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正好集中精神时,一声声急促的扣扣声敲响又使他分了神,风雅随即将朱笔架在砚台上,连忙起身去开门。即使立春了,但还未进入惊蛰,所以夜依然是冬的寒冷,门外使人心寒的冷风灌进他脖间,令他失望的是——门外无人,只有瑞雪的莹白。
是有人戏弄他吧。风雅缩回身子,又忍不住探出身向四周望望,依旧无人,是他多疑了吧,总感觉好象有人在望着他,依恋如昔的望着他。
一抹清冷的香气淡淡的飘来,溜过风雅的鼻子,是梅的香气,但书房旁没有种一株梅树,哪来的梅香似幻的萦绕他的心头?风雅带着这份疑惑向飘来梅香的地方看去。
侧过头,门框上挂着五朵用冰蚕丝串成一串的白梅,清冷雅丽的绽放着。风雅摘下这一串白梅抿唇一笑,淡淡地似这梅,躲在暗处的小人儿立刻看痴了,忘了自己应该迅速的离开。风雅的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某处便握着白梅缩回身子关上门。
虽然只是淡淡的一笑,但留在心底的却是深刻的痕迹。
看着这一串白梅,冰蚕丝是很小心的穿过花托将五朵娇弱的花朵小心翼翼的连成一串,可见送梅之人的苦心。风雅一指晃动着梅,突然看到放在书桌上的一坛酒,师父和师兄弟们还真关心他,为他准备了上好的花雕,不怕他贪杯误事吗?
他拿过酒坛揭开封纸,将一朵朵的白梅捋下,梅轻轻地落进清澈见底的酒上漂动着,风雅晃动一下使酒浸过梅花然后用封纸封住坛口。
风雅用冰蚕丝箍住坛口,这样酒的香、梅的香无法散去。梅香清雅却浓烈,这酒明日便可融入梅的香,那时小酌一杯未尝不可。
那孩子的心意他收了,会珍藏好,等待酒开封之时。
一连好几天,门框上总是挂着一串且五朵的白梅,风雅每日收集白梅撒进酒坛里封好,终于有一天他丢下帐本放下朱笔,躺着椅背枕着手臂悠闲的等待今天送来的白梅。
固定送白梅的时间到了,耳朵依稀听见几乎轻不可闻的脚步声,还没等脚步声停在门前,风雅起身几步跨到门前,抓着门栓,悄悄地等待着。
脚步声小心地停在门前,然后好象是凳子放下的声音……风雅猛地一开门,迎着冷风的刺骨,夜的漆黑,雪的晶莹,一只脚刚踏上凳子的宝宝瞬间愣住,惊讶的盯着似笑非笑的风雅,好半天才啊地一声收回脚要逃跑。
“站住!”
一声大喝停住刚迈出的小脚,仿佛被捉到做坏事的宝宝低着头转过身,用脑袋对着风雅,手背在身后,紧张无比,生怕风雅骂偷梅花的他。
好象吓到这孩子了。风雅放柔语气道:“乖,过来。”
“唔唔……”宝宝犹豫着该不该过来,想起手中的东西心虚的退了一步。
风雅微显不悦,口气有些重,“我叫你过来。”
“雅哥哥会骂宝宝的,宝宝不要被雅哥哥骂,所以宝宝才不过去呢。”咬咬下唇,宝宝还是选择后退。
脸顿时冷下,风雅一挥手拉过往后缩的宝宝,宝宝吓得连忙闭起眼,却娇小的身子被强制的力气揽进怀里,呼吸的净是充满风雅气息的空气,暖暖地依进这只属于自己的怀抱。
“让我好好地抱抱你。”越抱越紧,几日的相思之苦惟有此刻才能消去,“好象六天没见到你了吧,你为什么不闹?我担心你忘记我了。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听话?”隐藏不住心中的不安,他是真得害怕了,为一个孩子可能会游移不定的感情而害怕着。
“宝宝是很喜欢雅哥哥,但雅哥哥是大人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宝宝不能像以前那样任性的闹着雅哥哥,雅哥哥觉得宝宝是不是好乖呀?”不懂风雅心思的天真言语期待着风雅的称赞,风雅只有敷衍的一点头换来宝宝笑颜逐开的喜悦,依然是天真的单纯。
唇,抿出一丝不可见的苦笑,他要听得不是这些啊,但不懂,小小年纪的孩子不懂。风雅更加抱紧怀中小小的身体,在宝宝不可见的背后闭上无奈的双眼。
“雅哥哥,我们进书房吧,宝宝好冷。”打着哆嗦,宝宝仰起苦起的小脸可怜兮兮的说。
“我忘记你怕冷了。”
风雅摸摸他的头将他抱进书房,关上门阻隔房外的寒冷,书房内的火盆还有些热气,带来丝丝的暖意。
风雅坐在椅子里,宝宝躺在他的怀里。
风雅随手从身旁的书柜里抽出一本诗集选,翻弄着,“这里没什么好东西让你瞧,你看看诗吧。”低眼望去,宝宝已经抓着他随手翻开的一页指着。
“这里。”圆而大的眼睛闪烁着动人的光芒,风雅将视线移到那页纸上。
是王冕的《白梅》,正合了今日送来的白梅。
“白梅耶,嘻嘻。”顽皮笑着的宝宝把合在掌心中的一串白梅递到风雅的面前,“雅哥哥会骂宝宝吗?”
叹口气,宠溺的说:“你都已经偷摘了,我骂也没用了,以后别再摘花了,你真想后院无花吗?”点点宝宝的鼻尖,“来,能念出这首诗吗?”
“宝宝能念出来,雅哥哥要听好喽。”宝宝哼一声,不服气道。
“那就念给我听听。”风雅把书递给他。
宝宝拿着书摇头晃脑倒也有模有样的念着——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
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他一念完就问:“宝宝念的好不好。”
“还算行,但你的头能不能不要晃来晃去的,这样真得很难看。”
宝宝顿时垮下小脸,拿着书打着风雅大声抗议道:“宝宝最可爱了,才不难看。”
“呵呵。”风雅避开他的攻击,笑声不断。
此时,门突然吱噶一声打开,惊到两人一起望向门外,只见柔儿满脸含着歉意的进来,把一盅消夜放在书桌上,道:“雅大哥,我见你天天没好吃好睡一天就为你做了点消夜,你吃吃,如果不合你的口味我可以重新为你做。”
温柔可人的柔儿若是被哪个男人娶回家做妻子确实是那男人一生的幸事,但……风雅态度疏离的点下头,礼貌性的笑道:“谢谢你了。”
王爷的话终究不能信呀。带着这份想法,柔儿扫过从她进门时就没给她好脸色看的宝宝一眼,明白了些许,退下了,书房里还是风雅和宝宝两人。
“该恢复你的脸色了吧。”风雅捏捏他粉嫩的小脸蛋笑道。
“哼。”宝宝别开脸独自生起闷气。
“乖,不要乱吃飞醋,柔儿只是想找一个好男人做一辈子的依靠,而我不是她想要的男人已经放弃我了。”风雅好脾气的解释着。
宝宝指着消夜,扭头对风雅说:“这个宝宝要吃。”
“那你就吃吧。”
是八宝粥,太甜腻了,正好适合宝宝喜甜的口味,于是风雅盛了一碗,拿起勺子舀起八宝粥递到宝宝的嘴边。
宝宝吃得又快又急烫到嘴巴了,瘪着嘴,眼中含泪,吐出小舌头向舌头扇风喊烫。连串动作惹来风雅哈哈的大笑,宝宝睁大眼瞪着他,没有威慑力的瞪视使风雅怜爱的亲吻着他的额头。
“我一会儿吹凉了再喂你吃。”
“雅哥哥故意看宝宝丢脸。”不甘心被耍的宝宝厥起小嘴咕哝道。
“你怎么可以诬赖我这无心之过,嗯,对不对?”
宝宝瞅着满是笑容风雅,回过身抱住他,撒娇道:“雅哥哥才不对呢,你就是故意的。”风雅无奈的摇头。“雅哥哥想要宝宝原谅你以后的夜宵宝宝做给你吃吧,不许说不行喔。”
“好,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呵。”风雅捏着他的鼻子答应了。
嘻嘻,宝宝会做得夜宵会比那个叫柔儿的姐姐做得更好。
“还要吃吗?”风雅吹凉一勺八宝粥递到宝宝的嘴边问。
“要吃。”
宝宝很不情愿的噎下八宝粥,发誓要消灭这些八宝粥,说什么也不能让风雅吃下别人做的夜宵,结果吃得太多撑到不大的肚子,痛得脚发软,倒在风雅的怀里再也不肯起来了,不舒服的呻吟着,若不是风雅揉揉着他圆滚滚的肚皮助他消化,宝宝大概要痛得打滚了。
我发现我挺会写暧昧戏的,奸笑ing!
第七章·宝宝的爱
宝宝一只手端着碗,有点重,就放到地上,两手巴开一条门缝悄悄地往里看,咦,怎么黑黑的?宝宝刚才还看到书房里点灯的呀,怎么现在……
门突然大开,穿得一身黑的风雅站在宝宝的面前,宝宝吐吐舌,不满地嘀咕着:“雅哥哥怎么老喜欢穿黑衣服呢?”
“习惯了。”风雅弯下腰端起地上的碗问:“你做了些什么给我吃?”
“粥啦。”宝宝推着他进门回答,跳到风雅面前面露期待之色,“雅哥哥一定要尝尝哟,宝宝第一次做饭呢,呵呵。”随后乐呵呵的扬起笑。
“那我一定要尝尝了。”
风雅将碗放在桌上,借着烛光——碗中是黑糊糊的呈黏液状态不明物体,一丝一毫粥的模样都看不出来。风雅早已料到是这个结局倒也不惊讶,坐下来拿起勺子又放下,问依然笑得期待的宝宝:“我准备了点热水你先去擦擦脸。”
“咦?”宝宝迷惑的眨着眼。
“看看你的手和你得脸,全是灰。”风雅低笑,有趣的看着宝宝慌忙擦着手和脸的有趣模样,“别擦了,你脸上越擦越黑,快成黑脸猫了。”
“雅哥哥笑话宝宝。”粉嫩的脸颊上沾着灰色手印,俏挺的鼻尖灰灰的一小团,厥起的小嘴张开咬住淡红色下唇,宝宝故意不去洗脸擦灰,手指点点自己的脸,嬉笑道:“雅哥哥帮宝宝洗脸。”
他料定风雅不会拒绝他的请求,风雅轻叹一声便为他洗脸。洗完脸他就催促风雅快吃下自己亲手为他做得粥。
风雅凝视着坐在对面晃着两只脚的宝宝,低头吃下一勺粥,宝宝连忙问:“好吃吗?”
“恩,好吃。”风雅抿抿嘴唇点下头回答,宝宝立刻欢快得像一只飞上天的小鸟,整个人仿佛飞在云端上飘飘然的快乐着。
宝宝好象想到了什么,摆出严肃的表情问:“比昨天……”
风雅知晓他要问的是什么,于是点下头,摸摸他的小脸接口道:“比柔儿做得八宝粥好吃。”
“真得吗?真得吗?”像只唧唧喳喳叫个不停的麻雀般,宝宝拉住他的手不停的问。
“真的。”风雅给予他一个肯定而安心的答案。
“哈哈,宝宝胜了,雅哥哥不会吃别人的东西了。”宝宝忽然拉着风雅兴奋的转起圈来,唱着不成调的儿歌,“太好了!”
真是精力充沛的孩子,不像他窝在这书房还没十天就想逃出这比牢笼还枯燥的地方,而且他的头有些晕了,宝宝转得太快了。
忽地,宝宝跳进风雅的怀里大大得亲了他一下,而后咯咯的奸笑着。风雅无奈,抱好他,提起桌上的酒坛,揭开封纸,一阵混合着梅香的酒香飘逸而出。
宝宝使劲的嗅嗅酒香,抓紧风雅的领口伸出一只手去抢酒坛,喊道:“梅花梅花,原来雅哥哥把宝宝送给你的梅花藏在酒里了,难怪宝宝没看到梅花。”不满风雅把白梅拿来泡酒的宝宝生气地把小脸皱成一团,“雅哥哥太坏了。”
“呵,你既然把梅花送我了我爱怎么处理它就怎么处理它,怎么?你现在反悔了吗?”风雅有意用话激他,单纯的宝宝立刻还击,咬住他颈子,哪里看到美丽的容颜上浮出的轻笑。
宝宝偷来的梅花全被雅哥哥用来泡酒了,呜呜……宝宝要哭给雅哥哥看,看雅哥哥以后还敢不敢随便把宝宝送得东西这样糟蹋。
宝宝刚要张大嘴大使出他的“鬼哭狼嚎”,一根筷子递进他大张的嘴巴里,辛辣却带着梅香的酒液滴进他的舌头,被刺鼻酒气呛到的宝宝甩开头捂住嘴巴拒绝风雅再次递来的筷子。
“你尝到梅香了吗?”风雅覆到他的耳边低哑的问。
宝宝点下头算是回答,风雅满意的笑一笑,把他放到凳子上,自己坐下自斟自饮着。举高的酒坛泻下清澈的酒,雪白的梅花随着酒的流淌一朵朵的飞下,竟然还像刚摘下来般的清艳如昔,透过透明的酒,宝宝可以看到风雅盯着酒时专注的表情,不懂这酒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可以吸引风雅的注意。
风雅察觉宝宝在看他抬脸,见他皱起眉咬起手指,微微抿唇,放下酒坛。
“乖,生什么气呢?”
似乎连那轻柔的语气都夹着酒的醺然如醉,凑到酒杯边缘的嘴唇渐染水的柔性,丝丝的酒好象要滴下他弯起的嘴角,柔得像水流过的嫣红……宝宝只是看着,一动不动得看着他,没有回答,目光落在他被酒滋润得过分艳丽的嘴唇,情不自禁地,他不懂情不自禁的含义,顺着本能的意愿,挪到风雅的身边,双膝跪在风雅大腿上,与风雅纳闷的视线平视,倾身舔起他嘴唇上的酒渍。风雅错愕,却没有推开他。
柔软滑嫩的小舌仿佛在诱惑风雅似的一点一点舔去他唇上的酒渍不放过一处,缓慢的磨损风雅的理智,吞食风雅压抑的呻吟。
酒精,逐渐的发酵,理智跟随着渐渐瓦解崩溃,如蛇的欲望他的体内穿梭,每游走一步他的呼吸深沉一步,浓烈的酒香混着梅香都不如不知是否在诱惑他的青涩稚儿的散发出特有的香甜气息来得香气四溢。他快要发疯了,极力忍住多时的欲望在此刻会爆发出来,他一直在忍呀,但这折磨他的孩子并不知道,小小的舌头竟敢舔到他的脖子。
在理智还没完全被欲望征服前,风雅迅速而小心地推开宝宝,宝宝啊一声睡到桌子上,他摸摸被撞得发疼的小脑袋,嘟着小嘴抱怨道:“雅哥哥好坏耶,宝宝会受伤的,万一宝宝流血了怎么办?干爹又不在,宝宝会……”
“死”字未出,风雅已恼火的摁住他小嘴,“你给我闭嘴,我不想听到‘死’字!”说罢收回
“哼!”宝宝打着他的手,两只小脚踢着他的肚子,抗议道:“雅哥哥不想宝宝死掉就更要好好得疼宝宝,宝宝现在好乖好乖,你不疼宝宝就算了还欺负宝宝,呜呜……”瘪起小嘴趴在桌子上低低饮泣,“干爹和爹都走了,没人做宝宝的靠山,雅哥哥不管怎么欺负宝宝也没人会来救宝宝的,再没人疼宝宝了,宝宝没人爱了,哇啊啊……”
是这死小孩先吻他舔他的却是做贼得喊捉贼,反而是他有理等于没理了。头更加的疼痛了,不为这哭声,而为隐藏在心底险些爆发出来的欲望而疼痛着,涨在心口钝痛比尖锐深刻的痛苦令他更加体会到自己深藏起来的欲望有多危险。
“我从来没想要欺负你,将来我们之间还是不要过于的亲近比较好,你以后最好不要再亲我了。”隐讳言语只有他明白自己的想法,他真得不希望因为自己的欲望而使宝宝害怕他。
孩子毕竟是孩子,天真的希望能永远的陪伴在他的身边,纯粹的感情如同一张干净洁白的白纸,脆弱无杂质的玉石,只要他稍一用力,纸黑了,玉石碎了。
宝宝抬起布满泪水的小脸猛烈的摇着头,“不要不要……”想也不想得扑上风雅,不准风雅说出“将来我们之间还是不要过于的亲近比较好,你以后最好不要再亲我了”这样的话,嗖嗖落泪,“宝宝要天天亲雅哥哥,雅哥哥……呜呜……”揪紧风雅的领口,再也无法忍受风雅的“残忍”地收回自己做为“丈夫”的权利,沾满泪水的柔软双唇就朝风雅的嘴压上去。
“唔……”
宝宝还没亲到耶,雅哥哥居然抢先了,不公平啊!宝宝刚才亲得正起劲却被雅哥哥推开了,现在宝宝想偷偷地亲一下反而被雅哥哥亲到了,好不公平啊!
“啊唔!”
宝宝很想很想亲回去啦,但雅哥哥力气好大,宝宝打也打不过只好被雅哥哥亲了,呜呜……宝宝悲哀的想着,眼泪流得更多了,不知他心思的风雅更加心疼的吻着他,在心里默默地发誓永远不伤害这孩子,一生得疼爱着这孩子,惟有如此他才值得被宝宝爱。
呜呜……不公平,不公平,宝宝不但被雅哥哥欺负还被雅哥哥亲。
宝宝不断摇晃着举高的双手唔唔的抗拒风雅的亲吻,但黑夜里,跳动的烛光只映出两人互拥相亲相爱的身影,那抗拒的双手渐渐软下去,搂住风雅后背。
我现在讲个笑话吧。话说昨天某伊被电烙铁烫伤左手食指后,某伊回到家,对自己的老妈说:“妈,我的说被电烙铁烫熟了。”
某伊的老妈正在看电视,随后问道:“能吃了没有?”
某伊顿时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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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喜欢吃好吃的东西但宝宝不会做啦,看着又是煮焦的一锅粥,站在他身边的厨子几乎想直接去撞墙,大叫“孺子不可教也”。这已经是厨子第……连他自己都想不起来这是第几次教宝宝煮粥了,前前尾尾十指都不够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