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岁姑娘现在何处?”
“在…在大牢里。”
“前面开路。”范思修不愿理会王有富,如今最重要的是见到阿岁。
陆渊也跟在身后,心中明白,这次阿岁有救了。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李栖迟闭目养神。
这才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阿岁姑娘,范大人亲自审案,还不出来参见?”萧楠开口,也是为了提醒她。
李栖迟闻声,这才睁开眼。
范大人?是荣滇府尹范思修!
她艰难的回过头,试图看清他的样貌,却不想他扬着下巴,声音就在耳畔响起:“阿岁姑娘,有何冤屈,大可告诉本官。”
前世故人,却不想,再相见竟会是此等情形。
李栖迟愣住,一时间竟没开口,陆渊这才急了,小声唤她的名字。
“阿岁…”
听到陆渊的声音,她这才回过神来。
“范大人。”
“姑娘,若你的药方真有用,本官定然为你洗清冤屈。”范思修说罢,便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栖迟。
李栖迟抬眸打量他,多年未见,他竟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懂礼貌,有求于人也不肯放下文人特有的傲气风骨。
听到他的语气,李栖迟骤然心口一堵,这熟悉的感觉竟隔了一世再次袭来。
上辈子新帝登基,范思修年方十六,首考之后一举中地,成了陛下钦点的探花郎。
他家境殷实,性格却执拗迂腐,若是一步步稳扎稳打的走下去,倒也不至于落得被贬至边境的下场。
可他偏是不走寻常路,一次朝会,他因赋税问题当众顶撞天威,皇帝将他官降三级。
他一身文人做派怎咽得下这口气,写了文章痛批新政。
皇帝再次窝火,又碍于地位不稳不能重罚,这才一怒之下将他贬至荣滇做府尹永不得回京。
这些本也与她无甚关系,万万想不到皇帝日渐昏庸沉迷酒色,她有朝一日也能代理朝政。
范思修人虽十分安分守己的待在荣滇,却不辞辛劳月月上书请求拨款整治边境军务,开口便是几百万两。
当时为了支持北征,户部已无余力再拨巨款,她不得已一次次驳回,他便毫不畏惧的一次次八百里加急上书。
来回几次无果后,见索要不成的他竟一时激愤,写了奏章大骂她妖后害国。
想到这里李栖迟一时间血气翻涌上心头,抿嘴思考了半晌决定给他点教训,这才看着陆渊等人。
“陆渊,你们先出去,我有事要单独和范大人商议。”
此言一出,身边跟着的几个护卫怎会答应?
“大胆!大人身份尊贵,岂是你可以随便提要求的?”
谁知,范思修也不介意,一个小女子,又能如何?
“你们退下吧。”
很快,偌大的牢房就只剩下他们两人,陆渊临走时,也有些不放心,可是想到范思修为人正派,倒也并未起疑心。
“阿岁姑娘,有什么话你现在可以说了。”
“范大人,若要药方,我有两个要求,大人若是同意,我就把两张药方双手奉上,若是不同意,我便继续留在牢房之中,倒也没什么。”
前世之事,李栖迟依旧记在心里,如今再见范思修,又怎能轻易帮他?
这两个要求,也算是给他一点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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