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儿换下的被子和衣棠还没有洗,还在角落里,忙得都把这事给忘了。
姜甜甜找了曲烈,并将帕子拧干,交至他手上,交待他给自家兄长擦拭下身子。
好在说一遍曲烈就记住了。
姜甜甜拿上昨晚换下的被子和衣裳,回身对着曲昭灿烂地笑了笑:“我先去洗下衣棠,一会天该黑看不见了。”
笑靥如花,晃得人移不开眼,曲昭定定望着,直至姜甜甜出了屋,看不见人影,方才收回目光。
她跟曲母说了一声,并喊上了曲婷。
俩人端着洗衣蓝子,带上洗衣棒槌就往村尾的河边走去。
村中央大龙眼树下闲坐着几位穿针引线的婶子嫂子,平日里闲聚一起,穿针引线间,说着家长里短。
姜甜甜见着大婶嫂子,嘴甜的一一礼貌的叫着。
她继续往河边而去,不曾停留。
点头回应着的邻居家张婶子,待姜甜甜跟着曲婷走远后,忍不住与一旁的妇人小声感慨道:“嫁入曲家大房,这是要吃不尽的苦头哦!”
村长家的大儿媳妇林氏也同情的开口接道:“家里男人没个顶事,全是那般情况,苦嘞!”
听她们这么一说,有那爱挑事的立刻眯缝着眼撇嘴道:“也不知能不能吃得住苦,要是吃不住苦,偷跑了去,曲家这五两就得打水漂喽!”
她这话是有原因的。
村里原先有户人家,以打猎为生,花大价钱娶了一房媳妇,谁知猎人进山后受了重伤,他婆娘看他不顶事了,卷了他的家产,跑路了。
现在那个男人瘫在床榻上,老子娘都快哭瞎了眼。
不提饶舌的妇人,再看姜甜甜跟着曲婷此时已到了河边。
小姑娘一路上叽叽渣渣,一会儿说她爹怎么怎么厉害,手巧得能把木头雕出花来。一会说她哥哥是所有人里最聪明的人,没病的时侯,村里就他读书最好。
姜甜甜心想,十二岁就考中童生能不聪明吗?
姜甜甜也不插话,就默默的听着她说。
走过一个陡坡,就是村里人洗衣裳的地方了。
她就着河水看了眼自己,眉眼精致,但在姜家吃苦受累,熬得面黄肌瘦,颜值大大打折扣。
这会儿大伙差不多都回去烧饭了,此时河边除了她俩,空无一人。
曲婷高兴道:“嫂嫂,现在没人,太好了。我们可以挑最大的石板洗。”
平常时间,大婶子小姑娘大都喜欢结伴洗衣裳,这边热闹得堪比闹市。
河里的水还有些冻人,姜甜甜将衣服放在石板上学着曲婷放了些皂角搓洗了起来,又用棒槌打了起来。
她用最大的力气使劲洗,感觉手都快报废了。
但被单和白色里衣的红色血迹还是留下了浅粉色的印子,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此时她无比想念她的洗衣机,一扔一倒一按,完事。
漂白水,一倒一泡,还你洁白无暇。
终于洗完,姜甜甜伸着纤细的手按着后腰起身,旋即用红通通的手揉了把酸疼的腰,呼了口气。
伸展身子后又弯下腰,费力的拎起洗衣篮。
洗过的衣裳被子死沉死沉的,累得她手脚都有些发软了。
转头瞧见曲婷的手,红通通的,手上还豁着好几个口子。
看得她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