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氏虽然穿着华丽的服装,但是头发早已凌乱,变得粗糙不堪。
不知为何,没有一个士兵拦着她上城楼。
窦氏来到鸣冤鼓面前,拿起放置在一旁的棒槌,用上自己全部的力气敲打着。
鸣冤鼓的声音传得很远,窦氏哪怕敲得十分吃力,也还是在敲着。
只消一会儿,就已经满头大汗。
京城的百姓听到城楼那边鸣冤鼓的声音,纷纷聚集在了城楼下。
刚出摊的摊贩们都放下自己的东西,直接就走向了城楼下。
要知道城楼上面的鸣冤鼓已经几十年未曾有人用过,今日敲响,可是出了大事?
今日本是休沐,白清朗坐在书房内,似乎是在等着消息。
白清越倒是一改之前的在自己院中等待,而是来到了城楼对面的酒楼。
在二楼上打开窗户看着城楼那边的情况,这是距离城楼最近的一家酒楼。
而她所选择的这间包间,打开窗户就可以看到窦氏。
等到窦氏敲累了,她直接将棒槌丢在地上。
踏着一旁的石阶就踩上了城墙,站在那里。
这动作引得城楼下的百姓惊呼,但是城墙上面的士兵竟无一人阻拦。
窦氏眼看着城楼下的百姓,看戏的有之,担忧的有之,好奇的更有之。
她凄凉的一勾唇,将白清朗给自己的那叠纸给拿了出来,纷纷扬扬的就朝着下面洒去。
百姓们不明所以,但还是伸手去接住,然后看了起来。
同时,窦氏的声音响起。
“我是吏部尚书何广博的妻子,窦氏。今日上城楼敲响鸣冤鼓,是为了状告当今皇上。”
此话一出,哗然一片。
窦氏的声音仍在继续,“我要状告当今皇上十八年前为了一己私欲,谋夺臣妻,戕害忠良。如此行径,不配为君。”
城楼下的百姓一个个都屏住了呼吸,就连城墙上面戍守的士兵也都侧目看了过来。
“十八年前,当今皇上为了将先丞相白明延的妻子掳走,暗地里策划了东阳郡流民暴乱,派遣丞相白明延去镇压。与此同时,他以权势,利益收买了随行的赵成木,我的夫君何广博,还有我和宁德长公主。赵成木,宁德长公主,何广博负责谋杀丞相,我则是负责将白夫人带离京城。”
窦氏用尽自己最大的声音朝着下面说着,底下的百姓越来越多。
甚至闻风听到消息的在家休沐的官员也都一个个出来凑了热闹,只是没有拥挤着上前。
直到窦氏说完,底下的百姓一个个都已经是愤怒了起来。
有的年长的自然是想起了先白相白明延的事情,开始议论了起来。
“我说先白相如此能耐,怎会死在东阳郡?原来是有人亲手策划的这场闹剧。”
“就为了夺走丞相夫人,就谋划了这么一个大案。如此行径,不配为君!”
“对!不配为君!”
“不配为君!”
人群中不知是何人起了这个头,陆陆续续开始有人跟风,直到最后大家都统一口径,慷慨激昂的说着。
“不配为君!”
萧淮川收到消息来到城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百姓们失控的样子。
为了不让事情发酵的更加厉害,萧淮川下令让士兵控制住场面。
而自己就要上城楼看情况的时候,忽闻城墙上的窦氏继续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