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夫给曲照诊了脉,紧蹙着眉头,面色郑重了起来:“是否咯血,疲劳气短,胸痛,咽喉不利等?”
曲昭抬起眼皮,瞅了一眼大夫,安然回道:“是。”
姜大夫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道:“此乃肺痿之症,老夫先开个方子,曲相公先行服用。”
话落便起身来到桌前,铺纸写了药方:麦门冬七升,半夏一升,人参三两,甘草二两,粳米三合,大枣十二枚。
用法:上六味,以水一斗二升,煮取六升,温服一升,日三夜一服。
姜大夫写完药方后,递给了姜甜甜。
姜甜甜看着姜大夫欲言又止,知他有话要对她单独说。
便领着姜大夫来到了院子边。
姜大夫叹息道:“你家相公久积沉疴,如今骨瘦如柴,有热,脉细数而虚,乃肺痿末期,吃药虽可有效,但亦不能保其活,恕老夫医术不精,无能为力!平日接触也要多些防范避免过了病。”
姜甜甜莞尔一笑:“多谢姜大夫关怀,我相公虽身患肺痿但不过人,否则家人如今哪能这般安好。我相信,我相公能好起来。”
曲绍的病传染性确实不强,但病得严重,如今还活着,让姜大夫看疹,还是她用桃子滋养着的结果。
曲昭的病,其实比前两日要好些了,当然此时在姜大夫的眼中,此病此时依然无药根治。
姜大夫没有想到姜甜甜这般泰然,一般人家知道家人无药根治,难免痛心伤臆。
姜甜甜没有悲愁垂涕,因为她有空间做后盾,桃子堪比补药,可以让曲昭随便造。
但药还是得吃些,不然曲昭如此病症,没有医治就好了,也有些不好解释。
看着比脸都干净的兜,姜甜甜困窘说道:“今日的药膏钱,可能得过两日才能还上。”
姜大夫笑道:“掌柜的交待了,不收诊金药钱。”
姜甜甜有些感动,但不想占便宜,回道:“掌柜的心意我领了,诊金我厚着脸皮就不给了,但药钱不能不给,待过两日就能还上。”
姜大夫摸着胡子,笑笑不语。
姜甜甜谢过姜大夫之后,请来了赶车李大爷,付了车钱,让大爷将姜大夫送回县城。
她刚进厨房,便瞅见曲母凄入肝脾,掩面而泣,那豆大的泪水很快将前襟沾湿了。
看来,姜大夫的话,曲母已经听到了。
她上前安慰着曲母,拍着背宽慰道:“娘不用忧心,相公会好的。”
“可是,大夫说……”她泣不成声。
“大夫是这么说,可是相公,不也活到了现在,只要活着就有希望,现在相公还能自己擦脸了,可比之前手都不能抬好多了。”
“真的?”
姜甜甜斩钉截铁地:“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娘。娘等着吧,相公不但会好,还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曲母看着眼前水灵灵的大眼睛,就像水缸里的水,清澈又晃着光。
莫名的让人信服。
甜甜是家里的小福星,甜甜说能好就能好。
曲母无脑的相信姜甜甜。
终于放下了忧愁,强颜笑道:“儿媳妇,你累了一天,先歇着,娘去煮些吃食来。”
姜甜甜嗯了一声,回道:“娘,辛苦了!”
姜甜甜回到屋中,见曲昭不错眼的望着她。
心想以曲昭的聪明,大概是猜到了,姜大夫单独找她说话,定是说些不愿意他听到的话,那必定是他的病无药可治。
姜甜甜趴在床边,笑吟吟的,眼波一转:“大夫是说你这病不好治。”
曲昭凝眸望着她,目光灼灼:“姜大夫不知道,我的身子比前两日已有了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