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回去告诉王岳泽,我不和他争了,你这个宝贝他自己留着。不过,记得告诉他,做好准备,我可不保证,什么时候就对他的公司有了兴趣。”
她呸了一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用手背狠狠擦自己的脸,回道:“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当传声筒,要说什么,你自己去就好了。不好意思。我明天就辞职。你爱怎么对付他,就去对付他吧,与我无关。”
她竟然真的大跨步向前,头也不回。
他看着点燃的烟头在沉寂的空间里明灭,那熟悉的无力感突然涌上来让他不知所措,拿起烟灰缸就前方砸。那烟灰缸不巧就砸中了徐志远一直悉心照看的鱼缸。鱼缸瞬间碎裂开,水流一地。
失去水的热带鱼在地上徒劳的扑腾了很久,终于翻着白眼死去。再挣扎都是无力,地上没有它们赖以生存的水。
“啪。”一个雪白的信封,从王岳泽的头顶上落到桌面,果果别着胳膊,看着他说:“总监,我辞职。”
王岳泽眯着眼睛抬头看她,她的脸上一副倨傲的神情,倒是与平常嬉皮笑脸不同,多了一分冷漠。他捻起那信封,打开一开,倒是方方正正一个字一个字写下来的。自从电子化无纸办公开始,很少有人还会用手写的辞职信,大体上都是用电子文档打印出来,然后手写签上个人的签名。他仔仔细细看完这封信,同样抱着胳膊抬眼看她,说:“坐下来。”
她迟疑了一下,像下了好大的决心一般,拖开椅子坐下,说:“总监您不用劝我,我已经下了决心了。”
“理由呢?”
“没有理由。我就是不想干了。工作了三年,我至今都还没有过长途旅行。我想放松一下自己。”
王岳泽听着她硬拗出来的理由,突然走到她身边,半蹲着与她的视线平齐,直视她的眼睛,说:“这封信,你写了多久,改了多久?”
她突然心慌,移开视线说:“我写的很顺畅,一次写成。”
王岳泽笑着直起身来,那信上倒是没有任何涂改的痕迹,可是明显地,改动过很多次,并非一次写成——像是她写的时候是在一沓信纸上写成的,涂涂改改,又撕碎了几张,竟然还能看到前几封信的笔迹,那力道都透到了这张纸上,清晰可见。
“行吧,我接收你的辞职。但是,走之前把所有的事情交接清楚。手头上的案子交给向卉,她没搞清楚状况之前,你不准走。”
显然是没想到他答应地这么爽快,她不由的一愣,习惯性的咬了咬下唇,才出声:“谢谢总监。”
他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突然又出声叫住她说:“果果,我相信你做的决定都是自己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如果只是因为我们——那倒是真不用。我从来不放在心上,你也不用。如果你只是需要一个旅行,我可以给你放长假。”
果果头也不回,咬着下唇思索了片刻,才回答道:“不用了。我就是想要辞职而已。”
“那好。祝你旅行愉快。”
“谢谢,也祝你工作顺利。”果果微低了头,走出办公室。
又是一番合作案的会谈。王岳泽此行带的却是向卉和杨念露。果果在极短的时间内将所有的资料转移到向卉的手中。并将王岳泽的思路及大体方案讲解了一遍,叮嘱了向卉一番。之后,任向卉如何旁敲侧击及规劝挽留都无用,决然而去。
“总监。”向卉再次呼唤出声。
“额?”王岳泽专心看着手里的资料,回应道。
“果果她到底怎么了?”
“不是说了。她想旅行,又怕耽误工作,索性离职。”王岳泽语气平淡的回答道。又将手里的一份资料丢给向卉。
“好好看看这份资料,待会禧跃可能会问到。你照着上面的思路跟他们说一下。”
显然是想要堵住向卉的嘴。向卉叹了口气,接过资料,不再问。倒是杨念露朝她使了个颜色,跟她咬耳朵说:“等会可能会看到李修杰,问问李修杰怎么回事。我看果果从总监室出来的时候,眼睛都红了。”
向卉了然地点点头,跟她想的一样。听志远大体提过,那晚孙菲菲大闹半醉人间后,果果与李修杰也吵了一架,隔天,果果就来决泽辞职,之后再不见踪影,不知去向。可难得是,王岳泽不声不响不过问,即使是在半醉人间看到李修杰,也只是看到李修杰与其他女人打情骂俏不亦乐乎,不提果果半句。
这两个男人实在是太诡异了。
向卉抱着趁着王对王的机会,一次问清两个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修杰进会议室时,就见到三个沉默的人,他微笑的跟众人打招呼,又对着身边的秘书耳语了几句,秘书点头,出去拿东西去了,禧跃的其他与会成员倒是未到。向卉见时机成熟,逮着机会问他:“总监,李三,正好你们两个都在。我想问问,我家果果到底上哪里去了?”
李修杰看着王岳泽,笑道:“林果果吗?我倒是不熟。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