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雪梅抹了一把眼泪回答:“是林晚樱害我,放团鱼咬我,你看看我这手臂被咬得血淋淋的,没个百八十块钱,可没完。”
夏明菲被气得跳起来:“谁要害你?那团鱼是林晚樱卖给我的,是我的东西,放在我们知青院的厨房里好好的呢,你二话不说就跑进来偷,我们拦都拦不住。现在你被咬了,反过来要林晚樱给你赔百八十块钱?你那手臂是金子做的,你配吗?”
大队长皱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晚樱道:“大队长,跟明菲说的差不多。婆母得知我和北骁捉到团鱼,她想吃,就让弟媳妇过来拿,可这团鱼我已经收了明菲八块钱,卖给她了。弟媳妇非要拿走,结果就被咬了。”
顿了下,林晚樱接着说:“我不是舍不得给婆母吃好吃的,而是我和北骁真的缺钱。我想着中午时,给婆母送了猪耳朵和猪脸肉,下午还会送拆骨肉,她应该够吃的,没想到她还想吃团鱼。可这团鱼真的已经卖给明菲了,若婆婆执意想吃,我和北骁可以再下河去摸团鱼,但卖给明菲的团鱼,是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闻言,大队长沉下脸来:“北山媳妇,是这么回事吗?”
袁雪梅抿着唇,不敢再接话。
大家也就都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围在厨房外的吃瓜群众,纷纷数落起来。
“哟。这金桂花把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净身出户的赶出去,想吃他们小两口东西了,就想过来白拿,真好意思啊。换做是我,就连中午送的猪耳朵和猪脸肉,我都没脸要呐。还吃团鱼,她咋地不上天去吃那龙肉啊。”
“可不是嘛。那猪耳朵和猪脸肉我可看见了,能炒一大碗呢。这大儿子都分家另过了,大儿子弄点好东西,金桂花就要拿走,那他们小两口还活不活了。这不是欺负人么。季北骁为人民服务十年,那可是有功德在身的,她也不怕遭报应……”
“十里八乡都找不出金桂花这么刻薄的婆婆了。她摔断腿,可不就是报应么。男人出去偷人,被人打断腿,也是他们老季家做事缺德,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再欺负人下去,也不知道下一个轮到谁出事。瞧这袁雪梅,不就被团鱼咬成这样的么,平时没见谁能被团鱼咬成这样的……”
三姑六婆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评价起来,说得袁雪梅头也不敢抬。
“好了。”眼看三姑六婆们越说越玄乎,封建迷信思想重,大队长不得不出言制止道,“这事呢,是北山媳妇不对。”
他没提金桂花,也是给她留个脸,希望她别再惹季北骁了。
季北骁这人也就在金桂花和季富贵面前不重要。
在外面,那可是个人物!
连市里的领导,都要卖季北骁几分薄面。
大队长主持公道说:“别说这团鱼已经卖给小夏知青,就算没卖给她,袁雪梅不问自取被甲鱼咬了,那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再纠缠下去,我就只能报到公安去了。行了,北山媳妇给她哥嫂和小夏知青道个歉,这事我就做主翻过去了。北山媳妇,你自己去找于大夫上药,别耽误了治疗导致伤口发炎化脓,可就得不偿失了。”
袁雪梅眼看偷鸡不成蚀把米,心里恨极了林晚樱和季北骁,可她就是个窝里横,仗着家里有金桂花撑腰,掐着林晚樱和季北骁的命脉,才敢跑他们夫妻俩面前作威作福。
可大队长,还有新来的女知青,以及外面那群对她评头论足的三姑六婆们,袁雪梅是一个都不敢得罪。
大队长发了话,三姑六婆们又不站在她这边,袁雪梅只好灰溜溜的捂着自己的手臂,仇视着林晚樱走了。
等北山回来,她一定要让林晚樱这个贱女人为今天的事情付出惨痛的代价!
最好把她卖给北山的几个舅姥爷家的几个光棍做共妻,给他们几个山野汉子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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