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青檀阁。
卢衙内和姜通两人早早来到,正坐在雅间内等林枭。
本来按卢衙内的意思,那必须得是春香楼,姜通再三劝阻,才总算断了这位卢衙内要请林枭去青楼的打算,转而来了文人雅士聚集的青檀阁。
“姜通,你跟我说实话,你这个姐夫,到底是什么人?”卢衙内从进雅间开始,神情就极其不自然。
“怎么忽然这么问?”姜通奇道。
卢衙内拿出林枭送的那枚玉带扣,不过此时已经碎裂。
“今日我爹招我回去,我骑的那匹西凉马,忽然尥蹶子把老子翻下去,要不是这枚玉带扣,老子现在已经被铁钎子串成肉串了!”想起白天种种,卢清业心有余悸,越琢磨越觉得林枭分别时说的话,像是个隐士高人。
而且他敢肯定。
林枭送他玉带扣的时候,就已经算到他会有性命之忧。
把这枚玉带扣送他,等于救了他一命!
姜通也倒吸冷气。
之前他只是觉得林枭医术过人,今天在姜合坊,他才知道林枭计谋也同样过人,现在听卢衙内这么一说,姜通心中大骇无比,合着自己这姐夫,不但医术和计谋过人,还是个挥挥手就能救人性命的高人!
一时间,姜通心中对林枭更加敬畏。
说话间,林枭已经到了青檀阁。
三人互相寒暄后,卢清业马上叫来掌柜上酒,两人再看林枭的眼神,和先前大有不同,既尊重又带着些许畏惧。
“衙内,听说今晚这青檀阁有好玩的?”酒过三巡,姜通问道。
卢衙内吃喝嫖赌,四毒俱全,对江州的奇闻异事所知极多,哪里有热闹事,这位衙内保证第一个知道。
听姜通提起这个,卢清业马上来了精神。
“你们知道青檀阁今天为什么来这么多人?”
姜通和林枭摇头。
卢清业道:“五日后江州要开乡学,那可是全江州瞩目的大事,为显江州新气象,府尊大人亲自下令全江州集青,这集青,就是集合文人雅士写的字,等字交上去,府尊大人亲自过目,看上谁,谁的字就能挂在乡学大门,还能得府尊大人青睐。”
青檀阁本身就是江州雅士聚集地之一,怪不得今日比往常更热闹。
而且乡学历来备受瞩目,哪个文人墨客不希望把自己的字,挂在乡学的大门上?
“你想写一幅?”林枭看向卢清业。
卢清业神色尴尬,道:“今天我爹凶我,说我除了吃喝嫖赌,什么也不会,我一上火,就说老子也写幅字,保证入府尊大人青眼。”
“那你写不就得了?”林枭笑道。
“我……我那是吹牛逼啊,那玩意儿我根本不会写!”卢清业快哭了。
林枭明白了。
这家伙在他爹面前装逼失败,骑虎难下,所以来青檀阁,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花银子搞一幅。
其实这位卢衙内倒也不是没写过,江州现在沿河的几家青楼,还挂着不少卢衙内的墨宝,但他琢磨着,乡学大门挂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也不合适。
“你俩别笑啊,枭哥儿,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卢清业愁眉不展。
“先看看,如果没合适的,给我研磨,我给你写一幅。”林枭道。