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那个宅院已经被禁卫军查抄了。”
幸好之前她们撤退之前没有留重要的东西在那里,生活的痕迹也早早地就被抹去了。
而且,当初买下那个宅院用的是化名,西屿皇怎么查也不会查到她们头上来。
一大早知道这个消息,蔓枝赶紧就来汇报给白清越。
白清越本来在自己和自己下棋,只见这一盘是死局。
怪不得自己下出了一盘死局,原来是在警示自己。
她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的这盘死局,眼眸里墨色涌动,指尖夹着一枚黑子,此刻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失败了,她的计划失败了,败在了一个敢背叛出卖她的人身上。
原本让王家女进宫承宠,神不知鬼不觉的给西屿皇下一种慢性毒。却不曾想,这颗棋子会如此不安分,为了太子竟敢出卖自己,实在是愚蠢也可笑。
她的面色虽然平静,但内心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放在棋盘边缘上的左手缓缓握起,可以清晰的看见青筋凸起。
她早已经习惯了隐藏自己的情绪,但此时怒火已经让她有点控制不住。
忽然,白清越握起的左手松开,猛地将棋盘边缘的一些棋子挥落在地。
棋子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黑白相间。
白清越盯着残缺了一角的棋局,嘴唇抿起,即使是处在这温暖舒适的光线中,也不能让她驱散心中的寒意。
一旁的蔓枝和菱枝被白清越的动作弄得浑身一颤,听着棋子落地的声音,大气都不敢出。
两人直接跪下来请罪,“是我们调查不力,万万没有想到王家女竟爱慕太子。王家女和她的贴身宫女同时背叛我们,因为我们的疏忽,竟然没有早早察觉,还请小姐降罪。”
话说完,一时间,房内呼吸静谧。
直到白清越眼底的墨色尽数褪去,看了一眼手上的黑子,放下。
从榻上起身,蹲下来一颗一颗的将棋子捡起来。
“小姐,我来吧。”蔓枝想要跪着上前,却被制止。
“不必,起来吧。”
白清越重新坐在榻上,凭着记忆力将棋子一颗一颗的恢复原位,又重新执起那枚黑子。
蔓枝和菱枝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旁,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脸色,见无异样,这才开口:
“小姐,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听着蔓枝的话,白清越将目光放在棋局上的某一颗白子上。
左手将它执起,指尖摩挲。
“一颗棋子如果不肯安分的在它该在的位置上,那么它也就失去了价值。在这棋局上,就不会有它的容身之处。”
说话间,那白子已经化为了粉末。
“那小姐,我们要……”蔓枝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既然她不肯再做棋子,多的是可以替代这个位置的人。”
白清越将手中的黑子落在原本那颗白子的位置上,刹那间,死局变活局。
“杀了她们。”
这个她们,指的自然就是何妃主仆。
“是,我这就传令下去。”
当晚何妃就被吊死在了房梁上,就连她的贴身宫女也撞墙而死。
西屿皇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已经是很难看了。
一把扫掉案桌上的奏折,“一把废物,朕的皇宫竟让人如履平地,连个人都看不住。朕要你们还有什么用?废物。”
“给朕查,一日查不出背后主使,朕一日难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