢他，但要是我没有这种价值呢？”少女面无表情的承认了少年的话，同时像是若无其事的样子提出了一个问题。

但是，少女若无其事提出的问题却让少年猛地一惊，心中对于少女所说的话感到了恐惧。

“假如我第一招就输，败在第185招的预测就会落空，如果研究员见状开始怀疑计划，并且重新进行模拟计算呢？”少女的语气似乎越说越轻松，最后意味深长的说道：“即使是这样的我也还有一些用处吧。”

少年看着说话的少女，少女的眼睛里完全看不出对于要进行的战斗有一点的斗志，而是平静，平静中也许还夹杂着一点怀念。

这不是要去战斗的眼神，而是要去赴死的眼神，这是寻求解脱的眼神、

“你...想寻死？”少年说出了少女的目的：“但就算你死了，你以为计划就会停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